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救命啊,王妃要打死奴才啊!”念情一看繁星回来,哭叫着就扑向了她去。
繁星猛然一见来人满脸血污,吓了一跳,怕他血染到自己身上,一侧身就跳着脚躲开。这要是被她抱住了脚,她这双浅紫的鞋怕是要废了。
念情见一扑没抱住繁星的脚,就爬着再扑过去,谭思成坐着皱眉,对着那几个粗使的汉子道:“还不拉着,小心脏了王爷的鞋!”
四人忙上前,拉住了念情,繁星绕过他们走到谭思成面前,看他脸色不好,紧挨着他坐下拉着他的手笑道:“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谭思成心里气怒怨愤,不是不想应她,只是不想说这件事。繁星模他的手很凉,脸色也白,冷了脸看了屋子里的十几人一眼。
八个小厮都知道不是好事,低了头,四个粗使汉子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众人都沉默了。繁星对着思情道:“你说!”
思情只好出列:“回王爷的话,念情诬陷念惜偷了王爷银票,欺瞒王妃,王妃正让人拉了出去惩罚,您就回来了。”
“那还等什么,王妃处理的,就怎么做!”思情说是惩罚,念情说是打死,繁星一听就知谁说的是真的,对这种事情很厌烦,再一次庆幸起了自己没有穿到古代男尊做女人,不然整天对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不得烦死了!
屋子里的人一惊,将谭思成在心里的位置又向高的提了一提。王爷连问都不问,直接交给王妃处理,看来是信任他的。
那个刚掌了念情嘴的,连掏了自己的帕子去堵,谭思成却是忽然凝视着门口的领悟,声音严厉:“本王妃问你,可有错打了你?你服是不服?”
“你管他服是不服,不冤枉他就行了,敢惹你生气,就是打死也活该。”繁星拉起谭思成,就向着寝室走去。也不是她真就这么轻贱别人的生命,不过是哄谭思成开心,知道能将谭思成惹生气的事,绝不是小事。
屋子里几人又是一惊,都暗道以后不能得罪谭思成,念情就更是惊的心里生里升起了恐惧,这个他侍候了几年的主子,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绝情,他以为她会笑了,性子应当也会变软,怎么会这样?
刚刚谭思成一开口,念情的嘴就没有被堵上,他心里还有奢望,就大喊道:“王爷你都不问王妃做了何种丢脸面的事情就……”
谭思成正随着繁星向内走,听到此话猛然转身,身上寒气森森,冷冽犀利的目光犹如实质似箭一般射到了念情的身上,吓得他心里一颤,就往了嘴。
繁星皱着眉,安慰的拍了拍谭思成的手,对着屋子里的几个道:“拉下去,再敢胡乱污蔑主子,就将舌头割了。”
念情吓得一抖,再也不敢说一个字,被人拉了出去。繁星看着地面上染了几块血迹,淡淡的道:“处理干净了。”
她说完,就转身带着谭思成回了房,没看到思情四个大小厮惊愣肃然的面色。
繁星接着谭思成在椅子上坐下,狗腿的给他捏肩,问他到底怎么了,谭思成摇了摇头,没精神的道:“你别问了。”
“谁欺负了你?他说什么丢脸面,你在外院里遇到了女人了?”繁星心里很好奇,不断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除了上次她在意外下误看了小成成被他知道拿了剑要杀她后,很少有见他生气。
谭思成烦闷的推开繁星的手,半点都不想再提这事。
繁星这下真急了,拉着他的手询问:“是不是这些琐事烦着了?你要真烦,以后咱们还像在忠侯府一样,让下人管着,我们各忙我们的,好不好?你心里有什么事就说,别憋着,我们是夫妻。”
谭思成见繁星如此耐心的对他,心情好了很多,觉得自己不该使脾气,就推着她向外走:“你先出去,将念惜给我叫进来,我一会儿再告诉你。”
繁星只好出去,将念惜叫了进去,自己爬在门口偷听,不想谭思成一句话飞了出来,让她取消了这个念头:“不要偷听。”
谭思成见了念惜,冷着脸手一伸:“东西。”
念惜快速从怀里掏出来一块方帕子,递到了谭思成手上。谭思成接过,迅速扫了一眼,见只边角一处被烧着了,心情大好,忙收到了怀里,脸色不再冷沉,有了丝温和。
念惜从怀里掏了一些银票放到谭思成手边的桌上,恭谨的道:“王妃,念情捡去了的那些银票,被他交给了思意。”
谭思成见他如此聪颖,心情又好了些,模着下巴道:“不是说赏你了么,怎么又拿了来?”
