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楼兰王大怒,指着身旁的侍卫吼道,“若三天内还查不出真凶,本王就将你们拖出去斩了!滚!滚——”殿口匆忙走出十几个侍卫,都是坚守各宫的侍卫头头,此番被楼兰王骂了个狗血淋头。凌慕哲长叹一声,缓缓步入殿内。
“滚——没听到本王的话吗?滚!”楼兰王背着凌慕哲吼道。“父王,是儿臣。”凌慕哲轻声说,他眉内陷愁地看着楼兰王一脸辛酸地转过身来。楼兰王点点头,“你来了。”
“近日死了两个居于宫中的朝中大臣,竟没有人能告诉本王是怎么回事,还传出什么鬼魅之说!本王真的是脾肝欲裂,如此长期下去,我楼兰内政就先垮了!”凌慕哲默默点头,他早听说,苟矢前日离奇死去,死状非中毒、非心力衰竭、非重击,全然是安祥死去,周身无半点伤痕,昨日掌国库的梁玉杭亦是此状而逝,使得人心惶惶。
“王儿,你说,莫非又是那个叫洛羽的干的?”
凌慕哲思索一阵便断然摇头道:“不可能,这种夺命的法子不像他的作风,而且他目的在楼兰王族,不会拐弯抹角去杀什么宫中大臣。一定另有其人。他的目的,一定是整个楼兰国。”“那会是谁?”“此事需从长计宜,父王,儿臣定会查个究竟。”
蒌伊廊上,一侍女小碎步走着,见着来人了,便行了礼:“见过王妃。”“嗯。”绾芷舞阳应声,忽而注意到她手中的盘子。“这是什么?”“回王妃,是王子殿下的鸳鸯雪融汤。”“给我。”绾芷舞阳带笑接过说道:“你下去罢。”
“雪儿,我们且先摒弃前嫌,同力解决这燃眉之急。”凌慕哲直直地望着眼前的女子。“这是我份内之事,不用你吩咐。”凌慕哲听罢,知道妗雪对他还心有顾忌,心中隐隐地痛。“成亲那天……我……”“你不要说了。”雪儿打断他,似是不愿提起。“你快去陪王妃吧!不要在沐香苑逗留太久。”凌慕哲沉叹一口气:“你开心就好。”他起身往外走,却寸步难移,心中那根刺尤如搅着他的心头肉,整个人不止地抽搐。“雪儿……你就那么恨我吗?连一刻都不愿我停留?可你在恨什么呢?是恨我瞒了你这么久,还是……”他狠狠地咳起来,可能是体内的毒素留下的后遗症,他几乎有些站不稳,不禁轻轻靠在墙上。“咳咳咳咳……”
雪儿薄唇微张,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他虽可恨,却杀不得,若没有了他,我楼兰就形同躯壳,以我一人之力,又怎能撑起这个民族?他也许……至少现在,是站在我这边的。“咳咳咳……”凌慕哲越咳越厉害,胸中一阵闹腾。“咳咳咳……”雪儿秀眉紧簇,心中猛抽了阵。“你快走吧!”她只说了这样一句。凌慕哲眉心陷痛,他硬挺着迈出殿外,步步为艰,像是提着千斤重的东西。“咳咳……”下台阶,一阶、一阶、又一阶。眼前的东西晃啊晃,像无数种光影交错在他眼前。
雪儿轻轻地和上门,门缝中,他的身影疲倦,走着,踉跄着。突然,凌慕哲硬生生地倒在地上,轰地一声响彻了雪儿的神经。“王兄!王兄!”雪儿猛地拉开门奔去抱起凌慕哲失神地喊:“王兄!王兄你怎么了?王兄!来人哪!快来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