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洞口,又回头看了眼阿发。他表情凝重,微微点头,我接过其手中的“火神”,往洞内照了照,便爬了进去。洞内很小,勉强能将身子挤过去,完全没有转身余地,更别说后退,要是万一发生什么变故,我俩今天就得交代在这了。
越往离霉臭味越浓,约莫爬行了十来分钟,身前突然变得开阔,我稍稍一模索便从另一洞头钻了出来,但并未重见天日,而是陷入了可怕的黑暗之中,像是进入了山洞内的山洞。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将阿发从洞中拽了出来。
他起身后也在黑暗中拍着身子,我俩随着“火神”的光斑打量了一番。光斑过处的影像让我们不禁后背生凉,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山洞,而是更像一座——墓室。
墓室,这里怎么会有墓室,不错,这的确是墓室,我们跟前的布满灰尘且东倒西歪的物品无不佐证着这一点,梳妆台、各类饰品、桌椅、灯台……
我木然地站在那里半响说不出话来,回头看到阿发脸上也写满的惊讶。待心情稍稍平静,我借着手电的光斑又打量了一番整个空间,最后将视线停留在四周的灯台上。
“昨天点蜡烛的打火机在身上吗?”我盯着灯台问道。
“应该在,你等等!”说着,阿发全身上下一阵搜寻。
片刻后,他将打火机递给我,我接过后,试了一下,还能用。我走到一旁,往灯台上凑了凑,墙壁上的灯台为宫女手持灯笼状,两手分别置于灯笼的上下两侧,灯油和灯芯便在宫女手中的灯笼内。由于灯台的特殊结构,里面并没有多少尘土,且尚存部分灯油,从色泽上看灯油应该是菜油一类的油料。不管怎样,先试试再说,也许还能用。我打着手中的打火机,缓缓凑了上去,不一会儿灯芯燃了起来,散发出淡淡的兰花香,令人费解。我依次将身边的灯台点亮,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我们方才看清墓室的一角。
圆拱形的顶部最高处足有4米,最低处也有2米有余,墓室所有内表现均由青灰色的石板或石块铺成,简洁而又庄重。石板表面凝结着水珠,在光线的照射下反射出淡淡的磷光。由于光线有限,看不清墓室到底有多大,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山体中开凿出这般空间绝非易事。目力所及范围内都是一些古代的日用品,看不出年代,虽蒙上厚度不一的灰尘,但难以掩盖当年的璀璨。而我们进来的洞口在墓室的一角,洞口周围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石板,有点不和谐的感觉。
一番打量之后,我俩一对眼神,便开始慢慢向深处走去,并随手点亮石壁上的灯台。突然,阿发往回缩了一步。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一把石凳旁躺着一具白骨。有了之前山洞中的经验,我们都淡定了许多。尸骨的样貌跟之前在山洞中的那具差不多,只剩一副空荡荡的骨架,骨头上已有不少孔洞,从尸骨的氧化褐变程度上来看应该是在同一时期死的。
我们没有多去理会那堆白骨,因为墓室内的白骨并非仅此一具,走道两旁的家具旁均有尸骨且都已身首异处,只是光线和角度的关系,刚才没有看到罢了。
我和阿发继续战战兢兢地向前模索,我刚点完手边一个灯台,转过身不小心将一旁的一把坐凳给踢到了。同时倒下的还有坐凳旁的一具白骨,但奇怪的是当白骨倒地的时候,竟碎成了粉末。
我和阿发面面相觑,没有心思去理会,继续前进。我们绕墓室转了一圈,点燃了所有的灯台。此时,这间墓室方在摇曳的火光下掀开神秘的面纱。整个空间少说也有五百平米,码放的均是各式古代生活用品,但均出现不同程度的倾倒,尤以墓室中段最为严重。中段的物品几乎已经全部倒塌,似乎曾经受到过某种外力冲击。
墓室中段前后有两个通道,不知通往何方。我和阿发停在墓室正中又环视了一圈周围,一旁的三把座椅不禁抓住了我的眼球。
我向一侧挪了一部,三把座椅虽已不同程度的侧翻与损毁,但仍可以看出其原本呈品字形摆放的架势。三把座椅均用汉白玉雕成,上有凤的图案。而三把座椅之间有一些陶瓷碎片,我拿起其中的一块,发现碎片下是类似风干了的油脂状物体,中间还有一根黑乎乎的小棒。碎瓷片表面光洁,做工考究,从几块较大的碎片中可以隐约看出两只蓝色的凤凰呈飞舞状的凤凰,周围有些修饰花边。如果没有看过的话,这些碎片原本应该是口青花瓷缸。但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放口瓷缸在这里呢?
