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 深潭古墓(中)

作者 : 乃伊の尸歌

石门两侧也有两个灯台,只是造型同之前殿中的不同,是两只做工精致的铜质的凤凰,展翅盘桓在石壁上。全身细致的羽毛,精致的凤冠同那双栩栩如生的眼睛展现富贵与庄严之气。而灯芯在张开的凤喙中,我上前瞅了瞅,似乎是同中殿灯台内一样的油料,随即将其点燃,同样飘散出淡淡的兰花香。

我收起打手机,转身仔细打量起那两扇石门,果不其然,石门已经多了两个钻孔和几道撬动的痕迹。奇怪,既然已经有人尝试打开石门,从这些痕迹上看,应该是专业的人员干的,为何现在石门还是静静的闭合着,难道没能打开吗?

正当我思忖之际,阿发推了一把那扇有孔的石门。石门竟然在阿发的推动下稍稍向里退去,我看到阿发的动作,心头不由一紧,连忙喊道:“等等!”

阿发听到我的叫喊,身子一惊,立马将手从门上移开,颤颤巍巍地转过头问:“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过流沙墓?”我的手指缓缓滑过石门上的浮雕,转过头问道。

阿发迷茫地摇摇头。

“流沙墓是一类带着带有流沙机关的墓室,只要墓室内的机关已启动,墓室上方的流沙便会从天而降,将这个墓室淹没。而这一类机关最喜欢被布置在墓室的主殿的大门上方,只要当大门被推开一定角度,机关就会触发。墓室内的所有人都将在劫难逃。”说着我又打量了一番石门。

“你是说……这个门上有机关?”阿发指了指石门,一脸惊恐地说道。

“我也只是猜测,不过,从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来看,这门上有机关的可能性极大,不管怎样小心为妙!”我微微点头,一脸严肃地说道。

“那我们辛辛苦苦爬到这里,就不进去了吗?”阿发瞪着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反问道。

“那也不是,我不是之前说过吗!任何机关都有一个敏感度,只有到一定程度就会触发。所以,每个机关都有破解之法。”我微微一笑。

“怎么破解啊?body,你怎么今天老卖关子啊!”阿发一脸焦急,拍着大腿说道。

“将耳朵贴在石门上,然后缓缓往里推,一定要慢,如果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立刻停手。只要我们能推开一条能让我们穿过的缝就算破解了!”我将耳朵贴在石门上,稍稍推了一下。石门很沉,只移动了一点点。

“这方法可靠吗?别最后搞得跟刚才一样蛋疼!”我的信誉似乎已在阿发心中下降了不少。

“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我有些许无奈,摊着双手,但语气轻巧地说道。

“啊!”阿发似乎要抓狂了。

“事到如今,只能试试了,难道你打退堂鼓了!”我开始激阿发。

“才没有呢!”阿发有点傲娇地说道。看来激将法成功了一半。

“那好,你过来搭把手,”我将耳朵重新贴在石门上,“听我指挥,我说推你就推,我说停你就给我停,明白吗?”

阿发应了一声,也将身子凑了过来。

“准备好了吗?”我问道。

“嗯!”

“好,听我口令,1~2~3~推!”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蹦出,我全身开始发力。

石门在我们合力推动下缓缓向里撤去,耳边并无异样。我们继续往里,突然一声轻微的“咔嚓”从石门上方传入我的耳道。

“停!”我条件发射似地说道。

我看着身前露出的一条黑洞洞的门缝,喘着粗气,回头拿过阿发头顶的手电,往门缝里照了照。随着光斑的移动我大致瞄了一眼墓室的情况,当看到房间中部的棺椁时,我确定这就是整座墓室的后殿,也是这个墓室的主殿,即墓主人安寝之地。这也更加使我确信此墓室建于明朝,因为整座墓室的最后一殿是后殿,之前我进来的那个摆放着各式生活用品的大殿是中殿,各殿之间用长长的甬道相连,这种结构正是从明朝初年开始形成的,再结合那写着“大明洪武年制”的青花瓷缸碎片,应该不会错。如此说来中殿所连接的另一头便是前殿,那是墓室的最前端,墓室的最后那扇封门应该就在那,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找到出口。但当我回想起一个细节时,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个疑问,墓室中殿的左右两侧为何没有常规明朝古墓用来陪葬的左右配殿?

片刻思想斗争之后,我回头与阿发对了一个眼神便溜进了后殿。我仍旧先点亮了后殿中跟中殿一样的灯台,随着一股悠悠的香味飘出,后殿开始清晰起来。果不其然,斜放在一边的椁盖表明,我们不是第一批访客,貌似早已有人窥探了墓室中最神秘的部分。

我绕着后殿正中的棺椁慢慢研究起来,整个椁床由白石雕成,上面用浮雕的手法展现着凤凰戏珠图。棺床周围地面上有一些划痕,也许是挪动沉重的椁盖时留下的。而当我转到棺椁另一侧时不由吃了一惊。在椁床斜靠这一具尸体,应该说是一具白骨,我不是因为看到白骨而吃惊,而是因为这具白骨和甬道上那两具白骨一样,身上还穿着略有些腐朽的蓝色工人服。而其心口处还外露着箭矢的尾部,似乎这就是那致命的一击。但奇怪的是白骨左手垂在地上,右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右胸口。一般人中间或是重伤之后,不是应该将手按在伤口附近吗?怎么就把手放在另一侧的右胸口上了呢?

