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河一直带着凌羽默来到她以前的房间,柳云河看着房间里的一切,里面的东西都是新的,当年这座府邸被毁损的很厉害,只有为数不多的东西被保留了下来。
柳云河问:“是谁买了这座府邸?你哥?”
凌羽默摇头,“是二哥买下的,哥说这里的一切,二哥都是按原来的样子重新修葺的。”
“二哥?是上官初月?”
“嗯。”
柳云河知道他们五人结拜的事情,二哥便是上官初月,如此说来,也难怪她一路走来,府里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
柳云河眸中都是嘲讽,“良心发现了?真是可笑。”
凌羽默环着她的身子,语气哀求,“河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不好?你不要再执着了,我们好好的,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柳云河挣月兑开他的禁锢,冷眼看着他,“如果你的父母被人杀死,你还能如此轻易地说出这样的话?恐怕你会对你的仇人斩尽杀绝吧。”
凌羽默无言以对,他的确没有资格让柳云河放下所有的恩怨和仇恨,死的不是他的亲人,他再设身处地地为柳云河着想,也不可能完全体会柳云河的心情。
如果是他的父母被人害死,柳云河劝他放下仇恨,他能听她的话吗?他做不到,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报此仇,枉为人子。
柳云河一个人走到床边,斜倚在床上,凌羽默走过去,“河儿,你别生气,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就当我说的都是废话。”
柳云河挥开他的手,“本来就是废话。”
凌羽默锲而不舍,这种时候撒娇最管用了,于是脑袋在柳云河的怀里蹭来蹭去。柳云河挡开他的脑袋,“以后再敢跟我说这种话,你看我还理不理你。”
凌羽默撒娇,“再也不说了,我再说,你就把我头发全剃光,罚我去做和尚。”
柳云河,“你不就是和尚吗?怎么不在少林寺守你的清规戒律,还学人家娶媳妇儿?”
凌羽默嘟着嘴,“我不是和尚,只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真的不是和尚,和尚怎么能娶媳妇儿呢,那是犯了婬戒,要被杖刑一百的。”
柳云河斜睨着他,“你就应该被杖刑一百,不对,一百都不够。”
凌羽默耍赖,突然倾身压在柳云河身上,不由分说,吻住她的唇,柳云河躲避着他,“你个不要脸的小和尚,青天白日,你做这种事。”
凌羽默丝毫不管,逮哪亲哪,柳云河道:“好热啊,你走开,别碰我。”
凌羽默音色暗哑,双眸沾惹了一抹**的暗红,含糊道:“河儿,我都一个月没碰你了,河儿……”
柳云河,“刚刚才惹我生气,现在就想碰我,门儿都没有。”
凌羽默用自己的身子磨蹭着她的身子,欲求不满道:“那什么能碰你?”
“一个月之后吧。”
“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嫌短啊,那就三个月吧。”
凌羽默气愤德瞪着柳云河,片刻又垮下脸,“河儿,通融一下呗。”
柳云河忍俊不禁,这种事还有丈夫要妻子通融一下的?
……
凌羽默暗忖失策,论口才,他可以赢过外面几乎所有人,但在柳云河面前,他还是不要跟他争论什么报仇这方面的话了,本来想试图让柳云河放下仇恨,反倒苦了自己,得不偿失。
这是他们成亲一个月来第一次谈论到有关柳云河的身世的事情,凌羽默心里明白她的身份,她也知道凌羽默心中都清楚,只是从来没有说破过罢了。
其实说开这件事,是迟早的,她想要报仇,而仇人就是凌羽默的父亲,凌羽默怎能袖手旁观?
而凌羽默则是想,一边是他的父亲,一边是他的妻子,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大家放下过去的仇恨,和睦相处,这才是他所想要的。他还想跟柳云河生儿育女,白头到老呢。
可谁知第一次说开就是如此失败,柳云河决定的事情岂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这是他考虑不周。可当年的事情,他略有耳闻,并不能全怪父亲,若说父亲是杀害她父母的凶手,那吕衡呢?所以他一直没明白,柳云河到底是怎样被吕衡收养的,以他对柳云河的了解,她是那么聪慧谨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仅凭吕衡一面之词就认定父亲是凶手呢?虽然他父亲的确参与了那次的谋划,可执行者却是吕衡,即便没有他父亲,吕衡那么精心的安排和计谋,柳仲乙和许流烟也难逃一死。
每每想到此,他就很心疼柳云河,当时的她还那么小,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么多年又是如何度过的。
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他不想在她面前提到自己的父亲,那样会更刺激柳云河的。报仇哪有那么容易,要不然你也不会等了十三年。
所以,他只想好好爱她,好好呵护她,他不在乎等多久,时间到了,就是一块儿冰,也该被他捂热了,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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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恋今朝,不过执念难放下;纵是恨,也无果,但求生死无牵挂——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