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族长与两个老头看着老族长,尽管双方族人全都怒目而视,但是这几位仍然没有丝毫手外界影响的样子。张凡虎现在近距离看对方三人,两个老头与老族长有类似的特点,只不过年纪比老族长小,大约五十岁上下,也算是高寿了。对方族长年纪在三十至四十之间,在远古年代这个年纪就算是老年了,但是他依然健壮并且还稳坐族长之位就可见其实力。他满脸络腮胡子,头发蓬乱,活像个野人,与张凡虎的猎队经过鱼骨梳子梳过的头发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女祭司身边的神仕也收拾得挺利落,想来是受她的影响。
老族长伸出自己的右手,连挥三下然后用左手屈指两只。这是神树族的计数方法,这比结绳计数还要高级得多,他们一只手代表五个数,摇晃三次是十五,左手蜷曲两个手指是指减去二,也就是说老族长的意思是十三。这个计数方法是前不久张凡虎从智灵那儿了解到的,智灵说她已经十三岁就是用的这种“手法”。两个小男孩是左手摇晃三次,右手伸出两个手指,这是十五加二,意思是他们十二岁,他们居然会加减法了,这让当时弄懂了意思的张凡虎相当吃惊,看来史前智人是智慧的人。www
现代上海人说的十三与东北人的二是同一个意思,都是骂人的。但是在老族长的意思绝对不是骂人,因为他比划了一个十三之后对方族长与两个老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完全腌了下去。张凡虎也不明白老族长不仅一声吼叫威力这么大,能把即将交战的双方定了下来,连他的一个“十三”也这么厉害,让对方一个大型部落地位最高的三人气势完全泄了出去。
女祭司和张凡虎对这个部落完全没有杀戮之心,而大荒族猎手只是想俘获他们,也不想伤害他们,至于老族长的心理张凡虎难以揣摩,只是站在旁边保护着他,其余事情就随老族长了,他相信睿智的老族长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事情比想象的还要顺利,对方还有反抗能力的几个族人在其族长送上长矛之后就没了反抗之心。现在一群人围着他们向好望角的椰树林走去。对方的蓝色皮肤的女人还蜷缩在地上,张凡虎紧走几步把她身体放平,然后轻轻地模了模她被其族长踹中的月复部,对方虽然痛得皱眉流下了泪珠,但张凡虎却暗松了一口气,她的内脏没有受伤。估计是因为她太苗条的缘故,族长的大脚主要力量都踹在了她右侧肋骨上,抵消了大部分力量,她才能捡回一条命。
三个部落的人对她这皮肤怪异的人显然都没有好感甚至有些忌惮,甚至张凡虎在看向心地善良的女祭司和智灵时,她们也低着头默默想着什么。张凡虎皱了皱眉,智速接替着他守护在老族长身边,他看向智力,智力走过来但是却有些不情愿,张凡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子,也就不勉强他了。
看着这个长发散乱,面部能大致看清面部清秀就像童话中蓝色精灵般的女子,她因为受伤颦眉流泪更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上她那皱着的眉头下难以掩盖的孤独与忧伤,张凡虎只能暗叹,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他没有再迟疑,看她长期营养不良刚才又受到重击的身体,她必须尽快补充营养和休息。张凡虎把户撒刀挂在腰上,望远镜悬在胸前,弯腰把这个蓝色人抱了起来并慢慢转移到背上。
“智力!带队!”张凡虎背着蓝种女人站了起来,智力带着猎队们向前跑去,其次是大荒族猎手,身边的老族长和女祭司看了他一眼也跑到前面去了。智力与智灵时张凡虎最忠实的拥护者,智力在最前面带队,两个少年被老族长拉着在前面去了,只剩下智灵默默走在张凡虎身边。
一路上出奇的安静,所有的族人都静静走着,只是断断续续的喝水声和一直不间断的沉重呼吸声和脚步声。智灵与张凡虎走在最后,小姑娘这大半年长得太快了,完全是一副厚积薄发的架势,长势把张凡虎也吓了一跳:大半年足足长高了十厘米!现在的她身高约一米四,照这个样子继续下去,只要再等一两年就是一个俏丽的大姑娘了。
智灵微微垫脚伸手为张凡虎擦干头上的汗水,然后喂了他水袋中的两口水。张凡虎一直沉默着,他只觉得心中有一种压抑,他觉得有一双无形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不仅被对方看着甚至在无形中被对方操控着!