念惜小心的抬头看了眼谭思成,然后才低下头道:“奴才不敢拿。”
“为何不敢?”淮南王府就是不一样,随便一个小厮,就跟他费心挑出来的一样好。
念惜静默了一下,又抬头瞄了谭思成一眼,见他神色温和,知道这次是他的机会,就当赌了,咬了咬牙快速道:“主子有所赐下人不敢辞,可是下人也要有分寸,知道自己的轻重。奴才只是做了自己的份内事,得如此多的赏赐实在不安,怕惹来灾祸。”
“好!”谭思成激励一般的拍了一下掌,对着念惜笑道,“你从今日起,就顶了念情的位,在我身边侍候吧。”他昨日里就看上了这念惜,做事谨慎,心思正,想要到身边来侍候,所以才赏了他三万两银票试探他的性子是个贪的还是个理智明白的。如今,他很满意。
虽然都是二等小厮,他在前边还管着两个人,可是在王妃身边做贴身侍候有前途有出路将来说不定还能嫁个好的,比在外院当下人奉茶小厮将来随便配个丫鬟要强得多,念惜听后大喜,松了提想来的一口气,笑上止不住的笑意,忙跪下道谢:“奴才念惜谢王妃恩德!”
“起来吧,我身边,只要忠诚的。”谭思成笑着抬了抬手,虽然知道念惜是个聪明的,还是提点了一句。
淮南王府与忠侯府不一样,忠侯府姻亲多看似复杂,可是与朝堂没有太大的牵扯,关系简单,当初在忠侯府星星身边可以没有信任的人,只要他让如意侍候好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淮南王府不一样,虽然看着没有母辈和祖母辈这两辈的长辈,可是星星她在朝堂里处于高位,在京城这个权势圈子里,处处都有眼睛,就算星星派了信任的,也保不准是个干净的。所以他要学会保护自己,不分她的心。
念惜站直身体,敛了脸上的笑意,坚定的道:“奴才这一辈子,就跟着王妃了!”从今日之事,他就看出来了,这个王妃是个极明白的,跟在聪明仁善的主子身边,比跟在愚笨的主子身边要好的多,被拖累性命的机会要少的多。
虽然他真正的主子是王爷,可是后院里的事,都是男人来管的。他想了想,又开口道:“今日之事,奴才什么也没有看到。”
谭思成满意了,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念惜见他不说话,忍了忍,还是试探道:“王妃,奴才不是刚刚与念情拉扯起了冲突就想公报私仇,只是有些不放心,您罚念情是不是有些轻了些?他那样的嘴,保不准会出去乱说,污蔑王妃。”
“你去告诉他,要是敢胡乱说一个字,我就将他卖到低等的窑子里去。”谭思成轻缓的道,他虽然不太处理后宅的事情,可是不代表他不会处理。他要想找死,就就给他机会!
念惜心里惊了一下,一想主子温软了也不好,下人会跟着受欺负,于是笑道:“是,奴才告退!”
谭思成应了一声,看着他的背影,虽然他只是一个下人,到底是帮了他,星星说不但要将下人当成人,还要给她们应有的尊重,于是叫住他:“念惜。”
念惜回了身,疑惑的看着谭思成。
谭思成轻声开口,说出了心里的感谢:“谢谢!”
念惜一愣,心时突然生出无数感动,酸着鼻子哽咽道:“应该的,王妃!”他真是跟了一个好主子,这一辈子,一定要要将自己的忠心献给对王爷王妃!
念惜一出去,繁星立刻就进去了,坐在谭思成身边,眼巴巴的看着他。
“我将念惜要到身边来侍候了,好不好?”谭思成先是提起了这事。
“好!”繁星拉着谭思成的手笑着应。从昨日里看他赏念惜银票,她就知道他怕是看上了那个小厮,想要要到身边来侍候在试探他的品性为人,没想到今天就她要人,手脚真是挺快的啊!
“那念情是要放到凤凰园以外去了。”谭思成想着一会儿怎么给她说刚才的事,先将这件事提了。那样心思手脚都不干净的人,留在身边也是祸害。
“成成,虽然淮南王府想来要比忠侯府安全,可是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其实很复杂,我会保护你,你也要自己保护自己。”繁星认真的道,看着谭思成的脸颊消瘦了很多,有些心疼,摇着他的手问,“那念情怎么惹着你了?”
“我要将他们八个名字全改了!”谭思成不答她,忽然说起其它事来,思念思念,情深意浓惜缘珍爱,她以前到底有多喜欢一个男人啊?听着就心里不舒服!越想越不舒服,改口道,“不,我要将府里一等二等的小厮名字全改了!”
“好,连丫鬟管事的名字都改了也行,只要你喜欢,连我的也改了都行!”繁星笑嘻嘻的应着,凑进谭思成,打量着他的脸,突然道,“成成,我发现你比以前更好看了!”
“胡说呢,还不是同一张脸!”谭思成睨了繁星一眼,笑着轻声喝斥,眉眼都带着愉悦,就问她,“那将你改成什么名字,改成断情?”
