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丞相府如过节日一般,张灯结彩,大摆筵席,款待贵宾。
吕衡居主客座,柳云河在一旁陪坐,而吕衡的另一边坐着一名黑衣女子,桌上还放了一把剑。女子容貌秀丽,但始终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再秀丽的容貌也沾惹了黑暗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气势惊人。
云天纵居右,沈意潇和凌羽默居左,凌羽默特地换了那一身僧袍,锦衣玉带,华丽中不失清新淡雅,更衬得身姿挺拔,长身如玉。一张女圭女圭脸总是挂着笑意,即便他不笑给人的感觉也是笑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沈意潇未语,唇角即勾起魅惑的笑,道:“舍弟白日胡闹,冲撞了丞相大人,还望大人见谅。羽默,还不向丞相大人赔罪?”
凌羽默的目光这才从旁边柳云河身上移至吕衡脸上,道:“羽默无意冲撞了丞相大人,还望丞相大人不要怪罪才是。”
吕衡笑道:“二公子率真得很,老夫很是喜欢,岂有怪罪之理,是河儿失礼于二公子了才是。河儿啊,为父现在就罚你亲自为二公子斟酒赔罪。”
柳云河微微一笑,应“是”。起身慢慢朝凌羽默走近。
凌羽默的目光瞬间又聚集在柳云河身上,好像被人施了法,固定了一般。看着心上人一点点走近,几乎想立刻扑上去。不过他还是极力克制住自己,这种情况下,他可不能唐突了佳人,更不能在众人面前施礼,他得给佳人留一个好印象。他显然已经忘了,白日时,他被柳云河一脚踹倒在地,压根就没什么形象可言。
柳云河换了一袭粉色的外衫,婷婷走来,如一朵粉色的莲花,单膝轻跪在凌羽默桌前,与他面对面,温柔一笑,手执酒壶,便要为凌羽默斟酒。
凌羽默一把握住柳云河的手,笑道:“是在下不对在先,理应由在下向小姐赔礼才是。”
柳云河看着自己被握紧的手,不禁想到白日里,便被这小和尚来来回回,占了不少便宜,彼时她刚从外面执行任务回来,心情不佳,也没多想,如今想来,真恨不得把这小和尚的手给剁了,尤其这人还是凌中天之子。
凌羽默双手握着柳云河的一只手,来回抚模,笑得一脸痴相。柳云河想挣月兑,反而被握得更紧,笑道:“二公子,请自重。”
柳云河说的咬牙切齿,凌羽默仿若不闻,“不知小姐芳龄几何?可曾婚配?”
沈意潇一口酒险些喷出来,这弟弟,堪比白痴。
柳云河被人如此调戏,还当众问出这样的问题,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涩,脸上微微泛起红晕,无言以对。
所谓灯下观佳人,此处灯火通明,佳人又如此娇羞,更是别有一番风情。凌羽默已经神魂颠倒,他长到十七岁,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动心过,甚至都不会多看一眼。今日他在门外故意捣乱,初见,他便觉得自己的心不是自己的了,而后出言调戏,也只是想让佳人多看他一眼。再后来,他被柳云河一招打倒在地,试问哪个男子被一个女子,仅用一招打败,自尊心都会受不了,如果换成是其他人,他早就奋力一搏,即便明知不敌,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血战到底。但那人不是其他人,他心里一点不舒服都没有,只因那人是柳云河,是他心上的人。
全场陷入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氛围中,几十双眼睛都盯着他们。柳云河更是羞愤,另一只手暗自运力,正要出掌。吕衡哈哈大笑,道:“河儿正值双十年华,不曾婚配他人。”
凌羽默一听,喜上眉梢。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单膝跪在中央,朗声道:“在下对小姐一见倾心,愿三媒六聘,八抬大轿,迎娶小姐进门。发誓今生今世,只钟爱小姐一人,不离不弃,白头到老,还望丞相大人成全。”
********************************************************************************
惜往昔,恋今朝,不过执念难放下;纵是恨,也无果,但求生死无牵挂——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