智灵的体贴让张凡虎回过神来,智灵是个很好的妹妹,身为独生子女的他没有体会过这个体贴,战友之间的那完全不能和这种比,就像馒头不能和豆浆比一样——两者都重要也有共同点,但是实则没有可比性。蓝种女人的草裙随着他的走动扫着他大腿和膝弯,她头上的长发也粘在他汗淋淋的颈背上,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紧张。他一个二十八岁多的大男人在这方面还完全是一个孩子,他心中被他努力埋下去的那个她与他也还停留在最原始的状态,他们都是很保守的人。
张凡虎摇了摇头,看着智灵笑了一下,心中重新鼓起信心,放下包袱大步向前走着。也许是他摇头打扰了背上的女人,有些昏厥的她抬起了伏在他背上的头,然后看了看四周的景象,最后目光与抬头看向她的智灵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转过了头。她把自己粘在张凡虎肩背上的长发拨弄下来,然后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张凡虎估计是谢谢之类的意思。
早有族人们回去通报,大队人马在距椰树林三公里远的山崖上与留守族人们会合了。张凡虎的猜测没有错,女族人们大多都拉着一两个对方族中的少年痛哭流涕,然后在老族长的眼神之下又快速压制住了。对方二十几个未成年人中有十六个少年,这些少年有九个被女族人拉着,也就是说对方族中有九个与神树族有什么紧密关联。
由于大家一直是走的,所以回到椰树林下已是傍晚时分了。
夕阳西下,夏季的好望角天空再次出现了云彩,也就有了漂亮的火烧云。夕阳是不会回来的一天的终结,但也是新生的一天的初始。在夕阳的光辉中,两个部落开始了最重要的事情:划分战利品,也就是瓜分对方战败部落的族人。这是就像是天上的太阳的轮回,一个太阳下去又是另一个朝阳的孕育。
神树族功劳最大,优先选择,而且大荒族看神树族老族长的样子也知道对方的决心,即使他们不同意也不行,这个老头子的威慑力不比他们部落中数个老头的差。九个与神树族明显有关的少年首先被选了过来,然后对方五个女族人哭着也跑了过来,老族长拉着她们的手也是一阵老泪纵横。智速其实才是选择的人,他把四个年龄介于十到十五的姑娘选了过来,这样十六个少年中只有两个男孩留下了,另外六个几岁的也被留下了。
神树族与大荒族原来的约定是神树族至少选择一半的族人,这不能按参战人数来算,所以十几人的神树族按功劳最多可以选择三分之二,也就是四十人。老族长与张凡虎也看出了大荒族的紧张,毕竟三十个猎手还没有被挑选,如果再选二十个猎手那么留给大荒族的就是“汤”了。女祭司现在完全是一副神的化身的样子,站在边上与神仕们看着热闹。
老族长动对方的语言,他与张凡虎略商量之后对着对方族长说自愿加入,但最多只取十五人。最后又剔除了部分综合实力不强而且性格不行的,十二个男族人,两个女族人,另外一个女族人还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小斑马白墨又多了一个伙伴,其实这个女族人就是因为她儿子太喜欢小斑马而加入神树族的,这让大家都很无语。
对方族长与两个老头子也看出了神树族与大荒族的关系,甚至大荒族中族人与祭祀的关系也被他们隐隐地猜出,他们让大家甚至他们族人都很吃惊地加入了女祭司的队伍。为了不影响族人们的自由选择,所以他们三个是最后选择。女祭司的队伍又壮大了,她因为手一些限制,只收成年男族人,但是却并没有影响数量。对方三十几个成年男性族人只剩二十个,但是却有十四个选择加入祭司队伍,神仕们在短短数天就扩大了一倍,大大加强了女祭司的实力。
晚上,两方势力领导者实则是三方各自对着自己的族人说道着什么,对方完全能听懂老族长的语言,张凡虎发觉老族长说的与神树族的语言大多数差不多,但发音等也有很多不同点。神树族的族人们尤其是女族人们与加入的小孩子都认识,除了带来一个三岁的小孩子的女人之外另两个女族人与老族长等人关系匪浅,这样的关系就造成了对方的奴隶在神树族中大多就像是回家一样,十二个男性族人与张凡虎的猎队不感冒,两者各自团成一堆围着篝火。