我蹲在来仔细一看,发现他的右胸口的口袋有点微鼓,难道里面有东西,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东西对他来说肯定比生命还重要。那么对我来说也许就是解开古墓秘密的一把钥匙。

我小心地将身子往前探了探,忍着腐臭味,说了一句“同志,对不起了!”,便将其右手移开,伸手一去他的上衣口袋。果不其然,里面有一个小包裹。我小心的取出包裹,缓缓展开抱着的布,两样物品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块玉佩和一张黑白照片。

我拿起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那是块极为普通的灰白相交的环状玉佩,上面似乎有行小字,但由于光线昏暗看到并不十分真切。我放下玉佩,拿起那张黑白集体照。照片有点掉色,但上面的人还是十分清晰,照片上一共有9个人,5男4女,站成两排。突然,我的视线被其中两个人吸引,其中一个与四方街上那个叫木泽岚的流浪画师有几分神似,只是照片中的人年轻而又清爽许多;而看到另一人时我的心咯噔一下,仿佛那一刻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那人同我素未蒙面的母亲太像了。虽然我没亲眼见过我母亲,但我怎么也不会忘记她那仅存的几张相片中的形象,看着手上照片中的那人使我不禁怀疑我的眼睛。我不由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尸体,这人是谁,一个我最不想要的想法划过我的脑海。不,不可能!我不愿继续往下想,收起相片和玉佩,起身,发现阿发正愣在一旁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打开的棺椁。

我上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他双眼无神地将头转过来,然后又看看了棺椁,我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不禁打了个寒战。椁内的棺盖也已经打开,而里面并没有尸首,应该说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块冒着寒气的冰块。怎么可能,这么高的气温怎么可能有冰啊!但从那冰周围的水汽和刺骨的椁床来看,那是块寒冰无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之前谁来过此地?墓室内的陪葬品貌似并没有少一样,而偏偏尸体不见了,难道之前的人来盗尸的?不对,棺椁内的空空如也,照理说应该有陪葬品才对?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这似乎在哪见过?没错,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今天从落入深潭到现在所有的情形,不正是昨天画廊中那幅诡异的画作所描绘的内容吗?这么看来,那张照片上的那人应该就是画师木泽岚,如果按照那个满脸肥肉的画廊老板的说法,那张照片上的9个人就是那次考古队的成员。但是不对啊!我母亲明明是个普通的工人,怎么可能是考古队员呢?而且当年的考古队不是仅木泽岚一人活着回来吗!那么相片上的不是我母亲,或者那相片不是考古队的合照吗?……

半响之后,阿发哆嗦着身子,转过身说道:“你不觉得冷吗?”

“还好啊,不冷!”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觉得这块冰邪乎得很,我感觉再站在这里我就要被冻住了。”说着,阿发僵硬地往后退了一步。

真是奇怪,我怎么不觉得冷呢!我上前搓了搓阿发的肩头,将我之前的发现告诉了阿发,但省去了那具尸体上照片和玉佩的部分,并说道:“我们也许应该再看看周围,也许会有新的收获。”

我们转过身,重新审视整个后殿,由于刚刚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棺椁上,忽略了对墓室的整体考量,直到此刻我们才注意到后殿四壁上的壁画。定神一看,周围一共有6幅壁画,壁画的内容似乎是先连的。

第一幅壁画中一位一身戎装的女子骑在一匹白马,正与一旁的一位将军打扮的男子带着千军万马立在一座城池之外。

第二幅描绘的是一座大殿内正在举行一场盛会,舞女在中间跳舞,四周围坐着官员打扮的人,大殿正中坐着一男一女,身着金灿灿的长袍,从人物的面部特征上看,就是第一幅画中的那对男女。

第三幅画中之前那位女子,身着华贵的绣花服,安详地挡在一张床上,而周围站着一群正在拭泪的丫鬟,而丫鬟之中是几个官员模样打扮的人,之前画中的男子正坐在床头凝视着她。

第四幅画中正在举行一场祭祀活动,而那女子张躺在一张奇特的床上。

第五幅中是一个丧葬队,抬着一口巨大的棺材艰难的向前行走。

第六幅中天狗食日,一群人围在一座山腰上,而一个装束怪异的人,手中拿着类似片甲之类的物体立于人群正中。

如此看来墓主人应该是画中的这位女子,而且来头不小,这就是可以解释为何没有左右配殿了。那她到底是谁呢?最后一幅画又是什么意思?

正当两人面对壁画陷入沉思之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从四周想起,将我们包围,这似乎是死亡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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