我在碎瓷片推中捣鼓,突然一块此片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小心的将其拾起,对着火光定神一看,不由让我抽了口凉气,半响没说出话来,碎片上写着一行俊秀的小字——“大明洪武年制”。
洪武不是朱元璋在位时的年号嘛!这么说,此墓为明初是所建,而从墓室中的摆设来看应该是位皇亲国戚之墓,因为即使是富商或是地方性官员也是不允许在墓室中使用凤凰图案的。不对!明初之时,云南还是一片蛮荒之地,怎么会有皇家的陵墓呢?
在我发呆之际,阿发在一旁的甬道口,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看看。我迅速将手上的瓷片塞进背后的双肩包,快步来到阿发身边,随着手电的灯光向甬道深处看去,不禁头皮发麻,约两米宽,三米高,二十来米长的拱门型潮湿的甬道内散落着十七八具白骨,而部分已身首异处,甬道口处的白骨早已面目全非,只剩下一推碎骨。甬道内白骨的褐化程度存在明显差异,而残留的衣物程度也作证了这一点。在手电光束的照射下,两具白骨身上的衣服反射出深蓝色的光泽,很像八十年代流行的工人服,但距离较远且手电光线有限,看得并不真切,而其他尸骨已基本无衣物残存。可见,这些白骨应该是两个时期留下来的。而通条甬道内散落各处的锈迹斑斑的箭矢,又为这一切平添了几分诡异与惊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到底是谁?那些年代较为久远的白骨会是此墓的陪葬者吗?不对,明代的墓葬习俗中应该已经没有殉葬制度了,而且即使是陪葬也应是活葬,不可能出现身首异处,而且应该葬在相应的殉葬坑中才对啊!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人是这座陵墓的建造者,为了保持陵墓的秘密,他们同陵墓一同沉寂,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对,既然这些尸骨已身首异处,就证明这些人应该是在古墓关闭前已经处死,那为何要把尸体置于此处呢?这岂不会坏了阴宅的风水?
那么那些箭矢怎么解释呢?难道真像传说中的那样,为了守卫墓室的安宁,在古墓中设有机关。那么又是谁触发的呢?难道是那两具较新的尸骨生前所为,之后便死于万箭之下?如果真是这样,看来古墓中的机关并非传说,而且貌似威力不小。那这两人又是谁呢?盗墓者?还是向我们这样无知的闯入者?但不管怎么说甬道内的机关应该已经发挥过作用,现在应当失效了!
我弯腰从一旁拿起一个青瓷花瓶向甬道内砸了出去,伴随着的“砰”一声,花瓶碎裂成了无数块。而甬道内除了清脆的回音,什么也没有了。果然没错,这里的机关已经失效了。于是,我大胆的向前迈了一步。当我脚步落下的那一刻,只听得左边墙壁内传来一阵机械摩擦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一个力量将我向后一拉,几乎同时两排匕首从两侧墙壁飞出,如两道刀幕,一高一低,飞向对面。其中一把匕首泛着冷冷光泽贴着我的额头飞过,同时我感到右腿小腿肚上微微一凉,两排匕首均刺入的墙壁,刀把在空中震颤着,发出惊悚的震颤声。
我的身子还在向后倒去,忽然一只手将我后背托住。我连忙稳住身子,向后退了两步,惊魂甫定地回过头,发现阿发正喘着粗气,惊恐地看着我。他撤去在我背后的右手,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责备地说道:“你刚才是在干嘛啊?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自己给害死!”
我看着那把深深扎入墙中的匕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过神来发现,右脚裤腿已经划破,鲜血正从一道不算深的伤口中缓缓渗出,看着殷红的鲜血,应该可以确定刀上没有毒。我刚想找样东西将血止住,一条毛巾递到我面前。我抬头一看,阿发拿着毛巾,做了一个给的动作。我稍稍犹豫结果毛巾,迅速地将其往小腿上一绕,打结,不禁感慨以前我在社团里都是教别人怎么急救,想不到现在却在自己身上派上了用场。刚才要不是阿发反应快拉了我一把,我现在已经倒在血泊中了。真没想到这机关竟这么厉害,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甬道了的机关不是应该已经失效了吗?难道……
正当我出神思索之际,阿发将手搭在我肩上晃了晃,疑惑且关切的说道:“你还好吧?”
我摇摇头,转头看着阿发说道:“你了解古墓中机关吗?”
