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右蓝一愣,虽然听清楚了繁星的话,也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是……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繁星,神色不再温和可亲,而是很平静,双眼深邃。
忠侯府嫡长孙的妻主繁星说她是淮南王,可是淮南王并没有娶亲……
而且,面前这女子的性子与传言中冷默阴郁的淮南王可离的远了些。
祖右蓝一瞬间几乎要以为繁星是在跟她开玩笑,做势吓她了。
猛然,想到淮南王失踪后,繁星才出现在池城,顿时一个可怕的念头升上了心底。
她的目光,由打探怀疑到惊诧不置信,忽而瞪大了眼,呼吸急促了起来。
繁星身后的侍卫少正砚上前,右手一伸,祖右蓝看见,她手上持着的镶银边的木牌当中,是一个大大的“淮”字!
她愕然的看了过去,只见面前女子虽是孩子般的动作,一张绝色的脸上却是神情平静无波,一双眼幽冷无比,当既吓得跪了下去,声音都有些不稳:“下官祖右蓝,见过淮南王,王爷安康。”原本还是有些不确定,堂堂淮南王怎么可能成了池城忠侯府谭思成的那个懒惰的、惹事的、胡作非为的、女生男相的妻主?可是在看到王府里的牌子时,她不得不信了。
祖右蓝只觉头上冒冷汗,前任兵部尚书可是淮南王的人,被皇上弄下去让她接了位,虽说这是皇上的意思,可是她占了原本依附于淮南王的人的位置,谁知这淮南王会怎么想?
刚才的时候,她说话多有无视,没有得罪吧?
祖右蓝心里着急,又有些忍不住的兴奋,淮南王说,如果她能说服皇上放了忠侯府的人,就会娶她的儿子为平夫。
天啊,这可是多大的荣耀啊!
心里刚升起了欢愉,想到另一事,那喜悦就被生生的浇灭了!
淮南王是谁啊,有她在,还用得着她这个兵部尚书吗?这是拿她消遣了吧?!
“怎么,祖尚书不是说要为忠侯府到皇上面前去请命吗,这还不动,可是想食言而肥?”繁星坐好身子,腰背挺直,眼角瞄到谭思成双手优雅的握着放到小月复前,手指却是捏的有些紧,似有不安,伸手在桌下拍了拍他的手。
祖右蓝心思急转,这怎么听着是说真的啊?要不要去?去了就有可能与淮南王结亲,不去就没这机会了。可是她自己明明能做到,为何要让她去?天下男子这么多,又不可能是想娶她儿子。
“微臣这就去。”祖右蓝恭敬的应了一声,站起了身来。原本见她是隐龙先生的弟子,嫁儿子只是在押宝,可是如今她是淮南王,这事就繁杂了。这一去,皇上会不会起疑心,认为她投靠了淮南王?那这可两面都不是人了。刚才话都说到了那里,也不敢不去啊。皇上时日不久,淮南王还年轻着,她可不想以后的官途受阻。
祖右蓝只觉心里苦的很,她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个女人啊?!她在皇上跟前的面子可比她大多了,自己一句话的事情却拐着变让自己去,祖右蓝本来就觉得皇上反常,如今更是觉得这事不会像她刚开始想的那样简单了。
“嗯,你就到王府来回话,本王相信祖大人不会偏说。”繁星冷声平缓,一双晶黑的眸幽幽如潭,祖右蓝原本还想在皇上面前为自己找一些推月兑之辞,没想到繁星一眼就将她的心思看透,心里惊了一跳,立刻应声:“下官不敢!”
等人一走,气氛明显的轻松了下来,繁星扫了那些侍卫一眼,夜无月以前的威信太深太重,今天天她们见到她一副亲切随和的样子,反是有些不习惯,像是被吓坏了,看了刚刚她的样子,怕是才觉得那是正常的。
歇了脚,两人又继续去逛街,繁星和谭思成走在前边,对着他小声道:“你放心,以目前的情况,皇上是不会答应祖右蓝的,就算她答应了,我不是还可以赖账?”
她一是让祖右蓝去试探皇上的态度,因为她身份特殊,祖右蓝是皇上的人,皇上在忠侯府这件事上对她的态度要是和对祖右蓝的态度不一样,就更能确定她们的猜测,要是不是一样,可就不太好了。二来么,也是在离间皇上对祖右蓝的信任,那人一看就是个明白的,定会审时度势靠向她这一边。
“无事的。”谭思成刚刚已经想通,她的身份已与以前不两,也有自己的责任,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他也看出来这里边有政治的因素。
两人又去逛街,又买了衣服、首饰、杂玩、点心、干果等买了一大堆,准备带回了王府里,而这期间在外吃了午饭。
在回来路上的时候,繁星让步青衣上了车,提笔写了字,交到他手里:蚁人门有没有长寿的药,很有名的那种?
步青衣写了两个字回去:春生。
繁星将纸条收起,放入到马车里的炉子里烧成了灰。就算是小事,以步青衣和成成的功力,说话也不可能让人偷听了去。不过做事要小心,不能让人知道她主动的在寻长寿的药。
“哎,一天又过去了,这要是一天时辰能长些,该有多好啊!”繁星坐在车里,小声的叹道。
“一天也就十二个时辰,怎么可能再长呢?”谭思成看到了两纸上的字,与繁星心意相通,也是轻声的说着,语调里带着笑话的意味。
“那要是能活的长久一点就好了,才能做想做之事。”繁星觉得马车虽然平衡,一个引枕还是不舒服,又抽了一个靠在了身后,叹着道,“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吃了能使人长寿的药?”
