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昆明郊区,孙氏别业里停了下来。驻守在这里的仆人早就收到了宸田的长途电话,紧急出动把别业上上下下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地,准备迎接主人的到来。
虽然只是别业,但也占了好几公顷的地,里面五座小楼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彷如庄园一样。云南地广人稀,这么点地其实并不值多少钱,孙景炀又不喜欢住酒店,所以干脆就在这里买了地建造起这座别业来。
这里的管家是个叫陈泰的男人。当商务奔驰开进别业大门时,他领了两个女仆站在主屋正门已经站了好些时候了。眼见孙景炀车里还有睡着个女人,陈泰倒也没怎么惊讶,只是毕恭毕敬地说:“少爷,这位是你的新女朋友?”
“是我的秘书。”
陈泰这才打了个突,秘书?那刚才打电话给他的宸田,莫非已经丢了饭碗?孙氏大秘这个饭碗,可是堪比钻石啊……幸好孙景炀看到他表情变来变去,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说:“刚才去亚东集团的时候手边没有秘书,临时找了她来帮忙的。大秘还是宸田。”
这就好……陈泰这才舒了口气,又问:“那……我们该怎么安排这位……小姐?”
“准备个客房吧。”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陈泰还以为孙景炀要顺水推舟把这女孩子带进自己房间里享用呢!花瓶秘书,不总是那个功能嘛!
孙景炀吩咐完之后,再也不多话,而是小心翼翼地从车厢里打横抱出穆晓云来。他的动作很小心,就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他抱着穆晓云,在陈泰以及女仆们错综复杂的目光中向屋中走去。
一夜无话。
穆晓云这一觉睡得好香。
早晨的阳光照进屋子里来,窗外传来啾啾鸟鸣,她这才从睡梦中醒来。随即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套柔软馨香的被褥内。上好的绸缎被褥像爱人温暖的怀抱,已经很少赖床的穆晓云现在舒服得不愿意动一下手指头。
她就这样躺在被窝里,伸出脑袋去打量这间屋子。
房间很宽敞,布置比昆明最好的五星级酒店还要考究几分。墙面贴着上等的白色大理石,地上铺设着华贵的地毯,经过专业设计订造的家具,显得精致而清新。穆晓云怔了好一会:“这里是……什么地方?”
穆晓云一抬眼,见到床头有召唤仆人的铃铛,便下意识地拽了一拽。床头的银铃传来悦耳的叮叮声,两名穿着统一制服的女仆笑容可掬地走进来。
“穆小姐,您醒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孙少爷在昆明的别墅啊。”其中一个圆脸的女仆说,“昨天晚上你们很晚才回来呢。”
而另一个看起来年纪大一点,略显沉默的女仆则说:“小姐既然醒了,不如我们先帮小姐你换衣服,然后到楼下吃早餐吧?”
两年没有被人如此服侍了,穆晓云已经不习惯有仆人帮自己换衣服。她点点头说:“不用麻烦两位了。衣服放在哪里?我自己去换。”
女仆也不勉强,指了指房间另外一角说:“那边是衣帽间。”
“好。”
穆晓云下了床,一边往衣帽间走去一边跟两个女仆说话。上一世的时候,她也曾经听说过昆明这座别墅。不过那时候她觉得云南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没什么看头,远远不如东京、香港、巴黎等购物天堂来得吸引,所以孙景炀邀请她来玩的时候,总是被她撒娇撒痴的推搪不去。
所以,如今反而是她第一次来这个别墅。
比起记忆中富丽堂皇的孙家主宅,这座昆明别业显得比较小巧精致,更显品味。
那个圆圆脸,名叫小桃的女仆见穆晓云不住地拿眼神打量屋子各处的陈设,只以为她被孙家的气派吓到了。不无自豪地说:“这个别墅,是我们少爷亲自布置的呢。”
“是吗?”
穆晓云倒不知道孙景炀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还会收拾起屋子来。
“少爷他请了国内最著名设计师来做出方案,他亲自筛选的。所以这个别墅跟孙氏别的地方的装修风格都不一样。”
原来是这样。穆晓云心中恍然,小桃说:“不过可惜这里收拾好后,少爷一年也没能在这里住上几天。而穆小姐你是第一个留宿在这里的客人。”
“是吗?”
穆晓云颇感意外,这时她们已经走到衣帽间外面了。穆晓云一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换衣服,于是只让小桃还有另外那个叫小梅的女仆在衣帽间外候着,她自己进了衣帽间。
孙景炀对女人一向细心,只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不知道他从哪里搜罗到好些适合穆晓云穿的衣服鞋子,一一陈列在衣帽间里。而昨天穆晓云穿来的那套衣服也洗好熨平,整整齐齐地挂在一旁一个独立的衣架上。
穆晓云只需要一模料子,就知道那些衣服全都价格不菲。她也不客气,选了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卡其色裤子,配了白色芭蕾舞平底鞋。这些基本款衣服原本已经是烂大街的了,但穿在穆晓云高挑颀长的身上,顿时显出一种休闲雅致的贵气来。
穿好了衣服,穆晓云从衣帽间里走出来,小桃小梅领着她走出了这座专供客人住宿的小楼,来到正对面的另外一座只有一层的大屋里去。
原来孙景炀为了方便宴客,专门在这个别业里造了这么一座餐厅。大型宴会商务宴请以及正餐都在这个餐厅里吃,而各个小楼里则各自有只供应点心茶水的小厨房。
穷奢极恀。
穆晓云心中下了四字评语。
因为人少,所以餐厅中只铺设了一张可供六人坐的小桌子。孙景炀坐在桌子旁边,正在看当天的报纸。一杯咖啡在他面前散发着淡淡的烟雾,孙景炀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盯着报纸,咖啡的雾气蒸腾上来,就连他俊美的脸也氤氲不清,看起来好像是某个神话故事中的神。
听到脚步声,孙景炀放下报纸,笑道:“晓云,你来了。”
“孙总早。”
孙景炀真不愿意听到穆晓云这么生分的话。他善意地说:“私底下你可以叫我景炀。”
“身份悬殊,而且,我现在还是你的‘秘书’呢。”
又来了,那种刻意的疏离。孙景炀皱皱眉头,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景炀哥哥,我来了。”穿着一套白色范思哲套装的长发女子,笑着从门外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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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妹妹出来了……对干妹妹这一名词有生理性厌恶的筒子请举手(某彤举手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