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寒居。
舞阳面色惨白,无力地瘫坐在床上,目光忧虑。咯叽一声,有人推门而入,正是凌慕哲。她心中一惊,口里涌上一股腥血。凌慕哲轻轻步入,凝视望着她带有怨气的脸。“不怪我吧。”他道。舞阳偏过头去,不止地咳着,口中不断溅出血渍在掌心上。凌慕哲立马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递去道:“我若不这样做,楼兰王不会相信。这是最好的金创丹,你吃几颗罢。”
舞阳没有接,月复部的剧痛使她出了一身的汗,湿透了整个发际,她的身子微微蜷在一角,鲜血从指间溢出。看来凌慕哲这一剑十分重。凌慕哲靠近,亲自倒出三颗红色的药丸,送到她嘴边。舞阳迟迟不肯张口,他道:“怎么?怕我下毒?”
舞阳轻笑一声,深深地望着他道:“如果你是为了她而这样对我,我无话可说。”说罢,她一把抓起药丸吞了下去。凌慕哲脸色突然变了:“好端端的,干嘛提她呢?”舞阳一抹嘴角,轻轻解开衣裙,背对着他换绷带。他淡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什么滋味都不是。雪白的玉肩在他眼前,青丝坠落在她胸前,他将目光移开。
她突然轻哎了一声,似是碰到了痛处,背上汗水直流到脊尾,滑过的地方淡淡地散出一缕清香。“我先出去了。”他有些无措,转身就走。“她不可能会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舞阳突道,“即便那是你。”凌慕哲听着,心中之气怎么都理不顺。“为什么?!”
“你可知道在你闯入楼兰之前,她的日子是怎样的?”舞阳道,见凌慕哲不语,又接着说下去:“她很小就跟着楼兰王处理国事战事,担当起了原本是炅梵王子应当担当的角色。在她生命的前十余年里,江山这个词汇在她心中的地位非凡,没有人能比她更深切地感受到维护楼兰子民幸福安康的重要性,所以在她眼里,江山大于爱情。因此她绝不能,也绝不敢全身心地投入去爱一个人,甚至我可以说,为了楼兰,她也许还可以牺牲自己的贞誉……”
凌慕哲并没有回应,只是胸膛在剧烈起伏着,额上的青筋一股股地蠕动。“你不要再说了。”他沉道,抽袖从殿口走出……
等他的脚步渐隐去,她转过身来,汗珠附额。月复痛,心更痛。什么借刀杀人,分明是一石二乌。她苦笑,他终究还是防着我……
星星漫天,楼兰王沉吟。魏仲站在一旁,轻捋着白须。“真想不到叶斛竟是巫裟之人!本王差点命丧他手。”楼兰王有些哀痛。“嗯,这一劫还好挺过了,大王福大命大,是天佑吉祥!”
“不过……看来大王还有一劫。”魏仲目不转睛地盯着星盘道。楼兰王一惊,有些畏惧:“那照相师来看,该如何化去这一劫?”“如果大王将朝中之事全权交与殿下,那所有的劫难都会矛指殿下,大王倒是可以安享晚年了。”魏仲接着说,“当然,微臣相信以殿下的聪明才智与胆识,会化去这一劫的,您说是吗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