“传说蚁人门有春生,吃了可身轻体健,延年益寿,有市无价,一瓶千金难求。”步青衣也非常上道,跟着说。他在心里暗叹,主子做事真是比以前更加小心了。
“那看来我是得不到了。”繁星叹惜,这对话就是有心人偷听去了,也只知她是无意提起。
两人回了府,房间的桌子上就放了一个盒子,里边两个玉瓶,附带一张纸,纸上写明春生的用途用法用量和禁忌事项,又有一项要求。繁星一看之下有些起讶异,门里的速度还真是快啊,青衣一直坐在她身边,什么时候将消息传出去的啊?
她带了药,与谭思成拿了些买来的东西去找浩星隐。
两人一进门,浩星隐就看到繁星与谭思成的腰上坠了同样质地的一块青玉,心里沉凉沉凉的。她们的真是相爱呢……
繁星从一堆东西里掏出一个盒子,拿出一块青玉,递给浩星隐,眉眼欢愉:“师兄,这个送给你,我买了四块相似的呢,你看我和成成都有,还有一块是老师的。”
浩星隐心情立刻明朗,笑着接过,清宁的声音里染了喜悦:“谢谢。”
“不用谢的,我其实是来找师兄帮忙的,你这里有没有解毒丸,送我一些好的。”繁星坐在桌子旁,拿起茶壶倒了杯水,用手指醮了在桌上写了两个字:白石。
浩星隐一听她要解毒丸有些着急,以为她中了毒,再见了她的字,点了点头。上次和她提起后,他就担心她要是哪一天想起来了问他要,他不能没有,于是就将白石和解药一起抽空制了。
繁星又写字问她,将春生与解药合在一起,会不会有不妥。
浩星隐眼睛一亮,点了点头。白石说来其实就是减寿的毒药,解药也能算做是强身健体的,这毒本是从蚁人门传出,与春生同出一门,自然没有多少不妥的地方,只要检查过就可以确定了。
“师兄,你帮我看一下这药,是不是真的春生?”繁星将那两瓶药给了谭思成,他接过道,“我去研看一下。”
随后,浩星隐就去了房间,将白石的解药与春生研末混合,再制成了药丸,等晾凉了才装瓶拿过去,交给繁星:“是真的。”
“啊,真是谢谢你师兄,送一颗给你。”繁星从揭开瓶盖,倒了出来,送了一颗给浩星隐。
浩星隐深深的看了一眼,接了过来,道了谢。
等两人回了凤凰园时,下人来抱说是兵部尚书祖右蓝求见,繁星又去外院见她。
祖右蓝行了礼,繁星并未去坐在上首,而是到了厅里一旁高几上的香鼎旁,将点着的香掐了头,扔在了灰里,这才转过头问她:“祖大人可是要给令爱准备嫁妆了?”
祖右蓝头上有了一层薄汗,微弯着腰道:“犬子福薄,高攀不起王爷。”
“皇上怎么说?”繁星从袖时掏了一块锦帕出来,轻拭着染了灰的手指,望着祖右蓝问。
“皇上什么也没说,睡着了。”祖右蓝缓缓道,本来只是对皇上抓那么多人有点意外,以为帝王心难测,她是一个圣明的帝王,如今事情风声弱了些下去,要救人只要以忠诚的臣子的面貌出现讲明道理,难度应该不大,可是皇上理也不理,根本不给她说这事的机会,她才觉得这事不是一般的反常,不得不让她深思起了背后的深意。
“拜安吧!”繁星擦好手指,把手帕放进袖子里,看着祖右蓝行了礼,回了凤凰园,让人通知桓乐准备仪仗,换了衣服,与谭思成说了一声,就去了皇宫。
这次太监去通了报,一会儿就出来了,进去行了礼,繁星站在一旁问了好,又关注了她的饮食,开场话说过就直接开口道:“皇上,今年过年时听说东南一些小部落雪大,很多牛羊都被冻死了,怕是不久就会骚扰边境子民,臣想派人先进过去,将之收服了。尤其是金戈族,这些个又不安份了。”
皇上疲惫的看了繁星一眼,靠在高枕上问:“谁?”她的神色语气皆是没有波动,让人看不出心思所想。
“回皇上的话,臣认为派威盛将军敖广去最是妥当。”知道皇上身子不好,繁星长话短说。
皇上点了点头,繁星又问:“那收了俘虏,是像以前一样集体格杀,还是带回来?”
皇上原本无神的眼光里忽尔一闪而过的凌厉,喘了半晌,才应道:“带回来。”
繁星心里道了声果然,遵了声,又道:“今日里在车上提起了春生,不想回府后就发现桌子上有两瓶,来求臣在皇上面前说情,求您开恩放了忠侯府的人。”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过来的太监,让她拿了去。
那太监拿好,走过去打开给皇上看,皇上本来平静的脸在看到盒子里的瓶子时,顿时一惊,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看着盒子里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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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心情很糟糕。这不是少更晚更的理由和借口,是原因。
本不想说,可我表妹今天来说,她手机被偷了,来向我借钱买手机,这下我要紧着钱花,吃一个多月的泡面了。上次偷我钱包、偷我钥匙、偷我美容卡、偷我会员卡,这次偷我妹手机,于是,我诅咒两市全省和全国的小偷!诅咒那些人爱而不得求而背道相驰,尤其诅咒这次偷了我东西和以前偷过我东西的家伙!
借此宝地让我发泄一下,把怨念传到那些损人利已的人身上,请亲们跟我念:
我诅咒所有偷过妃东西的小偷,诅咒他们爱而不得求而背道相驰,诅咒他们一辈子发不了大财,诅咒他们每发一次小财都倒一次大霉运,尤其诅咒这次偷了妃钱包和偷了妃表妹手机的那两个家伙!
明天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