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哲将兵书轻放下,愣愣起身。雪儿从营外掀帘而入,一身白绸。凌慕哲绕过去:“雪儿,你怎么来了?”
雪儿眼神有些闪烁:“本公主来看看你这个自大的王子,倒底有些什么能耐!”凌慕哲低眉淡笑:“你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雪儿嘟嘴。
“你刚刚说什么,火狻猊?什么东西?”
“是一种生活在火山带的动物,性子极其暴烈,口中会喷一种青绿色粘物,能酸蚀许多东西。”
“嗯。”凌慕哲皱起眉头,“这可怎么对付呢?”
“将军,将军!将军!”瓦戊听到这一声声叫喊声,心里烦得不得了。“喊什么喊,死爹还是死娘了?!”
“将军!”“军师。本将军叫你来不是来吆喝的,赶快给本将军想个法子!”“将军,此战不可硬敌。小的认为,劝降之策未尝不可也。”“劝降?”瓦戊眼珠儿一转,“那得下点血本。你知道他喜欢什么?”“男人嘛,金钱、权势加美人,定能动摇他!”
凌慕哲正撑在桌上,观察楼兰北城的地势。雪儿默然立于一旁,她打量起凌慕哲来,见他一脸正气,不禁噗哧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本王子脸上有字?”
雪儿抿嘴点点头:“想不到雪儿的王兄,平日里玩事不恭,打起战来可不含糊!”“你可看清王兄了!”凌慕哲笑道。
这时,营帘掀开,格朗带着一个摩天将士走进。“殿下,瓦戊差使送信来了。”凌慕哲面不改色地走上前去,一手接过摩天将士跪呈上来的纸信展开来看。
雪儿忐忑不安起来,两军交战之时差使,必有预谋。
“哈哈哈……”凌慕哲兀地大笑起来。“王兄!什么事?”雪儿严肃地凑过来看,口中念道:“黄金万两,美人三千……”
“哈哈……”凌慕哲笑得泪都出来了,“美人三千,那不是可比当今皇帝了?哈哈哈……乐哉乐哉!”“王兄,你不会说真的吧!你真的要做个降兵?”“雪儿,你还不了解我吗?”凌慕哲说,又向格朗道,“大哥,那信送过去了吗?”
格朗嘿嘿地模头:“早就塞他裤裆去了!”
瓦戊反剪着手在营内来回踱步,忽然觉得大腿里有什么搁着,怪不舒服的。他用力一跳,双脚向地上一蹬,一封纸信一样的东西从裤子里掉了出来,他很是惊讶,拾起来看。
尊敬的叛将军:
你好!吾乃楼兰三王子炅梵是也。早闻将军十分遭人唾弃,今日一见果非虚传。唉,长得一副鞋垫脸,就莫怪他人踩了。今日一战,吾侥幸得胜,亦早知将军有悔改之心,断然不会以同法劝吾归降矣,若否,则乃人渣中的人渣,败类中的败类。
吾此次书于将军,其意有三:一、舒发在下对将军的敬仰之情。自古有云: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将军的确是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二、谢绝将军劝在下归同道之意。古人有曰: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将军劝降之举,乃世上自作多情、自取其辱之大乘!无人胜矣~三、彰显在下对楼摩之战的必胜之心。常言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吾乃青年才俊,血气方刚,将军则是秉烛之明,强弩之末。楼摩之战,将军您是打着灯笼上茅房——找死(屎)……
“将军!”军师喜极奔入军营道,“使者已归,敌方主帅接到劝降信后并未大发雷霆,反而喜笑颜开,有戏有戏!”瓦戊气得胡子直打颤,怒将信撕了个粉碎,揪着军师的衣襟吼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