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随下人来到客房,那是一个独立的跨院,共有五间房,布置奢华,一砖一瓦,一桌一椅都足见其富丽堂皇。
三人聚在云天纵的房间里,凌羽默坐在桌边,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憧憬里,一手撑着下巴,一脸痴相,笑得像个傻子,却不失可爱。
沈意潇模模他的脑袋,又恶意地敲两下,凌羽默吃痛,捂着头,瞪着自家亲哥哥,“哥,你干嘛呀?很痛的。”
沈意潇不解气地一巴掌扇在他脑后,“你还知道疼啊,你的魂不是都被人家给勾走了吗?”
凌羽默不服气地撇撇嘴,沈意潇又是一巴掌,“你还不服气了是不是?敢帮着外人取笑你亲哥哥,怎么着,两年没见,你倒真是长能耐了。”
凌羽默却不认同沈意潇的观点,反驳道:“今天是外人,说不定明天就是内人了。”
两人都被他这句话给震到,眼睛齐齐地盯着他,凌羽默看着哥哥们的目光,越看越觉得不是他说错了话,就是他们认为他说错了话。可他反思一遍,没发觉他哪里说错了。
沈意潇薄唇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漂亮的桃花眼危险地眯起,盯得凌羽默冷汗直流,他家哥哥这个表情实在是太渗人了,“啊……,大哥,救命啊……”一下子便扑到了云天纵的怀里。
云天纵低头看看怀里突然出现的凌羽默,想推开他,凌羽默却是用力地往他怀里蹭,双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还万分委屈地看着他,好似他推开他就是十恶不赦一样。云天纵无奈,模模他的头,道:“乖,你找大哥也没用,你应该找你二哥的。”
凌羽默不解,“为什么呀?”
云天纵道:“你哥欠了你二哥的银子,所谓拿人家的手短,你去找你二哥寻求庇佑,你哥肯定不会再打你了。”
凌羽默眨眨眼,“真的吗?”
云天纵保证,“真的。”
凌羽默一撇嘴,“可是二哥又不在这里,大哥,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
云天纵亦是眯起眼睛,敢说他说的是废话,果然是欠教训。凌羽默刚说完也意识到他说错了话,他应该换个方式,说得再委婉一些的。云天纵就这么眯着眼睛看他,凌羽默一把推开云天纵,便要逃。
云天纵一把扣住他的肩,把凌羽默按在桌上。
凌羽默身子匍匐在桌子上,想起身却拗不过云天纵的力气,动弹不得,嚷嚷道:“大哥哥,放手啊,我手臂要断了,哎呦……”
云天纵对他的哀嚎充耳不闻,笑道:“你不是出家的和尚吗?怎么打起人家姑娘的主意了?”
凌羽默道:“我这和尚本来就不必守什么清规戒律的,想还俗,换肾衣服就可以。大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这样真的很难受啊。”
云天纵一松手,凌羽默双手又能活动了,挥拳便要打向云天纵,云天纵眼睛微微眯起,如最好的猎手盯着自己的猎物,凌羽默刚刚燃起的雄心又冷却了。一跺脚,嘴巴一扁,“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去找二哥,二哥比你们都好。”
这回是两人一同眯起眼睛,凌羽默缩缩脖子,老实地站在一边,诺诺道:“要不,我先面壁思过一会儿,两位哥哥,觉得如何?”
沈意潇道:“好啊,既然你有此觉悟,那就面壁思过吧。”
凌羽默都快哭了,云天纵问道:“你不在少室山好好待着,怎么跑到这来了?”
凌羽默见大哥问话,立刻笑嘻嘻地凑上来,“我听说你们要来,这里距离东京汴梁又不远,所以我就来了。再说,武林大会,少林也是要参加的,早晚都会见面的,晚见不如早见嘛,所以我就来了。”
沈意潇笑得阴暗,“我们前脚刚到,你后脚就来,不会这么巧吧?”
凌羽默模模自己的头,嘿嘿一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达摩祖师有言,万法讲求一个缘字,这只能说明,贫僧与诸位施主有此缘分,所以……,哎呦……,哥,你又打我。”
沈意潇道:“我打你,是让你长记性,要不是我们认得那些是你派来的人,他们早就是一具尸体,还能回去向你报告我们的行踪?”
凌羽默讪讪一笑,“我说嘛,我哥哥们就是厉害。”
凌羽默笑得开心,他从六岁便被父亲凌中天仍在了少林寺,在寺里面虽说没什么人敢管束他,但他一个人那么小的孩子,心理面难免孤独。再长大了一些,他独自去西夏,与哥哥们相聚的时日也不算多,如今又是一别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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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恋今朝,不过执念难放下;纵是恨,也无果,但求生死无牵挂——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