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群生父女三人随上官初月回了柳府,刘墨尘为他们诊治。
伊星悠所受伤比较严重,弯钩伤到了骨头,且失血过多,要调养至少三个月。
伊群生的毒倒也难不倒刘墨尘,上官初月不顾自己的伤势一直守候在伊星悠床边。
鬼影跪在他面前,“属下保护不力,请教主责罚。”
上官初月这才离开病床,与他一起到门外,以防打扰伊星悠休息。
众人都在,上官初月道:“你的手臂怎么样了?”
“已无大碍,谢教主关心。”
刘墨尘道:“老夫为鬼影把脉之时,发现他的经脉之中有一股气在流动,只在他的手臂经脉流动,而后消散于无形。”
池晚夙道:“鬼影的情形与仓央如出一辙,只是仓央的伤势更重。”
莫之渊沉声道:“我听父亲说过,一个人的内力练至一定境界之后,便可凝水为冰,在人的穴位和经脉处打进体内,冰进入体内,遇血化为气,与鬼影的情形倒是很相似。”
云天纵,“我一直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那人的监视,今天更证实了这一猜想。”
“那此人的武功之恐怖,恐怕只有祖师爷可以匹敌了。”沈意潇道:“敌在暗,我在明,得想办法反客为主,让他露出马脚。”
上官初月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昨天山路上见到的那一男一女,那黑衣男子的武功说不定已经到了那个境界。
“或许,他已经在我们身边。”
上官初月一语惊醒梦中人,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的确如此。
日日相对,却不知对方是何人。
下人端茶,那人站在上官初月身后,把一杯茶递给他。
众人几乎是同时瞪大了眼睛,上官初月饮了一口,再看清茶之中有两片竹叶,水面上还漂浮着三片栀子花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清香,上官初月回眸,丫头依旧一袭白衣,轻纱遮面,站在他的身后。
突然出现的丫头竟让他没了言语。
凌羽默笑着打招呼,“听说丫头姐姐能说话了,是不是?”
丫头淡淡道:“谢凌公子挂心。”
淡漠之中透出一股寒气,音色清澈,却没有任何感情。
上官初月月兑口而出,“你怎么回来了?”
丫头圣洁的眸光中寒意尽现,“公子不欢迎我回来吗?”
上官初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纠正和解释,丫头道:“我听说公子受了伤,不放心,所以回来看看。”
上官初月拉着她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当然,若是公子不喜欢,我可以现在就走。”
上官初月呼吸一滞,他没有这样的意思,但他的反应应经说明了一切问题。
众人也觉得再留下来有些不合适,于是纷纷告退。
丫头挣月兑开他的手,“你先喝茶,我还有事。”说罢,转身欲走,上官初月从后面再次拉住她的手,“丫头,你回来真的很好。”
“你曾经问过我,会不会一辈子在你身边,我答应过你,不会离开的。”
上官初月突然像个傻瓜似的笑起来,“是啊,你说过的,我怎么忘了。”
丫头温顺地伏在他的怀中,淡漠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感情。
上官初月,有什么事情是你记在心上的?
恐怕只有伊星悠了吧。
上官初月,如果你再一次忘记了,我就亲手要你的命。
他的心脏猛然一震,好像有什么东西触动他的心弦,他该去看看伊星悠了。
丫头轻轻推开他,“公子该去看伊姑娘了。”
一句话,似是把他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你在怀疑射伤鬼影的人是我。”
“不,不,你别误会。”
他有些语无伦次,为什么每次在丫头面前他一切的伪装和定力就会轰然崩塌,什么都清清楚楚地展现在她面前。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就是这么想的。”
这一刻,他只觉得在那双看似圣洁的眸子里有了一种淡淡的东西,那种东西叫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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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昔,恋今朝,不过执念难放下;纵是恨,也无果,但求生死无牵挂——暮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