“我只听过一点,还不都是你以前讲给我听的那些。干嘛问这个?”阿发摇着头,呆呆地看着我。
“嗯,你说这地面上的箭矢是不是上次机关触发时所释放的?”我用头示意了一下甬道内的箭矢。
“我也不知道,不过从这情况来看应该是在样的。”阿发看着甬道说道。
“那就奇怪了!”我的脑中冒出无数个假设。
“为什么啊?”阿发月兑口而出。
“因为一般墓室建造的时候一个区域只有一套防盗装置,只能发射一种暗器。但是,你看这个甬道,如果地上的箭矢是之前机关触发所留的,那么这套机关只能发射箭矢,那刚刚的匕首该如何解释呢?”我这年来的知识储备看来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那为什么一套机关不能兼容两种暗器呢?”阿发思忖着说道。
“这个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要使箭矢与匕首这两种规格迥异的暗器用一种机械发射,这种难度对古人来说跟现代人类登上月球差不多,而且完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我果断否定了阿发的猜想。
“啊!那就不能在这甬道内装两套机关吗?”阿发又打量了一番甬道的环境说道。
“可以,但是……”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是大家茶余饭后杜撰出来消遣的。
“但是什么?”阿发迫切地问道。
“但是这对工匠的技艺要求太高了,能在这短短的甬道内部署两套机关,而且不发生混乱,历史上传说只有一个人能做到。但这绝不可能?”我不敢说出那人的名字,更不敢相信会是他干的。
“为什么?那人是谁?”阿发被吊起了胃口,连忙追问。
我稍稍顿了顿说道:“因为传说中能做出如此精妙机关的这个人,其生活的年代根本不是明朝,而是明朝前七百年的唐朝初期,他叫梁孝仁,拒信是唐朝大明宫的总设计师……”
“等等~等等~”阿发伸出右手在我面前做了一个停的动作,思考了片刻后疑惑地补充道,“你是说此墓建于明朝?”
我点点头,回过神来说道:“对了,忘了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我转头从背上的双肩包中掏出刚才那块瓷片,递到阿发面前。
阿发疑狐地看着瓷片,我微微晃动瓷片,并发出“嗯!”的一声。阿发稍稍迟疑之后,接过瓷片看了起来。
“这是哪来的?”阿发翻转着手中的瓷片迟疑地说道。
“刚才在那三把椅子中间捡的,看到上面的字没有?”我说着指了指身后的那三把座椅说道。
阿发将瓷片快速递还给我,瞪着眼睛,木讷地点了点头。
我将瓷片重新收入包中,看着阿发呆呆的表情说道:“‘洪武’是朱元璋在位时的年号,说明瓷器产于明初。从那堆碎片的形态上看应该是个瓷缸,而从做工上看应该是景德镇的青花瓷。而在当时如此巨大且做工精细的青花瓷应该都是贡品,只有皇室成员才能享用。瓷缸碎片上的凤凰图案也佐证了这一点。而且按照贡品进贡的一般规则,墓主人所处的时代同烧制时期不会超过三代。所以,这个墓室建于明初,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建于在朱元璋、朱允炆或是朱棣在位之时。”
阿发频频点头,片刻后,阿发模了模下巴说道:“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梁孝仁,到底是何许人也?”
“此人极其聪明,原为唐帝国的司农少卿,十分钟情于建筑机关,其设计出来的机关变化多端,极难破解。据野史记载,武则天与李治合葬的乾陵也出自他的手笔,这也是乾陵未遭盗墓贼光顾的原因之一。而且据知情人士披露,目前国家迟迟未打开乾陵,并非纯粹为了保护文物,还忌惮其中的机关。”我以前始终不敢相信这些传说,但是现在看来,那些故事的真伪真有点不好辨别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他后人所建?”阿发将心中的一股脑的甩了出来。
“不可能,因为当年出自梁孝仁之手的所有图纸均作为唐帝国最高机密被保护起来,除了皇上和几位工程主管外,没人能接触这些图纸,而在所有图纸在工程完成之后均被销毁。”我说完,叹了口气,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那些帝王为了满足私欲,又使我们民族丧失了一笔宝贵的财富。
看着阿发挠着头皮,听得有点云里雾里的样子,我补充道:“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
“什么?”阿发赶紧回过神来。
“这条甬道并非不可逾越!”我神秘地一笑。
“body,你被卖关子了,快点说啊!都快急死我了!”阿发皱着两条粗粗的眉毛,一拍大腿说道。
“你看啊,”我蹲在来指着地面说道,“房间
的地面铺的是宽大的正方形石板,每块少说也有一平米,但是你看甬道的地面,上面铺的是青砖,而且这些青砖尺寸很特别,宽度恰好稍大于脚的宽度,而长度至少有一米。甬道两侧墙壁内的机关应该都是由这些青砖所触发的。而将青砖做成这个尺寸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最有效地将盗墓者消灭在甬道之内,因为只要你一不小心踩到了旁边的青砖机关便会启动,便会把你干掉。还有,你刚才注意到没有,我刚刚向甬道内丢过一个花瓶。我那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确定甬道内是否有机关。但花瓶着地时,甬道的机关没有启动,而花瓶的落地点恰巧是在一块青砖,说明甬道内并非每一块青砖均与机关相连。其实这很正常,因为再高明的设计师都无法将地面上数量如此之巨的青砖都与机关相连。所以只要我们踩对了青砖,就可以避开机关顺来通过此甬道。”
说完,我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看了一眼甬道尽头那两扇紧闭的汉白玉雕成的大门。有种感觉告诉我这些天发生的一切跟那大门后的一样的东西有关,打开它也许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那要怎么确定那些青砖是与机关相连的呢?”阿发愈加凌乱了。
“我也不知道。与机关相连的青砖也许是按照八卦来排布的,但是八卦的推演方法很多,我不能确定是其中的哪一种。”我耸了耸肩,一脸轻松地说。
“不知道,你怎么还感觉这么悠闲啊?”阿发头一歪,眉头一走,十分不解地看着我。
“因为不管它是按照什么方式排布的,我知道破解此类机关的一种万能方法!”我心中不禁犹豫真要这么干吗!