“那你还不如改成绝爱呢!绝不是比断更好?”繁星拉着他的手,笑着咬了一口,也跟着他玩闹。
“美死你,这个词单说起来要有两个意思呢。”谭思成又拉起繁星的手,在她胳膊上咬了一口。
“那改成无情?”繁星顺势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也不行,你无情了我怎么办?”谭思成本想咬回去,一想在她脖子上万一留下印子,大白天的,他就没脸了,就伸手去捏繁星的脸。
“那你说改成什么?”繁星脸上有一点疼,头跟着谭思成的手向着他的方向靠去,觉得自己很无辜。
“我想不到合适的,你说!”谭思成看繁星的头顺势靠在了自己的肩头,眉眼含笑,神采精华,一张雪女敕透白的脸上泛着些粉光,红唇丰满晶莹,整个人如雕如琢,说不出的精致,不自觉的想着前日两人的缠绵,不觉心跳加快,喉头发干,不敢再看她,偏过了头去一边。
“哈哈哈哈哈!”繁星看到谭思成的样子,一阵在笑,单手搂都着他的脖子,一手抬起他的下巴问:“成成,你被我迷住啦?!”
谭思成偏过头去月兑开她的手,被戳穿心事脸上微红:“没个正样儿!”这种事情被别人说来就是自大自满毫不害臊,可在她说来却是不带半分浮夸,自然的很。
他边说边伸手去推搡繁星,繁星与他打闹了一阵,才抱着他问:“现在说吧,刚才怎么了,气成那样?”
谭思成心情这时很好,知道繁星刚才是在逗他开心,张了张嘴就要说,却是先是寻求保证:“我那说了,你不要生气。”
“好,不生气,舍不得生你气,说吧!”边说着,又“吧”的一声亲了谭思成一口。
谭思成一手擦了脸,笑着怒瞪了繁星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方巾,红着脸道:“念情将我们的……嗯,东西偷了出去,要不是被念惜发现抢救的及时,如今都被烧成灰了。”
偷的什么东西啊?
繁星很是疑惑,成成他并不是注重身外之物的人啊,怎么可能被人偷了东西就气着了?想着就伸手拿来,打开一看,只见大大的一块月白色方巾上,有几块干涸的血迹,边角被火烧了一点。
好眼熟,什么东西啊?
正猜想着,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不他们两的落红么,怎么……
她愕然的转头看着谭思成:“……”
谭思成忙从她手里拿了过去,有些着急的解释道:“只烧了一点,拿剪刀裁下来就好,我本来就取的大一点。”
繁星抚额,脸色涨的发红,这个不是关键好不好?关键是他怎么就将这东西从床单上弄下来了?
“你怎么就……”繁星一副惊讶的样子,语气里因羞恼带了些责备。她话刚起了个头,谭思成就故做委屈的截口,给她戴高帽子,“你说了不生我气的,我家星星心胸宽广,你不会生气的,对吧?”
“不是的,你……”繁星一时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正要问时,突然想起别的,提起他手中那个让她脸红的东西,小声问,“该不会别人的第一次,也是要留着这个的?”
啊?
谭思成意外的看着她,月兑口就问:“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你不是知道我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么?”
“早上街上时你不是说你又想起了一些了么,我以为你懂的。”
“念情偷这个东西做什么?”繁星觉得好莫名其妙,这里边有什么特殊意义么,能让他叫人将人打的嘴角都流血了。
谭思成看繁星竟然什么都不懂,觉得自己刚才真是白担惊受怕了。还以为她会怪他呢,竟然不懂。
“这是我们成人的标志,也是我清白的证明。我们骨血都是从父母处得来,要是丢了毁了就是不孝,招来灾祸霉运,很不吉利的。这将来是要陪着我们入土的,失了就成了缺憾,人生就不完整了。”谭思成知道她不懂这事,又解释,“一些女人婚前会有通房小厮,婚后新郎也有自己的这东西,各自陪着各自的入棺,要是像我们这样的,这东西是要陪着你的。我昨日带回来,洗澡时放了在房间里,早上还见着了,正要给你说好好保存呢,结果回来就出了这事。”
繁星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这是这个时代的习俗,就算不认可也要学着去尊重,不过:“那要是有人丢了怎么办?不可能有人一辈子都能保存好,总有丢了毁了遗了的时候。”
“谁会这么不小心?一般平常人家都会注意,王族皇亲就更不用说了。丢了的话也没办法,自认倒霉。”谭思成看繁星并没有生气,到一边找了剪刀来,小心的将边角剪了去,“将边角缝好,就不会起毛了。”
说到这里,想起自己男工不好,有些脸红,有些为难。一般的元帕都是做好的,可是这种事,他又不好意思让别人给他做。
繁星也明白这事,出去让思情取了针线来,穿针打结,自己缝了起来。
谭思成吃惊的看着她:“你怎么会做这种事?”
