龙吟阁内,转来两个声音。
“可是本王已收下龙貘的战书了,下个月就出兵。”楼兰王硬生生地说。
什么?凌慕哲心中吃了一惊:“可是父王,以楼兰如今之力,要有胜算,恐怕……”
“怕什么?!”楼兰王声亮如雷,气压凌慕哲,“难道我楼兰还怕他们不成?”
凌慕哲仍心有顾忌,眉头簇成一团。楼兰王将手附上他肩,沉下声来:“父王此次准备派你和雪儿前去主阵,相信你们兄妹二人联手,定会杀它个措手不及!”凌慕哲像是挨了一拳,自己来这异界,从来没过一天太平日子,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老头竟然要我去打战,我的身份,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哪!
“可父王,儿臣从未行过军打过仗,此次前去,恐怕有损皇家威名……”
“这你不用担心,本王会派魏相师与你俩同去,可助你们一臂之力。”楼兰王一抚袖,转过身来道,“叫你前去,无非是想竖立你在群臣中的威望,等将来你主持大业,也不会有太多阻力……”凌慕哲一听,心中哭笑不得。
两国交战,非死即伤。
凌慕哲躺在营帐里,专注地看着雪儿和魏仲商讨着战策。
“相师,我认为应用火攻。”雪儿捉袖展开地图,“龙貘仍火禽之地,火能生之,亦能灭之。以火制火,定可杀他个措手不及!”
凌慕哲听得两眼冒星,一骨碌从床上跳起:“火禽是什么?”“王兄,你不懂就不要乱问啦!莫打扰我和相师商量对策!”雪儿没好气地说。魏相师倒是很有闲情,他捋须道:“吾辈所言之禽,分金、木、水、火、土五类,龙貘属火,是为火禽,楼兰为水禽,苍灵为木,巫裟为土,摩天为金。是以地域风水而分的。”魏仲讲罢,凌慕哲还是一知半解,他佯装着点点头,知趣地躺回床上……
晨光四射,风净云白。
格朗如一头苍鹰一样,持刀蹲踞在城头,凛冽的寒风,把雪白的长袍吹得猎猎作响。雪儿端正而立,如瀑的青丝迎风飞舞,像面屹立不倒的战旗。凌慕哲与魏仲沉重地望向远方,金戈铁马的嘶喊遥远地传来,凌慕哲眼中闪过一丝迷离的惆怅,他深深地望着雪儿,压抑的心始终得不到释放。
辽阔的草原上,双方兵马交织在了一起,两岸鼓号顿作,士兵们个个热血冲天。火浪迸舞。耳边,尽是一片厮喊,天地间哀鸣丛生。
雪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脸上神情时喜时忧。
千丈冰,挥戟斩千军。
这时,敌军中冲出一位猛将,挥舞着青龙刀喊杀而入。楼兰之将岢炝举刀相迎,“锵锵……”刀刀相撞,不谐之音猝生。二人卷入混战。来人提刀一插,直下岢炝肋部,岢炝倚马而避,挥刀横扫,敌方硬硬一挡,其势如破竹,风声呼作。
刀入马胯,岢炝见势,飞身而起,座下之骑瞬时四分五裂。那猛将顺水推舟,搅刀逼向岢炝,只见血溅三尺,岢炝当即毙命。
“誉格山!”雪儿默默念道。“那是何人?”凌慕哲一下子被吸引了去,连忙问道。“此人仍龙貘虎将,号敌千军,力扛山河。”格朗说,“不可小视。”
誉格山怒吼一声,横刀一扫,只见鲜血迸溅,腥味四逸。眼见越来越多的将士命丧其手,格朗弯刀一横,拱手请命道:“公主,请准格朗下城夺其项上人头!鼓振军威!”雪儿语中带气:“对付此等小辈,岂劳卫公你动手。”还没等大家反应,雪儿已跃下城墙,立于万军之中。“公主!”格朗心中一惊,不禁月兑口而出。凌慕哲靠上城墙,双目紧张地盯着远处。“相师!”
魏仲神色悠然,他将手轻抚在凌慕哲背上:“别急,观后再议。”
雪儿傲然挺立于万军中,红带飘扬,双目炯炯。
两军刹时分开,凛然而退,各立两侧。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誉格山坐在马上,气压山河。
“我乃楼兰四公主,熙若妗雪是也!”雪儿毫不示弱。
“哈哈哈……”龙貘士兵大笑。
誉格山笑得差点咽了气:“哈哈……小小楼兰,连个将帅都没有,教你个弱不禁风的女流上阵,真是可笑,可笑啊!!”
雪儿秀眉一扬,调侃道:“猛将对猛国,你龙貘区区小地,弱若女子,还需大丈夫出马吗?”誉格山气急败坏,怒吼道:“本来想留你个全尸,现在看来,本将非将你碎石万段不可!!”说罢,便喊杀而来……
雪儿唤来宝马,跃身而上,支出长剑,呼啸而去……
“哔哔!!”双刃相接,雪儿身轻如燕,直曲自若,抖动长剑直刺誉格山咽喉。誉格山不甘示弱,刀刀逼真向雪儿腰间。二人相战好几个回合,不见胜负。
凌慕哲心烦意乱,意念若悬一线,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
誉格山怒斥一声,手中青龙刀放出蓝光,直刺雪儿双目。
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