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初月面壁站立,实在想不通,他没说要玩捉迷藏啊,他也不想玩,可是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呢?
桥儿的声音传来,“初月哥哥,我藏好了。”
上官初月无奈,“好,我来找你了。”
桥儿在一团花丛后面,探出小脑袋,悄悄地看着上官初月,上官初月从另一侧绕过花丛,站在桥儿身后,可桥儿全然不知,还在巴望着上官初月去哪了。
上官初月咳嗽一声,桥儿回过头来,见上官初月就站在自己面前,很惊讶,“初月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上官初月抬抬下巴,指着她投在地上的影子,“想要不被人找到,先要学会把自己的影子藏好。”
桥儿看着自己的影子,午后的阳光照射过来,影子被拉得愈来愈长,身后的影子都超出了花丛能覆盖的界限,她也没注意到。
人们通常对自己习以为常的事物视而不见,不会多加留心,就好比影子,日日跟着你,你习惯了它,却很少会发现它的变化。其实它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着,只是你没有注意到。你没有注意到的这些小细节,却成为你致命的要害。
桥儿撇撇嘴,上官初月也没打算给她将很深奥的道理,只要能拿到清风剑和流云剑的心诀,恐怕此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即便见面,也是以对立的身份。
桥儿被抓了一局,央求着上官初月再玩,上官初月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整日黏着自己的小丫头了,想到相处的时间也不会很长了,便也随她了。
而且他并不想通过桥儿达到目的,桥儿日后知道不但会恨自己,而且会自责。
二人又玩了一会儿,每次桥儿都会很快被找到。桥儿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上官初月,上官初月叹气,这个傻丫头。
是夜,阮星雯独自越过高墙,去距离这里不远处的余杭客栈。
天字一号房内,一男子正在灯下静坐,品茶。四十岁左右年纪,衣着华丽,非富即贵。生得模样不是很出众,留着短须,唯独一双眼睛锐利而精明,阴寒如蛇。
阮星雯推门而入,男子也没有吃惊,仿佛料到她会来似的。也没看阮星雯,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阮星雯冷冷反问,“你说呢?”
男子也不生气,反而扭头看着阮星雯,微微一笑,“怎么了?听你这口气,好像并不顺利。”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阮星雯停顿一下,盯着男子的眼睛,接着道:“别告诉我你没安排人盯着柳府的动静。”
男子摇摇头,继续饮茶,“柳仲乙武功高强,而且许流烟在柳府里的不少地方都布了阵法,我的人实在是不能靠近。”
阮星雯拧眉,“许流烟在府里布了阵?我怎么不知道?”她和许流烟一同长大,她们所学的也都是一样的,除了武功,还有医理、毒药、星象、阵法等等,所以布阵之法,她也是懂得的,但是她在柳府里这几天,的确没有发现哪里有被人布了阵。
男子一笑,带了三分轻蔑,“那只能说明许流烟布阵的手法太过高明,连你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都没有发觉。”
阮星雯面色一沉,“既然如此,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男子不怒不惊,“我另请高明,你的独苍教不想要了?”
阮星雯冷冷一哼,“是你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吧。若真有那么容易,你早就得到了,你还会千方百计地来和我做交易吗?”
他们是交易的双方,各取所需。阮星雯为得到爱情,的确耍过不少手段,她一面很痛恨那样的自己,又一面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各种借口。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她实在想不通,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和自己做交易的?
这个人不是武林中人,更不会武功,按理说,他即便得到了那两样东西,也没有用。阮星雯直截了当地问:“吕衡,你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做交易?你想要的恐怕不止是清风剑和流云剑法吧?”
被叫做吕衡的人正是大宋当朝的权臣丞相,吕衡走到阮星雯面前,用食指勾着阮星雯的下巴,“你不但漂亮,而且很聪明,我也很欣赏聪明的女人,不过,聪明的女人都应该懂得收敛她的锋芒,在男人面前最好不要锋芒毕露。”
阮星雯一手挥开吕衡的手,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虽然没有跟官场中的人接触过,但怎么肯能被吕衡三言两语就吓住呢?
吕衡也不在意,他只要得到他想要的,在没有得到之前,一切有可能助他得到他想要之物的人或事物都是有价值的,有价值的东西,自然要谨慎对待,不然,对待不慎,有可能反伤自己。
阮星雯非常不喜欢吕衡,尤其是吕衡的那双眼睛,如蛇一般,盯得人浑身不自在。她也不想跟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废话,只是告诫他:“你最好记住我们交易的条件,等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也希望你能如实履
行。”
吕衡眯着眼睛,笑道:“那么,吕某就敬候上官夫人的佳音了。”
阮星雯心中恼怒,她实在不该来的,不但没有问道自己想要的答案,还被人羞辱,但是为了独苍教,她也不能发作,只能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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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恋今朝,不过执念难放下;纵是恨,也无果,但求生死无牵挂——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