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少女粲然一笑,眸若星辰,道:“义父。”
吕衡快步上前,笑问道:“河儿,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有通知义父,义父好为你接风洗尘啊。”
少女笑道:“河儿知道义父有贵客,不敢打扰。”
吕衡佯装怒道:“再贵的客人,也没有我的河儿娇贵。”
少女道:“是,是,是,河儿知道了。”
云天纵等人打量着眼前的黄衣少女,肤如凝脂,眉目如画,眸光如无数的繁星点缀,五官精致的不可思议,一袭黄衣更是衬得娇女敕无比,用国色天香都不足以形容其美貌。众人蹙眉,吕衡有一名义女,名叫方钰,听说是冷面修罗,虽年轻貌美,但却是不苟言笑的,看眼前的少女笑靥如花,显然不是。但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吕衡还有第二个义女,且看吕衡对她如此疼爱,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小和尚一边打斗,一边调笑,“我说美人姐姐,你就派这些虾兵蟹将,实在是不够小和尚我舒展身手的,要不,姐姐你来陪我过两招,如何?”
少女笑道:“小和尚,拿出些真本事来,兴许本姑娘看得上眼,陪你玩玩,也未可知。”
小和尚一听,顿时精神大振,“好,这可是你说的,咱们说话算话。”说罢,不似先前那般玩闹,仅凭少林一套罗汉拳,三两下就把一众家丁打倒在地,一个个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小和尚拍拍手,笑道:“美人姐姐,你说话算话,哎呦……”
小和尚话还未说完,那黄衣少女便一掌劈向他的面门,出手之快,不仅小和尚惊讶,连云天纵和沈意潇也颇为震惊。至少出掌速度方面,只在他们之上,绝不在他们之下。
小和尚大吃了一惊,黄衣少女身材窈窕,骨骼纤细,如何看都是娇弱可人,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所以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可谁知话还没说完,那少女的掌风便已经直逼面门,仓促之下,只能连连倒退。
可那少女身形委实是快,等他反应过来,那少女已然转到他的身后,小和尚睁大眼睛,感觉不妙,想躲开,已经太晚了。少女一脚踹向他的后腰,小和尚大叫了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沈意潇迈着悠闲的步子,踱到他面前,小和尚抬头,一脸灰尘,很是狼狈,一张女圭女圭脸嘟着,委屈地叫了一声“哥……”
沈意潇蹲子,右手食指轻轻挑起小和尚的下巴,啧啧有声,“我说,凌羽默,你还真是长能耐了,真给你哥我长脸啊。
凌羽默更委屈了,这能怪他吗?就黄衣少女这一招,他敢说同辈人中,能躲得过的绝对不会超过十个人,就是很多成名数十年的剑客、侠客,也未必躲得过。
吕衡听他们兄弟对话,忙说道:“原来是凌二公子,吕某失礼了,让二公子受惊,实在愧疚得很。河儿,还不快来给二公子赔礼道歉。”
少女一笑,走至凌羽默面前,轻轻弯子,双手反剪在背后,笑容明媚动人,道:“原来是凌二公子啊,小女子失礼了。二公子大人大量,千万别和小女子一般计较啊。”
凌羽默抬头,仰视着一张如花的面庞,青丝垂下,竟痴痴地笑了起来,道:“姐姐,你真漂亮。”
少女微怔,继而更温柔一笑,“二公子谬赞了,不过二公子就这么打算一直在地上趴着?”
凌羽默打量一下自己的姿势,在美人面前,实在不雅,刚想起身,便惨叫一声,一手扶着自己的腰,“哎呦,我的腰啊,哎呦……”一边惨叫,一边拿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少女的反应。
沈意潇抚额闭眼,装的如此刻意,瞎子都能瞧出来了。
少女明知他是故意的,也不生气,刚刚那一脚她用了五分力,一般人承受不住,但以凌羽默的功力断不会疼痛如此,当下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凌羽默顿时心花怒放,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少女的手握在自己手里,不用少女用力,自己就站起来。
少女看着自己仍被人紧握着的手,温和一笑,凌羽默见美人朝自己笑,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少女摇摇自己的右臂,示意他该放开了,凌羽默却忧不自知,近距离凝视着少女的脸庞,越看越是国色天香,自顾自笑得有几分痴相。
吕衡轻咳一声,道:“我来给各位公子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义女,柳云河。”
云天纵、沈意潇一听这个名字,皆是目光一沉。云天纵眼睛微微眯起,柳云河?
沈意潇片刻阴沉过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恣意慵懒,目光如波,唇角轻轻勾起,这次中原之行,越来越有意思了。只是他不知道,在不久将来,不但会越来越有意思,而且会越来越难以控制。
柳云河依旧挂着温和的笑,看着眼前的两名年轻的公子,心里早把他们的身世背景过了一遍。
吕衡又说道:“河儿,这是西夏一品堂的两位堂主,分别是云天纵云堂主,沈意潇沈堂主。”
柳云河施了一个大家闺秀的见面礼,朱唇微启,道:“二位堂主,有礼了。”
云天纵微微点头,沈意潇魅惑一笑,道:“柳小姐不但人美,名字也美。”
柳云河笑道:“沈堂主过奖,沈堂主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旁边的凌羽默终于回过神来,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哥你真的好美啊,简直是人比花娇。”又回过头,道:“不过美人姐姐更美,比我哥这朵花都娇,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云天纵轻轻咳了一声,示意他注意自己的言辞。
柳云河抿唇一笑,似有几分娇羞。凌羽默看得那叫一个春心荡漾啊。
沈意潇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握着,眼睛眯起,看我怎么收拾你。而凌羽默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哥哥阴沉的目光。
吕衡哈哈大笑,道:“几位公子远道而来,旅途劳顿,不如先歇息片刻,等晚上,老夫摆酒设宴,款待诸位。”
云天纵抱拳,道:“如此甚好,有劳丞相大人了。”
吕衡吩咐道:“来人,快带几位公子去客房歇息。”
一人上前,道:“公子,请随我来。”
云天纵看了一眼犹自握着柳云河手的凌羽默,微微摇头,抬眸看向沈意潇,沈意潇模模鼻子,表示他不管这个没脑筋的弟弟。云天纵走过来,一把攥住小凌羽默的后脖颈的衣襟,丢下两个字,“走了。”
凌羽默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内一阵空虚。一边极力张望渐行渐远的美人,一边大叫道:“大哥,大哥,你放开我,我还没有跟美人姐姐道别呢,大哥……”
柳云河一直保持着脸上温和的笑意,待几人走远,目光渐渐染上一层冰霜,笑意尽失,对吕衡道:“义父,我先去布置今晚的酒宴,先行告退。”
吕衡手捻胡须,笑道:“河儿,这阵子你也忙坏了,这几天就在府里好好休息,过几天,同他们一起赶赴杭州。”
柳云河道:“河儿谨遵义父之令。”
吕衡道:“好,你先下去准备吧。”
柳云河道:“是。”转身离去。
吕衡望着柳云河的背影,他笼络了数百江湖中有能耐的人士,可这些人加在一起,也不及一个柳云河。虽然西夏一品堂高数如林,但他有一个柳云河,他自信,一个柳云河能敌得过整个西夏一品堂。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只要是她要杀的人,没有失手的。
一场小和尚引发的闹剧落幕,一众家丁也相互搀扶着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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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恋今朝,不过执念难放下;纵是恨,也无果,但求生死无牵挂——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