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飘的呼喝,姜璃身体微微一震,刚要有所动作,阿飘又喊:“别动别让天眼发现你”
天眼?那是什么?
姜璃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正对着仪式的方向,只要她稍稍转动一下眼球,便能看到绿树部落此时被一层肉眼可见的空气波动所笼罩。
波动的中心,就是智者的方向。而在智者的正上方,蔚蓝的天空被撕开一个半月型口子,中间是恐怖的黑洞,看起来可不就是一只天眼
最恐怖的是,智者的面部正在放射出淡淡的红光,瞧着就是他那黑色纹印在作怪。红光慢慢扩展,将摆在空地上准备接受祈福的几十个婴儿全部罩住,然后红光反折向上,似乎有信息传递给了天眼。接着天眼消失,红光消退,智者晕倒。
到这时,姜璃直觉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她不敢马上动作,只用目光慢慢寻找阿雨的身影。奈何角度不够,怎么也看不到。当她听到空地上有人在申吟,便也装做刚刚苏醒的样子,捂着额头睁开眼睛。
这下子她看清楚了,第一个清醒的人是绿树酋长,那个和智者一样脸上有花纹的家伙。只见他扑到智者身边,拍打智者的面部让他醒来。阿飘说他很平静,如果不是智者事先告诉他会有异象,那就是他曾经经历过这种情况。
第二个醒来的是阿雨,这让姜璃心中颇感骄傲。她隐隐有个感觉,最先醒来的人,就是身体素质最好的人。
哦,自己是被阿飘喊醒的,不算。
绿树酋长也是例外,他脸上的花纹应该也不简单。
呵呵,我家阿雨就是强壮,会第一个苏醒也属正常。
姜璃很想冲去,和阿雨站一起共进退,被阿飘制止了。其他人都在陆续苏醒,智者正在小朵那边准备着什么,这个诡异的仪式并没有完结,这时候出去不明智。
姜璃看见阿雨若无其事地扭了扭脖子,抽出宝剑走向神柱中间的牛兽,似乎对这种仪式并不陌生。姜璃稍稍放了心,决定继续观察。
“阿飘,你不是闭关去了么,怎的又跑出来喊我。”
“本来我是睡着了的,突然感觉到强大的灵力波动,就跑出来看看。啧啧啧,真没想到,这么穷困的小千世界也有这样厉害的阵法大师,居然能把天眼术纹到人的脸上去,而且所用激发能量就是那人的精血。太狠,太毒,太妙了”
姜璃听得浑身直打颤,“你说什么?那个天眼,是智者脸上的黑菊花激发出来的?”
“嗯就是那个我猜,绿树酋长脸上那个是备用品,万一智者意外失踪,接替他的人将会从酋长那里复制到阵法,这是双保险。而法诀么,应是智者们死之前自动传承给下一任,也许还有另外一个传承用的仪式……”
姜璃听出了阿飘语气中的疲惫,忙道:“你快去休息吧,等你补充好了能量,咱们再好好聊一聊。”
“好吧,我去睡了,没事别叫我,有事更别叫我……”阿飘把自己缩成一个巴掌大的茧,挂在一棵紫金竹的枝条上,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它没告诉姜璃,刚才为了躲避天眼探查到她的灵根,它又消耗了大量灵气,如今已是虚弱到姜璃的一根手指头就能按倒它。
叮当等人陆续醒来,象刚刚走出梦境般,眼神有点迷茫,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缺失了一部分记忆。大家眨巴眨巴眼睛,便又兴致勃勃地观看仪式往下进行。
姜璃重新把注意力投到那些婴儿身上,刚才红光从他们身上抽走了什么?会不会对婴儿的身体造成?将来我的孩子也会有同样的命运么?
姜璃脑子里冒出越来越多的问题,心里象猫抓一样,恨不得立刻民把阿飘揪出来好好拷问一番。她往空间里一探,发现阿飘变成了小茧子,愣了好久,默默地退出了意识。
阿飘会变成现在这个惨相,一定是因为保护自己。算了,让它睡吧。
智者又开始抽风了,还大声地唱起古老的歌谣,姜璃费了半天劲,才听懂这是在歌颂伟大的天神,感谢他们恩赐强壮的后代,恳求他们保护后代强壮。
一曲歌罢,智者大喝一声,阿雨剑起剑落,牛兽的头颅冲天而起,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洒落在地面上、神柱上和陶罐里,牛兽小山一般的身子轰然倒下,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
阿美弯腰取了一些牛血,捧到智者身边,下面便有人抱着婴儿排队上来,让智者将牛血点到婴儿眉心处,并给他们起名。每起一个名字,手拿兽皮的青竹便用灼热的炭笔写下婴儿的名交给他的家人,并教他们读三遍。
起名似乎是仪式的最后一步,除了有婴儿的家庭,其他人开始四处走动。还有人把带来的东西高高举起叫喊交易,企图在离开绿树部落之前,换到所需要的物品。
阿雨避过人群,大步朝家门口走来,还朝楼上的人招手。叮当赶紧跑下去开门迎了他哥进来,又立刻把院门绑好。好多人盯着他们家呢,别让人跑进来抢东西。
等阿雨跑上走廊,姜璃抓住他的手给他把脉,又扒拉他的眼皮看瞳孔,啥也没发现,便叫他带点黄瓜和土豆出去换东西。羊毛皮子什么的,她是永远不嫌多的,用处大着呢。
阿雨顺从地去了仓库,挑了姜璃准备的东西,喊上叮当,兄弟两个便把黄瓜挑到院门口摆地摊。他们只把院门开了一半,又用箩筐挡住,换了毛皮便往往院子里丢,方便得很。
经过前天那场变故,阿雨家种植的食物便在大青山出了名,这两天没少找上门来打探的,毫无例外都吃了闭门羹,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呢,这会看见人家又挑东西出来了,呼啦一下就来了好多人,手里挥舞着各种皮子要求交换。
场面一时很混乱,姜璃等人想过去帮忙,被阿雨喝斥一顿赶回来了。好在大力兄弟过来接人,手里还提着赶牛兽用的粗木棍呢,正好用来维持秩序,谁不肯排队就大棍子劈头盖脸地打过去,当场打翻几个,很快就镇住了场子。
姜璃不想坐在走廊上当猴子被人围观,招呼谷嫂和力嫂提了毛线篮子回堂屋,一边打毛衣一边聊八卦。虎妞和阿光就在走廊上玩师生游戏,虎妞当老师,阿光当学生,教学的内容就是识字。
门口突然传来吵闹声,虎妞站起来手指着楼下,扭头冲姜璃大喊:“姜姨快来啊,有个坏女人来抢阿雨叔叔啦”
姜璃呼吸窒了窒,笑骂道:“小虎妞乱开姜姨玩笑,小心以后不给你吃好东西哟。”
虎妞十分严肃地板着小脸说道:“是真的,你快点出来看看吧。”
三个女人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出来,正好看见阿雨潇洒地将阿美一脚踹飞,还拔剑相向,大声让她滚,再敢乱来就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