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越强,我曾试过找出来是谁但是无果。
没想到上次和九指哥没分别多少天,就给我来了活。
一个电话把我叫到他的地下堂口,估计是这次伤员比较难处理吧。
不敢耽搁,叫上黑票陪我一起去,免得再出现意外,不敢一个人走夜路了。
这个堂口在地下,地面上就是一个很正常的理发店,门口有人守着,看到我叫了一声黄姐,就领着我从后面下了楼梯,楼梯很窄只容得下一个人单独通过。估计这样是为了安全,大约走了有两层楼的高度,出口豁然开朗,下面有个很大的块场地,铺满了地板,中间是个拳击台,旁边挂满了拳击手套,场地意外的明亮。我下去的时候里面已经聚集了20多号人。一看就是小混混,可能是上面的人通知了,九哥已经在最前面等着我了。
“小黄啊,来了啊。”说罢一手抓住我的。
“待会看到什么都别吓到了。”低声在我耳边嘱咐我。
什么事情可以让见惯了生死的我,会吓到呢,我觉得他是多虑了。
九指哥把我领到最里面其中的一个房间,叫身后人,等着,带着我进去了,黑票我也留在了门口。
一进门,一股血腥和着尿、骚、味,这个房间完全按照手术室层流的要求,无影灯下一张床,旁边一个工作台有点必须的碘伏和酒精,以及手术器械。房间里的灯很明亮。床上躺着一个男人,30多岁上身**着,被衣服覆盖着,看情形应该昏迷了。很苍白,头发全部被汗水打湿了看不清样子,身下覆着的衣服都透着血迹。
“怎么没去医院?”我拿出一双手套,就去检查一下,明眼人都看出是不对。
“他,全国通缉,能去吗?”九指哥无奈地说。
“坐牢总比死好吧。”手下的动作没停。
“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没有自由比死还难受。”九哥点了支烟,靠在墙边。显得特别的无奈。
刚想出声阻止九哥抽烟,但是想想还是忍了。
小心用手,揭开,男人覆盖的衣服,男人就是在昏迷中还是皱了皱眉头,可能是疼痛的。眼前的情景,绕是我见得多了还是有点反胃的冲动。
面前的男人,下面的子孙根已经全部被扯开了,仅仅是后面的两个袋子其中一个还残留着点皮和身体连在一起。伤口处严重撕扯几乎分辨不清那里是血管哪里是组织。用一句比较简短的话概括就是血肉模糊。无从下手,尿液混着血液一滴滴的往下流打湿了床单。
本来一般人受了这样的伤不痛死也得出血出死,我不得不感叹,这人的凝血机能太强大了,大出血竟然自己凝住了。
“九指哥,要保住他生孩子的能力我没办法,活命的话还是可以。否则就得上医院。”
九指哥没有说话,只是大力的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一咬牙说:“保命。”
他一决定,我就行动,就是在伤口周围注射了点局部麻醉药,挂点滴,切除缝合,一系列的事情做下来也差不多4个小时,本来输点血比较好,但是这里没有现成的血液,好在挂点胶体液也能对付过去。最后我用托盘托着男人的子孙袋和根,对九哥说:“这个怎么处理。”
“先留着吧,我等他醒过来。”九指哥接过托盘说。
“找个人看会吧,我出去休息一下。”和九指哥打了声招呼,就出了房间。
剩下的事就不用我管了,都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谁没有点伤?照顾的话本来用不着我,但是我这人有强迫症,非要自己看着病人好转。
“黑票,你先回去,明天还要看店。”打发黑票走。
他很犹豫的看了我一眼说:“自己小心点。”
晚上我和九指哥守在门外,里面的来苏儿的味道我不喜欢。中间换了两瓶盐水,监护仪上的男人的生命体征都很平稳,这才和九指哥开了个玩笑:“你们这的设备齐全啊。”
“嘿嘿”九哥干笑了两下,没再开口。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在强求。
晚上这里没有多少人,大部分的灯都灭了只留下最外面的一圈,也不显得有多么的暗。只是周围安静得紧,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年没做医生也没上晚班突然熬夜有点受不住,就问旁边的小弟有没有咖啡,被我点到名的小弟有点受宠若惊,连忙说自己身上有袋,准备自己晚上值班喝的。既然我要就给我了,本来他要帮我泡的。这个还真不好意思。
自己拿了雀巢速溶咖啡,去饮水机那里泡。
饮水机在拳击台的另一边,旁边有很多一次性的杯子。因为没插电,所以没有热水,我就站在那里插好电等着。
等饮水上的指示灯从红色变成绿色的时候,我把咖啡倒在一次性的杯子里,弯腰取水,猛然抬头看见墙上我的影子突然变大了。
不对不是我的影子而是有人站在我身后。
不管是从电视上还是从活生生的经验告诉我,那就是立刻、马上跑。
果断的把咖啡往后扔,头都不回就往拳击台的另外一边跑。
后来传来踏踏踏踏的声音,迫使着我快速往前跑。差点摔倒。
远远看见九指哥,加快了脚步就像看见希望,但是眼前的一幕让我猛然停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