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时,逆寒居。
凌慕哲托肘深思,面上晦光。不知是打草惊蛇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昨夜无人遇刺。
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在昨夜相遇?格朗他是宫中之人,又是侍卫之首,这宫中的侍卫布防都是他吩咐的,而且他身手了得,进出宫内外更是毫无阻碍,难道他真是凶手?!凌慕哲有些痛苦。不,格朗他一直忠于我,忠于楼兰。他怎么可能是狠心杀害大臣的凶手呢?
凌慕哲感觉要崩溃了,他狠挠头发:“得赶快找出真凶,不然我非白了头不可!”“白头就吃何首乌呗。”熟悉的声音。
凌慕哲头也不抬,只用余光瞧见舞阳端着一盅东西走到他面前放下。“怎么?都不敢看我了?”绾芷舞阳挑衅,“你怕老婆?”“怕个屁!”凌慕哲一激灵直起身子,还击道:“像你这样,不会有人怕你,只有你怕见人。”“我干嘛怕见人?行得端坐得正!”“本王子不想打击你,你快走吧,别伤了和气……”
“我偏不,你倒说说看我怎么了?”
凌慕哲一怔:“绾芷舞阳,你呀!只能用超级大驴蛋这种无法孵化的东西来形容!”“驴会生蛋么?”“所以无法孵化嘛。”
“那炒鸡呢?什么是炒鸡啊?”
凌慕哲抱头,近于崩溃:“对你无语啊死女人!你不要来找我说话好不好,每天跟你交涉要浪费我很多口水你知不知道?”
“你才是臭男人小气鬼!你才炒鸡大驴蛋!”
……
如诗拿着一把蒲葵扇缓缓煽着,凌慕哲平静了心神,眉间淡淡地忧郁。舞阳从殿外步入,手中端着一盅东西。她将汤盅噔的一声放在凌慕哲面前。凌慕哲眸中稍亮,眉间那一抹忧郁散去,化为轻松的戏谑。“你干嘛?”“喝甜汤。”凌慕哲提防着将书放下,轻轻伸出手去掀盖子,热气腾腾,夹杂着一缕香气。凌慕哲望着浓香的汤羹神秘地说:“不会下毒吧?”
舞阳说:“喝了这么多次了才问,你早毒入骨心,回天乏术了。怎么?不敢喝了?”“谁讲的?喝就喝!”凌慕哲端起汤盅一股脑灌下去,咕咚咕咚……
“炅梵啊,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小事啊?”舞阳待凌慕哲一喝完,找准时机插上话来。凌慕哲冷笑着一抹嘴:“我说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讲。”舞阳慢慢坐下,仿佛陷入想象:“我们每天这么过日子多无聊哪,可不可哪一天去摩天玩玩?父王跟我说过,摩天是中原大国,与我们草原族不同,那里人多物博地广,有着丰富多彩的乡土风情,千奇百怪的把式,雄状各异的古屋。本公主这么大都没去过,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就去看看好不?”
凌慕哲巴不得把绾芷舞阳鄙视到土里去,斜睨着她冷讽:“乡巴婆,本王子现在可是忙得很,没空带你出宫,更别说出国了!”“你哪里忙啊?整天游手好闲不闻世事。装。”
“唉我说你……”凌慕哲气不成声,“你一天不跟我顶嘴会死啊?我炅梵哪世欠了你了?!”“你就是闲!”“你……”
如诗见这般不可收拾,连忙拉住凌慕哲道:“梵哥哥,梵哥哥,别生气了,王妃就是想跟你闹闹,培养培养感情。”“谁跟她培养感情!我真的觉得天天跟这种女人共处一室还不如睡在猪圈里得了!”“炅梵你再说一句!”“可不是,每天帮父王批阅奏折回宫累死了,还要受你气!现在这宫里死了人本王子还要抓拿真凶,哪里有空理你?”
舞阳听罢瞪了凌慕哲一眼,将要出口的话咽回肚里,慢慢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了!以后不烦你了行吧。谁稀罕——我自己找乐子去。”眼看着舞阳从殿口远去,凌慕哲缓缓对如诗说:“待会熬一盅雪莲清波给王妃送去,先给她降降火。”然后又自言自语道:“要出国,你以为我不想吗?那也得等找出凶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