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身旁的景笙早已入睡,而黟徴完全没有睡意,手边仍是那件红色汉服。
黟徴看着那件汉服,恍然出神。离开她已有一月有余,她现在在做什么呢?一定是睡了吧。像她那样惫懒的神,还真少见,恐怕在六界中也绝无仅有吧。想到这儿,黟徴不由得勾勒了一个淡淡的却真实的笑容,给那张魅惑的脸增色了不少。
黟徴闭上眼,脑海中尽是她的一颦一笑怎么也挥之不去,越想忘,记忆越深刻。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这,大概便是说他吧。
突然,黟徴身边浮现一个淡淡的魂影,面容模糊,但仔细端详便能看出他与黟徴的容貌相差无几。这魂影,便是银刃。
黟徴抬手,衣袖淡淡地扫过熟睡的景笙的昏睡穴,“你怎么来了?”
“你想她了。”狭长的凤眸微微凝起,银刃的眼神寒利如斯。
“嗯。”黟徴如实答了。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他们俩心意相通,也隐瞒不了。
银刃声音冷然,“你忘了你向族人发过的誓言?”
麒麟一族生性孤傲,不愿与外族人通婚,但生性好婬,女子又不多,所以娶妻娶的是自家姐妹很平常,父与子同妻也不少见。到后来族里定下族规,若与外族人有暧昧,必须立下誓言。
“无论是对谁,只有**,没有情爱。”黟徴淡淡地回答,“我没忘。”
银刃不解,“那你还对她念念不忘?不是已经得到了吗?”
“我没有爱上她,只是舍不得。”黟徴眉梢微微一挑,“单纯地舍不得。”
“是吗?”银刃半信半疑。
黟徴伸出舌尖微舌忝红唇,煞是邪魅,“你忘了?我们麒麟一族,生性好婬,怎么可能只倾心于一人呢?”
“找个女人,诞下子嗣,为麒麟一族延续香火吧。”银刃沉默良久,才说。
黟徴笑笑,“现在还早。”
银刃淡淡地瞥了黟徴一眼,便消失了。
黟徴沉默了好久好久,直到天明。
曙光斜斜地射进镂空的窗棂。
转眸,黟徴拍了拍仍在熟睡的景笙的脸,“醒醒。”
“嗯”仿若喟叹,景笙轻哼了一声,茫然地睁开眼。
“一个多月了,你的伤,想必也大好了吧。”黟徴修长的手指优雅且温柔地抚上景笙的唇。
一个激灵,景笙的睡意马上逃得无影无踪,“麟君”
“还没有好吗?”黟徴缓缓摩挲景笙微启的唇,仿若在爱怜他最珍贵的宝贝。
景笙的唇微微颤抖,他定了定神,低声答:“已好。”他知道,这一次和上次一样,他逃不掉。
勾唇,黟徴俯身吻上了景笙的唇,缱绻缠绵。
景笙惊讶,惊讶黟徴突然的温柔。
如果他对别人温柔,对别人忘我,是不是可以忘了她呢?黟徴温柔地描绘着身下人的唇形,没有熟悉中的樱花香,没有熟悉中的凉意,可是他还是尽自己所能去温柔,去留恋。
轻轻划开景笙的衣襟,黟徴伸手探入,没有熟悉中的寒凉,没有熟悉中的柔软,可是他尽自己所能去沉沦,去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