繁星低着头,认真的对着针角的距离,想起前世就有些感慨:“别看淮南王权势顶盛,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有时候,越成功越荣耀光鲜的人,经历的辛酸苦难就越多。”从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来看,夜无月以前的日子也不好过呢。
她会针线活很简单,因为只有她跟老头子两个人一起住,他的针线活做的很拙劣,生活中她自然而然的就学会了,以他那事事追求完美的态度来看,她要是给他补衣服缝不好,半夜就站坟场上去,她想不精都不行。
谭思成明白繁星的话,看着她认真低头,不觉得她一个女人做这样的事少了女子气概,反而觉得她比谁都女人,心里无比的温暖甜蜜,有些感动。她是知道他不会,也落不下脸去求人,才为他着想、解他窘迫。
一会儿就缝好了,繁星提起来笑着道:“好了!”
谭思成接过一看,针角细密,整齐一致,繁星凑到他跟前:“我缝的还可以吧?奖个吻!”说着,把脸一侧,谭思成白了她一眼,还是笑着快速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繁星一把拉住他,双唇在他脸上乱亲了一通,谭思成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闪着:“大白天的,别这样。”
繁星亲了两口,才收了口,只是眼中含笑意有所指的看着谭思成不语。
谭思成想起前天下午,两人亲密时也是白天,那时他还很主动,脸腾的通红。
“成成,”繁星拉起谭思成的手叹了口气,这才说起了正事来,“我没有从皇上那里得到赦免忠侯府的圣旨,她心里明白的很,态度是不怪罪也不放人。”
谭思成心里有些失落,也知道繁星是用心的,勉强笑道:“不急的,反正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那你怪不怪我早上没有去,下午才去?”繁星贴近他,小声的问。
谭思成迟疑了一下,说了实话:“本来是想催你的,可是想着你应该有想法。”
“皇上不放人,我要是对你的事表现的太急切,她怕是会担心我做出什么来,派人监视我怎么的,我本来对她的心就不纯,这样一来就不好了。”繁星凑近谭思成的耳朵,耳语道。
谭思成这才明白,点了点头。其实这种事以他的头脑他不是想不到,只是一到自己身上,关心则乱了。
“呐!”繁星悄悄的拿出金牌,掬起双手,两拇指将东西扣在手心里,手背对着谭思成笑道,“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谭思成从她缝里瞥见是什么黄色的东西,正想着要不要让她明天去要一枚探监的牌子,没想用心去猜,只随口问:“簪子?”
繁星一手捏着绳子提起来,谭思成见了,快速从她手上接了过去,笑说:“我正想着让你帮我要呢,没想到就有了,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让我去要怎么不说?”繁星见他开心,也高兴起来。
“你天天去皇宫,我怕你累着了。”谭思成笑着拿过牌子翻看,心里很高兴,站了起来,就想立刻到羁留司去。
“早拿出来,你不得飞过去了?人刚到,羁留司里一定还没安顿好,过去了岂不是乱糟糟一团?要是都情绪激动的围到你跟前来伤了你怎么办?现在怕是快安顿好了,她们情绪也应该平定了一些,等你买了饭菜带过去,刚好。”她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代表自己身份的金牌,交到谭思成手里,笑道,“你什么事情都懂都知道,也不用我教你,这个牌子一露,你再打点一些,府里的人至少在吃喝上不会受委屈,要是有病了的还可以找大夫。嗯,干脆你带王府里的大夫进去,我们可以在外边熬了药送进去。还有被子也买一些,对了,饭不要买太油腻的东西。你知道情况的,所以我没让府里的厨子做。”
谭思成没想到她这么细心,听她的话也懂了:“那你就在府里,不要去了,要显得对我太关心了也不好。”他知道她将要做什么,所以事事要小心。
繁星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我还真没时间去了呢,有很多事要忙。我让桓乐和少正砚陪你去,再带些侍卫,也不会有人怀疑你身份了。”
谭思成应了一声,繁星就叫来桓乐少正砚和府里的两个大夫,吩咐她们听谭思成的,小心侍候。
两人早上见了繁星对谭思成的态度,知道这个从天而降的王妃很得王爷疼爱,忙恭敬的应了。
繁星让他们坐车去,突然想到一个人,问谭思成:“白绶还没来王府?”
谭思成忽尔笑道:“她怕是没脸见你,我今天就去带她回来。”
谭思成带着几人去羁留司探望忠侯府的人,几人走后,繁星让人去唤步青衣到书房见面,自己将记忆中的那两个玉瓶拿笔画了,等墨干了的时候,人也到了。
“青衣,认识这东西么?”繁星拿了纸给他,坐在桌后小声问。
步青衣站在桌前接过一看,点头轻声道:“认识啊,蚁人门卖给外边的高等级别的药材,外盒上就会有这种花纹。”
“那你见过装春生那两个玉瓶么?”繁星直接问。
步青衣一愣,听繁星如此问就明白了,想通了什么,突然面露一丝怒气,咬牙轻骂道:“该死的金碧玉!”
