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清气朗,云天纵等五人相约郊外游玩。
他们选择的是南山山麓下,有山有水,风光秀丽,环境清幽,人烟稀少。
女人一律都没带,沈意潇做主,请来十几名面容姣好且能歌善舞的女子,虽然青楼被方钰给封了,妓子也被屠戮,不过并不代表杭州没有歌姬舞女。
凌羽默心有戚戚焉,上一次被柳云河看见他跟女子有过密的行为,已经闹得不可收拾了,这一次,凡是女子他都退避三舍。
莫之渊面无表情,对于女子的挑逗不为所动,定力过人。
这一次只有他们五人和十几名女子,没有带任何侍卫,山麓下有一棵参天大树,树下有一凉亭,五人坐在亭中,还有几名女子相伴,其余的女子吹拉弹唱,舞袖翩翩。
难得一起玩乐,大家都很放松,沈意潇兴致极好,拿来一名女子手中的短笛,吹了一曲《凤求凰》,女子坐在他身边,娇笑魅惑,沈意潇这样的男子是很容易让人喜欢和爱慕的,一勾手,一个眼神就足以致命。
池晚夙在凉亭对面柳树之侧,与他们相聚数十丈,不过她还是清晰地看到沈意潇,她是被笛声吸引而来,《凤求凰》是沈意潇最喜欢的一支曲子,在西夏时也经常吹奏,她在此路过,乍听到曲子时,一阵恍惚,心情澎湃,遂循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走来,却看到自己的丈夫与其她女子亲密。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自从她怀孕以来,沈意潇收敛了很多,她本以为他们夫妻关系会越来越融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她奢望了。
池晚夙清润的眼眸里尽是泪水,却强忍着不落下来,这将近两个月的江湖漂泊,她长大了很多,成熟了很多,世间百态,她也看到了很多,总有一次眼泪是让你成长的。
只是心中无法抑制的悲痛,无法停止地不去思念。
手中的柳枝骤然被折断,沈意潇的笛声也戛然而止。
众人都望向对面,四目相对,沈意潇大吃一惊,短笛也应声落地,云天纵也惊讶不已,谁都没有料到此时此地能见到池晚夙,她两个月都没有音讯,众人谁都想不到她会来杭州。
凌羽默则是想,哥哥,你这会自食恶果了吧。
上官初月头疼,一个柳云河还不嫌乱,再来一个柳云染,桥儿的姐姐妹妹中,就差一个柳云洛了,看来是天意让她们姐妹相见,只是相见不相认,相见不如不见。
沈意潇陡然起身,身旁的女子不明所以,待要拉住他,沈意潇已经快步走出,池晚夙见他走来,也疾步离去,沈意潇双眸阴鸷,紧追不舍,二人一前一后,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了。
上官初月想到柳云桥,顿时没了寻欢作乐的心思,云天纵思绪杂乱,莫之渊和凌羽默兴致怏怏,上官初月一挥手,“滚。”
女子们搞不懂状况,面面相觑,云天纵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丢过去,“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走吧。”
女子们拿了银票,欢喜无限,凌羽默笑道:“姐姐们先回去吧,以后我哥哥们需要人伺候,还来找你们啊。”
一名女子媚笑着在凌羽默脸上送上一个香吻,“小公子需要人伺候,也可以来找我们姐妹的。”
凌羽默怔住,随后慌忙用袖子擦去脸上的唇印,让河儿知道了,他死无葬身之地。
女子们已经走了,山麓拐弯处停着马车,她们可自行回去。
四人各怀心事,一时竟无话一对,凌羽默盘算着,他得好好跟自家哥哥学学哄人的招数,虽然他也很会哄人,不过一般哄的都是寺里的老和尚,对付柳云河,还是得学学哥哥的招数,想当年他们才成亲的时候,沈意潇日日留恋烟花之地,到最后还不是把小嫂子哄得高高兴兴的。
这一点是非常值得学习的,男人必学。
凌羽默回去很欢快地和柳云河分享他哥哥的趣事,还邀柳云河过会儿一起看戏,柳云河腻着他,凌羽默美人抱在怀,美滋滋的。
柳云河突然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凌羽默脸色顿变,毛骨悚然,“河儿,怎么了?”
“你身上怎么会有麝香的香味?”
“我……”凌羽默窘迫,麝香?想起上一次的经历,凌羽默丝毫不念兄弟情谊,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沈意潇头上。
“真的?”
凌羽默伸出三根手指,“我对天发誓。”
柳云河也知道凌羽默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沈意潇邀来那么多女子,凌羽默就算不做什么,身上也会沾染一些香气,这种事计较多了,也没意思。
凌羽默长出一口气,“河儿,你不要老是吓我嘛。”
“那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眉来眼去,卿卿我我的。”
凌羽默大呼冤枉。
池晚夙是被沈意潇一路抱进柳府的,不管她怎么挣扎,沈意潇始终不松手,府里的侍卫和下人慌忙低下头,不该看的不要看。
“沈意潇,你放我下来。”
沈意潇边走边看着她,“看来这两个月你还真是长大了,你不是一直叫我意潇哥哥吗?现在都敢直呼我的名字了。”
池晚夙扭头不理他,沈意潇薄唇勾起,抱着她回自己房里。
池晚夙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沈意潇扔在床上,高大的身影随之覆上来,把她所有的话语都含在嘴里,池晚夙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双手都被禁锢住,她也随他,这种事她从来没有拒绝过他,已经成了习惯。
沈意潇想做什么,她也阻止不了。
索性就省些力气,这种事做一次和做多次也没什么区别,何况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待沈意潇餍足了,池晚夙也累得睡着了,脸上还有着激情过后的红潮。
沈意潇又吻了吻她红润的唇,把她小小的身子圈在怀里,这丫头这两个月肯定吃了很多苦,比她怀孕时候还瘦了很多。
那时候,她怀着身孕,她年纪还小,害喜又严重,他曾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女子分娩危险很大,何况她还那么小,若是难产,一尸两命,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如今见她平安,人却消瘦了,他同样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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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恋今朝,不过执念难放下;纵是恨,也无果,但求生死无牵挂——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