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括丹雪纵马飞跃虎口关之时,项飞云正在遭遇云尘的山间空地上打坐冥想。
此际在他周围数十丈空间之内,都被一种青色劲气充塞弥漫,那自是云尘称言可不断吸纳四周空间能量的方寸之劲。
云尘说的不错,这方寸之劲果然已和周遭的整个大自然融为一体,从其内源源不绝地汲取能量,竟是无有断绝。
从昨晚到现在,已过去了十四、五个时辰,然而项飞云却仍是对此一筹莫展,找不到丝毫破解之法。
好在云尘只求将他困于其中,无意取其性命,有时项飞云内力不济,身周护体劲罩悉数消散,他却也不过分催逼,总是给他留有一定的容身之所。
项飞云初时不断出拳攻击,渐渐地自觉无用,遂改为聚精凝神全力催发体内真劲相抗,这样虽能使得体外容身空间稍稍扩大,却也无法彻底突破这无际无涯的漫天劲气,到后来徒自损耗功力而无甚效果,也只得放弃。
无可奈何之下,只有调息打坐一途。
如此一来,在这段长达一昼夜的时间之内,此处山间空地,倒成了他理想的静坐冥想之所。使得他终有机会将自己这数十日以来的所经所历、所见所闻、所学所得,条分缕析地尽数加以细细整理、用心感悟。
此时睁开眼来,只见头顶上空,炎阳如镜,碧空如洗,四下里流火飞金,璀璨夺目,也灼热炙人之极。
而近旁的流泉碧草,周际的茂林山石,在这烈日强芒照耀之下,愈发得晃眼明亮,纤毫毕现。
一时间项飞云只觉自己处身在一片琉璃世界明镜乾坤之内,眼中所见,空明无处不在,灵镜历历皆悬。
在外界这奇异的环境激发下,一时但觉整个心神亦是清亮如镜、纤尘不染。
忽然间脑际灵光一闪,似是有所感悟,却又说不出所感悟者为何,虽是如此,心头却已欣喜非常。
就在这时,自己体内的灵镜心莲忽然自行颤颤而动。
不禁更是大喜,原来他已感应到,这竟是久违了好几日的云筝再次通过心莲和自己对话。
只听云筝先行在心底嘻嘻一笑,这才以她那惯有的柔美声音说道:“项大哥莫怪筝儿不守信诺,只因筝儿先前之所以那样说,是别有用意的。”
项飞云道:“筝儿你能在这个时候和我说话真是再好不过了,我又怎会怪你呢?你不知道,我此刻正被龙神谷的云尘前辈,以‘方寸之劲’困于一处山地之间不能得出,你快些帮我想个主意。”
云筝忽然娇嗔道:“筝儿才懒得帮你呢?项大哥可还记得离去之前是如何答应筝儿的吗?不知可否如实做到?”
项飞云闻言脸上一红,口中喃喃道:“筝儿,我倒不是有意如此的,我――”
云筝幽幽一叹,接过他的话道:“若非我也知道在你心里始终还有着筝儿,我此刻又怎会和你说话?”
项飞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只有闭口无言。
云筝接着道:“项大哥目前的处境我也知道,但项大哥可否晓得,你要彻底走出这‘方寸之劲’,靠的不是如何能在武功内劲上胜过云尘前辈,而是自己心念的专一。”
项飞云道:“不知筝儿如何会有此说?”
云筝却并不立即回答他,又趁机使坏道:“告诉筝儿,项大哥你是否只在用得着筝儿之际才会如此柔语相向,而一旦月兑困,就会又行投入丽大小姐的怀抱之中?”
项飞云道:“筝儿,不是这样的,我可以在此对你发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这点从来都没有欺骗过你。”
云筝道:“我也不要你发誓,你就亲我一下吧。”
项飞云道:“原来筝儿又是在戏弄项大哥吗?咱们此刻相隔如许之远,却又……却又如何能够做到?”
云筝道:“只要项大哥你是真心实意,就总有法子能做到的。”再行咯咯一笑,道:“好吧,就算筝儿是在戏弄项大哥也好,总之今日项大哥你若要筝儿相助,就必须得亲我一下。”
项飞云大感为难,道:“筝儿不要胡闹了,等日后咱们见面之时,项大哥再向你赔罪,那时要杀要剐,任凭筝儿发落,你看这样可好?”
云筝听言,更是娇笑不止,口中假意道:“哎哟,我为什么要杀你刮你,项大哥你纵有小错,那也是罪不至死,筝儿一向心善得紧,却又怎能下得去手?”
项飞云道:“筝儿,已经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胡闹了好吗?”
想象里云筝小嘴一撅道:“项大哥以为这是筝儿在胡闹吗?那好吧,今次就算是筝儿自作多情好了。筝儿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既然如此,项大哥你就请自便吧。”说罢就再不出声。
项飞云急道:“筝儿你不要着恼,我丝毫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啊。只是你说的事情,咱们现在实在是无法做到的。”
云筝忽又嘻嘻笑道:“那你告诉我,筝儿方才说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呢?”
项飞云脸更红了,但那几个字却始终无法说出口来。
云筝知他着窘,如此良机,哪能轻易放过,步步紧逼道:“说呀,项大哥只要说出筝儿说的那件事是什么事情,我就暂且放过你。”
项飞云无可奈何,又再憋了老半天,终于吞吞吐吐说道:“就是、就是筝儿你要我亲、亲你啊。”
云筝只觉这样子大是有趣,继续追问下去道:“那筝儿究竟是你的什么人,又为什么要你亲我?”
项飞云被她这样紧紧相迫,虽只是说话,却当真比与方进决斗时还要更令人难以招架,于是再道:“筝儿,咱们不要这样子好不好?你项大哥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对筝儿你失信了。”
云筝道:“可是筝儿此刻却是正在兴头上呢,人言小别胜新婚,咱们虽然尚未举行过婚礼,但在筝儿心里却早就将自己当作是项大哥的妻子了。而正因如此,这数日以来的分别,在旁人看来虽是短暂,不值一提,于筝儿而言,却是度日如年,愁苦难当。项大哥,筝儿此时此刻的心情你能体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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