猛然听到长时间不见的人的名字,繁星有些意外,低声问:“金碧玉也是?”不会吧,那个脸色比城墙还厚的男人,竟然也是蚁人门的?
步青衣点点头,气不过,又低骂一声:“王八蛋!”
步青衣一向清冷少言,几乎不会生气,像这样骂人还是第一次,繁星有些意外,倒是觉得他身上多了一丝生机,询问她:“是他换了药瓶?我就说么,你做事小心,怎么可能出这么大的错?”
“不,应该是副门主的意思。”步青衣怕繁星怪罪,忙为金碧玉开月兑。
“澹泊希?”繁星挑了挑眉,倒是知道这个人,就是不清楚两人之间有什么过结,“为争门主之位吗?”
步青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深思半晌,将纸放到桌面上,才低声凑近繁星小声开口:“副门主这个人,很难说,有时爽朗健谈,有时又如清风明月,人聪明,很有头脑,心机也不重,不过手段很厉害,该下狠手也绝不手软。或者应该说像你们这种身份地位,很多时候已经到了不需要用心机就能达到目的的地步,也不屑用。
要说为了门主之位吧,也未必见得。虽说门主与副门主的区别很大,地位不一,可是得到的利益相差并不是很大。门里一些顶级秘密,只有像紫蓝长老这和正副主门这的人才知晓,或许她有别的目的。”
“你又想让我主动做事了,好吧,你成功了!”繁星手一摊,望着桌上的她画的东西,拿起来一下一下的撕开来,小声道,“看来皇上认识蚁人门的东西,怕是已经怀疑我与蚁人门勾了线。如此一来,皇上担心我权势过重无法压制,至少怕是生起了要对付我的心。她既头脑好,应该也知道以我的身份想借皇上的手除了我有点不可能,那么她这么做到底是想把我困在朝堂的事里自己在门里想做些什么呢,还是想给我找麻烦或是想除了我在朝堂的身份打击我?”
“都有可能。夜家以前是熙国里的一个大世家,后来起了战争,你太女乃女乃投靠了姜家,与你女乃女乃上阵杀敌,为禹国的开创做了很大的功劳。后来夜家为奸臣陷害,满族入狱,法场上主子和你母亲被忠诚的下属救走,后来你母亲重病不治,你流落在外,长大后去了战场,屡立军功,回朝后为夜家解了冤案,皇上感念忠良被害,在大殿上痛哭,破格封你为异姓王,又追封了你母亲和你祖母。
当时主子要入朝时,门里的很多人并不赞同,副门主也反对,因为主子坚持,又说前事一也就远离朝堂,她们也做了罢。”步青衣将往事简略的一一道来,让她自己分析。
繁星心里冷笑,被奸臣陷害?怕是被皇上指使的奸臣陷害了吧?她轻微的点着头,撕成一沓小纸片的画被她捏在指间在桌上轻点:“等我闲下来,就去会会这个澹泊希。”
门外远处的树上传来银铃声,这是前主定下的规矩,每一个靠近书房的人都必须拉了铃后才能过来。
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在门外敲门,繁星过去开了门,见是府里的一个管事,她见过繁星后立刻道:“王爷,宫里来圣旨了,管家让来请你您快些过去。”
繁星有些意外,回凤凰园换了深黄色的官服,到外院待客的正厅里,已见管家摆好了香案等,于是过去跪下接旨,听太监一字字的念完,谢了恩,给封了赏钱,让来人回宫报信。
人一走,繁星高兴的手一挥,对着管家笑道:“快,让人备马,我要去羁留司!”想不到啊,皇上还是开了窍,竟然在圣旨上说准了她要保释忠侯府的条件,不过削了忠侯府的爵位。对于现在的忠侯府众人来说,只要保得了性命,就比什么都强了。
下人们很多还不知道忠侯府与繁星的关系,可是看她高兴就都跟着恭贺,繁星心情好,扬手道:“赏!府里每人人份,每人都赏银一两,二等丫鬟小厮加一两,一等丫鬟小厮和管事加二两,大管事赏五两,管家赏十两。”
“谢王爷!”跟前侍候的几个一听,都高兴的道谢。
繁星想了想,又让人去凤凰园身边侍候的几个小厮,亲自吩咐步青衣和管家:“青衣,忠侯府的人这一路而来,怕是有很多人惹了风寒,或身体有不适,你着人熬些解风寒的药和姜汤,很多人应该都受了惊吓,再熬些安神的药。”她看思情几人要过来怕是要等一会儿,于是干脆对管家一起说了:
“管家,让府里的下人动作都快一点,你各方面都给我注意着,都招呼府里的下人们小心点,谭府的人来了不可怠慢了。让思情准备棉衣被褥,忠侯府有五十六个正经主子,他们的东西要用好些的,不够了就去外边买。还有思深,让他准备吃喝的东西,叫厨房里准备饭菜粥汤。叫思意让人快速将思华园收拾一遍,烧起地热来,升起火炉来,再在外院收拾出来一个院子来给那些侍卫住,还有那些粗使的婆子汉子的地方也要准备着。暂时就这么多,我一时想不到的你看着吩咐准备。我先走了啊!”