“什么?”阿发好奇地将头凑了过来。
片刻后,我们晃晃悠悠地在甬道内前进。
“body,你确定这样能行得通!”阿发吃力地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你现在还没被射成马蜂窝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我憋着一口气不敢出,再迈出一步小心翼翼地落在一块青砖的交界处。因为无论什么样的机关都有各自的敏感度,只有当力达到一定程度后才会触发,所以我努力将身体的重量分散到尽量多的青砖上,不至于达到机关触发的临界值。于是,我们四肢着地,吃力地向前爬行。
“body,我们能不能换个办法啊?”阿发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实在有点撑不住了。对了,我们之前可以往墓室里多扔点东西把机关全部触发,不就完了嘛!”
“你以为古人那么笨吗?不会想到后人用这种方法吗?我跟你说,如果一个墓室同一地点有两套机关,同样还可以有第三套。但绝对不会像之前那两套那么简单了,可能就直接是释放毒气或者是流沙,到时候我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我低头从身子底下看了阿发一眼,只见他绑在头顶的手电光束正慢悠悠地左右晃动。
“既然这么危险,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干啊?”阿发又向前跨了一步。
“因为安保措施越是完备,就证明里面藏着越重要的东西。而且如果此墓为明朝时期所建的话,按照当时的墓室结构,我们之前所在的墓室是整个古墓的中殿,而前面应该就是这个古墓的主墓室,也是墓主人所在地——后殿,那里藏着整座墓室的秘密,可能就能在那里找到出去的方法。”我低头又望了一眼阿发,看着他的小翘臀在空中大幅度摆动,不由补充道,“小心,集中注意力,千万不要触碰墙壁,那里也可能有机关。”
我们就这样一寸一寸,向前挪动身子。当我从那两具较新的白骨旁边经过时,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那两具白骨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如果不是出现在这里,肯定会被人认为是一对殉情的小情侣。当时就他们两个进了墓室吗?还会不会有其他人?如果还有其他人的话,想到这里我不由转头看一眼前方静静闭合着的汉白玉石门,但光线昏暗看得并不真切。
我回过头来,看着两具白骨不由心生疑问,这短短几十年时间,怎么腐烂得这么彻底啊!更奇怪的是,两套工人服上似乎没有箭孔,更确切的说两具白骨上没有残留一只箭。难道这两人不是死于乱箭之下?
突然,我的屁屁被什么顶了一下,我差点失去了平衡。我连忙低头看了,阿发的手电慌了我一眼。原来刚刚是阿发的头上手电顶了我一下。
“干嘛停下来啊?”阿发抱怨地问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近距离看看这两具白骨。继续前进吧!”说完,我将身子稍稍摆正,便向前伸出右手,缓缓爬行。
没爬几步,不知是之前落水着凉了,还是那刀上真的有毒,肚子突然一阵抽紧似的疼痛,好像还有一股气在月复中盘桓。我连忙对阿发说等等。
刚一停下,那股气好像突然直冲直肠,紧接着,随着“噗~”的一声巨响,从肛·门中喷涌而出。我感觉我对不住阿发,竟没把它给hold住。我可以想象阿发刚刚遭遇一切,突然一股带着特殊气味的风从面前拂过,还撩动了他的发丝,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阿发,对不起,实在是憋不住了!”阿发十分内疚地低头看着阿发说道。
“啥也别说了,赶快爬吧!”阿发半响之后,大口喘着气说道。
之后我们便陷入了沉默,专心向前爬行,甬道内除了从顶部滴落的水珠碰击青砖的声响外,只剩下了我俩此起彼伏沉重的呼吸声。
约莫十来分钟之后,我们爬出了甬道,站在甬道与汉白玉大门之间的一段空隙上,面对着刚刚爬过的甬道,活动着筋骨。总算过来了,我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大门,意识到这并不终结,也许仅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