张凡虎坐在一边思考着什么,他身后只有智灵与白墨及它的两个小伙伴,另一个站在一边跃跃欲试但是却有些畏惧。虽然大家都很沉默,但是大多数目光尤其是新加入的族人们还是看着张凡虎。他有些受不了,加上心中有疙瘩和众多疑问,唤过白墨向海边走去,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今晚是月圆之夜,又是智速一月最酣畅淋漓的时候,他暂时还不能接受这种太原始的婚配方式。
后方又隐隐约约传来族人们的欢呼声,张凡虎带着白墨和智灵越走越远,皎洁的月光撒在沙滩上,原本干燥的沙滩被月光一照成了莹白色,张凡虎与智灵赤脚走在上面,白墨当然也是“赤脚”。后方传来族人们的欢呼喝彩声,近处是大西洋与印度洋交界处的海浪声,在这一刻他明白了什么是孤独,他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甚至连配角都不是,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张凡虎左手模着白墨的头颈,白墨很通人性,它似乎也明白主人或者它救命恩人的心理,一改往日的顽皮,身体贴着张凡虎的腰部静静地跟着它走。
一只柔软软和的小手慢慢抓着张凡虎粗大的手,智灵十一个懂事的姑娘,也是一个体贴的妹妹,她手掌中一直有薄薄的茧,那是长久的劳动留下的。张凡虎的手掌的茧虽然不是像老农般的粗大,但是也不薄。在智灵接触他手掌的那一刻,他就像一个落水的人遇到了伸过来的救命神手,没有丝毫犹豫紧紧地反握着。
两人一兽,一男一女,一大一小就在月光下的沙滩上一直向前走,如果没有什么打扰他们,估计他们永远也不会停下了。
“啊!”就在族人们的声音在耳边已模糊不清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声传来,然后族人们的喝彩声也突然加大了,爆发出更剧烈甚至是疯狂的呐喊。虽然只是听过蓝人在半昏迷中的两声估计是谢谢的话,但是张凡虎还是能确定这是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在她的声音下,族人们的喝彩声就像一群斑鬣狗的奸笑。
张凡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咬着牙向着椰树林冲去,白墨与智灵在愣了半秒之后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数百米的距离张凡虎用了一分钟不到就回到椰树林,眼前的一幕让他愤怒了:那个刚醒来不久吃了一小碗鱼汤还很虚弱的蓝种女人被智速压在地上,智速左腿跪在她小月复上,右腿蜷回来锁住女人的两条腿,左手把她两只手抓住并按在她头顶上,空余下来的右手啪啪地抽着女人的脸庞,他嘴里还不断地骂着什么。
张凡虎现在看不到女人的脸,因为她的头发被抽得四处散乱,不仅遮盖住了大半脸庞,甚至连上半身也被遮住了大半,她只能略微都扭动着身体,嘴里的尖叫声早已微弱下来。
“住手!你这个流氓!”张凡虎大喝一声冲上去对着智速叫到?不!这不是动了真怒的张凡虎的性格,再说现在说这些废话还有用吗?
族人们终于见到了愤怒中他们神人的实力了,当初在对付大荒族猎手的时候猎手们都没空看,现在全部族人都围在一起正好看个够。张凡虎是斜着向着智速冲过去的,这样不仅可以拉开智速也不会对女人造成伤害。他弯腰冲过去时就如同一阵风,右手手掌抓着智速翻转翘起的脚掌,胳膊肘顶着智速的膝盖,借着身体的冲力和手臂的力量轻松地把绞着女人双腿的智速右腿扳开了;在空中的张凡虎腰部一扭,左手抓住了智速左手,一反一扭让智速吃痛松开了抓着女人双手腕的左手。
智速的反应也快,在刚被抓着右脚的时候就做出了反击,但是张凡虎速度太快了,所以在这一刻他的右拳过来被张凡虎的一记膝撞消除了。在这时候他才看清攻击他的是他们神人张凡虎,他还没有做好是否攻击的准备,张凡虎刚撞击了他右手的右膝伸开,一个“兔子蹬鹰”把比他高大得多的智速蹬来翻摔过去。
摔过去的智速的左手还被张凡虎抓着,张凡虎同样一个滚地后翻压在智速月复部,然后右手向后一捞把智速右腿抓住然后一用力把他整条腿拉上来扛在肩上,之后双腿发力斜扛着智速站起来,接着借着右腿的力与扭腰,两人旋转两周后借着惯性把八十几公斤重的智速像甩一个面袋似的扔在了两米外,智速宽大的背部撞在一棵椰树距地一米高树干上,然后再次啪地一声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