再说谭府的人一入羁留司,早就有这里的官员安排好了关押之处,带着他们入编排好的牢房。一见要入牢房,就有男子和小孩吓得哭喝起来,被牢里狱卒一喝骂,声音就小了。
两旁的牢房里还关着其它的人,都看着进来的谭府里的人,有几人唉声叹惜着议论又是哪个府里的遭了殃。人一入牢房,关门时男子又哭闹起来,不是喊冤枉就是喊自己被人带累,都谩骂起了定南王来,孩子一害怕也跟着哭闹。旁边的牢房里人越着没用,让别哭了,也有人嫌烦,喝骂开来。谭府里的男子被三五姨婆和一些堂姨喝斥不许哭,才慢慢的止了哭声,变成了哽咽。
羁留司里只关了谭府里的主子和管事,像一些丫鬟小厮之类不重要的人,在别处关着,不然此次定南王的事情牵连了几十名官员,有的比谭府里的人还要多,都关在这里也没那么多地方。
牢房很大,男女各关了一个牢房,众人一入牢房到是比在路上的牢车里好多了,纷纷坐在地上揉腰捏腿,平日里假装孝顺假装恭敬的人此时也露出了本性,女婿侍子庶子里不顾公公主夫,女儿里也有几个不顾母亲,都自己侍候自己了起来。
为此惹来一些被侍候惯了的人的不满,吵闹了起来。
女眷这边还好,男眷这边就闹的有些厉害了起来,只有三五姨婆的家眷相对来说安静一些。
旁边和一边牢里的人都在说着“患难见人心”等一类的风凉话,听得有感触的人更是心酸。
如今都这步境地了还闹,三姨婆气不过,让各人喝止各人的家眷,这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六堂姨给三姨婆捶腿,九堂姨给她捏肩,都很是孝顺,五堂姨跟她坐在一块,十一堂姨也在孝顺她,三堂姨在她们附近坐着,四姨婆和其它的几个堂姨,谭家里这些中心人物都自动的转在了一起。
“娘,你说,成儿如今在哪里,他有办法么?”九堂姨小声问。
三姨婆看了一眼昏暗的房间,摇了摇头。外边的事情,如何得知?她今日里似乎感受到了成儿的目光,可是不知皇上到底有没有捉拿他,也不敢看过去,怕惹了人注意,对他不好。
“哼,他一个男子,要是有办法就好喽!”十二堂姨在一旁冷言道,话里带着讽刺的意味,极为的不屑。
这话一出,惹来了众怒,大家还指望着谭思成有办法,救她们出去,谁也不想听到不吉利的话,四姨婆甩手就给了十二堂姨一个耳光,气着就要去打她。
二堂姨虽然也生气,到底不怎么指望谭思成,忙出声劝阻:“四姨,十二不过是最小的一个,你何必这么跟她生气?就当童言无忌了。”
四姨婆只是害怕谭思成真有办法了,要是听到这话不救她出去了,被女儿带累了不好,这一打下去,听人劝后就收了手,却是生气的骂道:“都十八岁的人了,还童言无忌!”
“唉!”二堂姨长叹一声,“这要是当初,咱们忠侯府的人要是女子当家,怕是要经这好的多了。”她这一说完,也没见人应,一片冷静,没人应和,觉得脸上挂不住,就点人名,“老三,你说句话啊!”
