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家门,女乃女乃就问我:“不知道今天我打电话叫你们回家吃饭吗,怎么这么迟?佟念呢?”
我跟在女乃女乃身后吐了吐舌头,嘀咕着:“可能佟念在图书馆看书忘了时间,忘记这件事情了。”我拉着女乃女乃的手坐在一边,继续说道:“咱家佟念可帅气了,好多女生都喜欢,作为妹妹的我太自豪了。”
女乃女乃用手戳戳我的头,我“哦”了一声。女乃女乃笑着说:“你呀,小时候最怕别人抢了你的佟念,现在不担心了。”我狡辩道:“都说是小时候了,现在是现在啊。”女乃女乃无语的微笑着,细密的皱纹爬满了眼角,我安抚的说:“女乃女乃,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同意回来好了。”女乃女乃揉了揉发麻的腰,缓慢的踱进了房间。
我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完好的饭菜,顿时有种心虚的感觉,女乃女乃年龄已经这么大了,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我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多回家陪陪女乃女乃。当她将我从孤儿院带走的那一刻,就是我心底最最重要的人,给了我一个家,一个梦开始的地方。
墨绿,其实我一直很欣慰,刚来那个学校的时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我遇到了他和她,人生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起点。
我和木晴天就像《小王子》里的王子和玫瑰,离开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墨绿看到这里想到向晚写在这里的时候开心的笑容,印象中向晚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宿舍里大家围在一起看电影,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向晚总是哭的最凶的那个,有时候告诉她:“那都是假的,别哭了。”向晚总是振振有词:“因为有。”现在似乎明白了,那些看电影,看电视,看小说而哭的人,不是因为他们为故事而感动,而是故事触动了他们心底的那根弦,那根易断的弦,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墨绿看着纸上的痕迹,轻抚着,眼泪不由自主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是伤心的泪水而是幸福的泪水,向晚和木晴天注定你追我赶,而那一刻佟念早就没了机会,不是同一起跑线的他们,结局是注定的。墨绿抹了抹眼角的泪,早已发麻的腿站起来颤颤巍巍的,她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转念一想,为了向晚,也为了自己的私心,应该去看望一下佟念。
“请问你们总裁在吗?”向晚恳切的问。
“对不起,小姐,我们总裁自从去过一个葬礼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鹰际公司的前台小姐像背课文一样面带笑容的说着。
“打扰了,谢谢。”
想来可能在那棵樱花树下,转身,乘车,离开。
初次站在这里,站在向晚和佟念的过去,脚底踩着飘落的树叶,踩在上面“吱嘎吱嘎”作响,正直深冬,树上光秃秃的,树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长发的女孩子,一动不动,墨绿使劲的踩着脚底的树枝,希望她能回头看看,可是她好像了无生气一般,静静的,走过去拍了女孩的肩膀,女孩泪流满面,见到墨绿的那一刻却笑了,浅浅的酒窝,淡淡的,墨绿恍然大悟:“你是……沈熹微?”
女子从包里取出手巾,手巾上绣了一个单词“forever”轻轻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笑了。
“熹微,怎么办,好喜欢徐志摩的《偶然》啊: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然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汇的时光”
向晚双手捧着《徐志摩诗集》,膜拜的眼神,拉着沈熹微的手自语道:“徐志摩和林徽因以及陆小曼的恋情,就像是两条相对而使的船,有短暂的交会,最后各奔东西,也像是人与人之间的擦肩而过。徐志摩和林徽因,虽然曾经彼此互通情愫,但最终林徽因嫁给了梁思成,徐志摩也另外开始了与陆小曼的恋情。如果……熹微,有一天,你可以选择,你会选谁?”
“我啊,我又不是徐志摩,你呢?”沈熹微无语的问。
“我会做天空的一片云。”向晚抚模着书籍,意味深长的回答
“死丫头,这是什么答案?”沈熹微生气的说。
“从小我就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果两者都不能得到,我宁愿自己……”
“什么啊?”
“嗯……不告诉你。”向晚一改忧愁嬉笑着,沈熹微一边跑一边笑,两个女孩坐在樱花树下,静静的望着远处,向晚喃喃自语:“云,真好,”就这样安静,樱花飘落着,肩膀上,头发上,腿上,香气袭人。
沈熹微想到这里,说道:“向晚,我是天空中的一片云,偶然投影在你的波心,你是云吗?难道这就是你曾经说的结局吗?”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找到我,原谅我。”
说完,站起来,离开。
墨绿想问:“你见到过佟念吗?她已远去,只留下背影。”
重新坐在长凳上,只见刚才的手巾躺在上面,感觉好熟悉,曾经在哪里见过,摇摇头,这个女孩子和向晚还真是像,丢三落四,只好下次见到她,还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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