谭隐末脸上现出了一抹鄙视,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她虽然一直想做府主,想继承忠侯府的爵位,想要在府里得到别人的认可和支持,可是对这个二堂姐,她虽然拉拢她,却是看不起她。后来,偶然在五姨那里知道了一些真相,就知到她今生是没这个希望了。
“哎,老三你这里什么意思?我这可是为你说话呢!”二堂姨见谭隐末不理她,就在一边说教起来,一大串的话下来,听得谭隐末不耐烦,瞟了她一眼,冷声道:“府里的女子,也不见得哪个的本事能胜过成儿去,就算是我遇到这种事,也没办法。”
这一出声,二堂姨被堵住了,为人说话,对方却不识好歹,她差点跳起来了,大声骂了起来:“好你个老三,平日里对我姐长姐短,如今……”
“够了,嫌牢饭吃得太饱力气多了么?!”三姨婆清喝一声,二堂姨想到如今的处境,大半天没吃饭,也觉得饿的难受,就收了气忍了声。一时众人都觉绝望悲凉,牢房里非常安静。
谭思成准备好东西,带着人来到羁留司门口,站班的侍卫老远看着一群人,忙唤一些人出来,持枪戒备的看着来人,一见他靠近,就持枪挡住去路,一个站班的士兵喝道:“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谭思成怕将牌子丢了,一只都紧紧的捏在了左手里,此时从右手从左手里拿了通行的金牌,递到了她面前:“皇上御赐金牌,准我探望。”
羁留司关的都是一些官员的犯人,可平日里除非是极重要的犯人,通行时才会用到皇上御牌,而这种犯人几年也不见一次,一般的人还真不认得金牌,那士兵不敢怠慢,告了声罪,说请司长过来。
羁留司的官员听说有人拿了御赐金牌,忙出来了三四个人,领头的一看东西是真的,忙作揖行礼:“本官羁留司司长上官司,请问……小姐怎么称呼?”
“忠侯府大公子。”谭思成带着人向里走。
上官司一愣,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身后有十来人人,不是挎着药箱就是抬着东西抱着被子,准备进去的至少有七个。没见过探监带这么多人的,为难道:“公子,这人是不是多……”
羁留司的人平日里都是眼角朝天,高傲冷硬的很,这上官司也还有脑子,虽不知谭思成的金牌是怎么来的,可是皇上下了死命令不许探监,入狱的几十家里也有皇亲国戚,就是没有一个能得了金牌的,所以说能有本事从皇上面前要到金牌的都是有本事有强硬后台的,她也不敢得罪。
她话还没说完,桓乐手里提了一个袋子,拿了一袋百两的银子就悄悄递到了她手里。
上官司心里一喜,想接又不敢接。一般这一个牌子也就能进一个人,最多带个随从,她要是放这么多人进去了,遭殃了怎么办?
谭思成脸色平静的左手一伸,上官司正推月兑着,见眼前黄金的牌子上一个大大的淮字,心里惊了一跳,有资格用黄金做这么大腰牌的,除了皇室天下间也就只有一个淮南王了!
忠侯府的人真本事啊,什么时候竟与淮南王搭上了线!
上官司知道了谭思成身后的人是淮南王,就放了心,笑着收了钱,前边带路,嘴里说着客套话:“公子请!”
上官司虽听说谭思成嫁了人,不过天下人都没将谭思成的那个妻主放在心里,一些八卦的人还知道繁星的名字,上官司却是不知道,就唤他公子。
桓乐又给另三个一人掏了一个稍小一点的袋子送了过去,三人见司长都接了,也跟着接了。
“夜。”谭思成已经带人走进了大门,忽然吐了一个字,站着看那上官司,听得对方一愣,不知什么意思,莫名的看他。谭思成继续道:“我家妻主姓夜,字繁星。”
上官司一愣,她虽然没有记往谭思成妻主的名字,可那样一个靠一张脸蛋吃软饭而闻名天下的女人的名字她还是听过的,有些印象,如今听来,一想谭思成说他姓夜,又拿着淮南王的牌子,心里就升起了一个愕然的想法:难道那个闻名天下的小白脸,竟然是失了踪的淮南王?!
她这才注意起了谭思成身后的两个人,一看之下觉得少正砚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家王爷还等着王妃回去呢,上官司长!”少正砚在一旁提醒。
这一句彻底的肯定了上官司的想法,忙让开路,极为热情的亲自前边带路,笑的很狗腿:“您来就来,吩咐一声就行了,怎么还带这么些的东西过来!”
她说着话,心里有些不舍,面上却是恭敬的将装银子的袋子递向谭思成。淮南王妃的银子,她可不管拿!
谭思成接过袋子,又反手砸到了她怀里:“叫你们拿着就拿着,怕什么,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上官司听了,这才高兴的接下,另三人一看也收回了递出去的手,看谭思成快步向里走,也满面笑意的放快了脚步。
开了地牢的门,低下守门的四人正在烤着火,见冷风吹进,都有些不满的抱怨,谭思成一下了阶梯,四人虽然没认出他是男子,还是被他的容貌惊了一下,看他穿着就是富贵人家,又见头儿的头儿的头儿竟是在后亲自陪着笑脸,一进吓得白了脸。
谁这大来头啊!刚才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桓乐过去,一个给掏了五两的银子,让向人帮着照顾忠侯府的人,谭思成快速的跟着上官司向里走。
通道里光线昏暗,又有些阴冷,谭思成看的心里难受。
一众从通道里走过,旁边牢里见第一次有来探监的人,都有些骚动了起来,张了脖子从铁栅栏向外望,希望是自己家里以前认识的人,可一房房走过,都失了望。
谭府的人听到动静,也有几个扬了头向外望,见人近了,那身影很是熟悉,几步后就能看得清,立刻有孩子激动了起来:“是大堂兄,大堂兄来救我们了!”
谭府里的其它人一听,都怔了一下,“哗”的一声都围到了栅栏边,连三姨婆也不例外。
“大堂兄,羽儿在这边!”
“成儿,你怎么进来的?能带我们出去么?”
“大堂兄,涟儿在这边!”
“公子,四姨夫在这边!”
“公子,你快带我们出去,哲儿她都生病了!”
“……”
谭思成来到门口,看着一个个家人眼露希冀,听着她们的话,自己却要辜负她们的期望,只觉眼睛发热,心酸不已。
上官司拿了钥匙就要去开门,被谭思成一把拉住袖子,小声的对她道:“不要说出我的身份。”只要一说出他是淮南王妃的身份,谭里的人一定会认为他下次来能救她们的出去,希望太大,失望也就会越重,他还不知救出去要到什么时候,所以他每来一次都会打击她们带着绝大希望的信心,这有可能让他们情绪反差极大,还不如从一开始将希望给的小一点。
上官司一愣,虽然很是不解,还是点头应着,小声又给另三个官员转告了,才积极的上前开门。
谭思成一进去,就被围了个实,众人七嘴八舌的都唤着他,神色惊喜,情绪激动。
谭思成寻着三姨婆,伸手越过两个族人握住她的胳膊,激动的问:“三姨婆,大家还好吧?”
“好,好!好孩子!”三姨婆也极为激动,哽咽着点头,眼里有了泪花。刚已经听边的家族里的人说,这里还进不来探亲,成儿他能想办法进来,一定是费了功夫的。他一个男子,怕是吃了苦头的!
隔着两人的人也自动让了开来,谭思成走近三姨婆,看她瘦了一圈,一扫其它人,也都是如此,眼圈发红,勉强笑着,转移话题:“吃饭了么?我带了吃的穿着的进来。”虽然知道他一打点,以后不会差太多,可是今天应该还没吃饭。
众人一听又激动了,显然是饿坏了,谭思成忙让人让路,将带来的棉衣棉被和馒头给抬进来,三房五房和管事们还好,二房的人与四房的人有些就抢了起来,所幸带的多,每人都能分二三个。看着家人披着被子吞咽,谭思成又是一阵心酸。
三五姨婆和三六九十一堂姨都没有吃,在牢房里边围谭思成,没人敢问话,都静默的看着他。
希冀的目光让谭思成心里分外难受,双拳紧握,咬着牙阻着喉咙里的哽咽,愧疚的低声道:“对不住,成儿还在努力,我找上了淮南王了。”人的希望不能太大,也不能没有希望。
几人眼睛都是一亮,九堂姨有些激动的问谭思成:“那淮南王答应帮我们了么?”淮南王啊,只要有她出面,一定会有办法的。
“答应是答应了,可是这事有些麻烦,怕是要等些日子。”谭思成不敢看亲人的眼,越看心里越难受。
“成儿!”六堂姨突然有些严肃的小声问,“你是怎么让淮南王答应帮忠侯府的?”那个女人,传言性子淡漠,手段厉害,脾气有些冷怪,她怎么就会答应帮忠侯府呢?
这样一问,几人都严肃了起来。
“我……”谭思成抬头看着六堂姨,再看了看三堂姨,她们怕是知道他那个在她们眼中一无是处的妻主是淮南王,怕是得惊掉眼睛了吧?
三姨婆看谭思成目光很深,有着难言的意味,心里一阵巨痛。一个男子,又是一个相貌绝美的男子,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是你们想到的那样,我其实……其实……”谭思成不知该如何来解释,想着要不要告诉几个人,男眷那边有人大声的哭叫了起来,他忙道:“别乱想!我好的很,我过去看看。”
他让大夫进去询问家人身体,自己到了男眷那边门口,原来是隔壁里的一个男人的哭叫,看到谭思成过来,忙跪下磕头:“小姐,我儿子病了,这几天都昏睡着,你将热粥施舍给我一点吧!”
粥不方便,谭思成带的少,先发了馒头,抬饭的那些才给一些长辈送了粥过去,被这人闻见,就为自己的孩子求。
谭思成心怜他,就给了一碗,其它人也就跟着要,他只给了两个生病的,其它的倒是没给。自己家都顾不过来,哪里还管得了别人。
他去安慰了男眷一番,等大夫忙完,与三姨婆告别,就要走,谭府里的很多人都大声请谭思成一定救他们去出,其实牢里的人也像抓了救命稻草一样,求谭思成帮忙,给他许诺好处,牢里乱哄哄的,哭声一大片,更是惹得谭思成眼圈发红,鼻子发酸,心里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地牢门打开,走出一列侍卫,一道哄亮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瞬间息了哭闹叫喊:“淮——南——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