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已看到这少年,朱柳松站起身道:“原来陆兄弟也在的。”那少年这才转过目光,道:“朱兄什么时候回来的?”朱柳松道:“在下刚刚才回,陆兄弟何不坐下来一起听?”那少年冷冷道:“我要听的话,她自会唱给我一人的。”然后他回头对彩霞道:“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彩霞低头道:“我……我记得。”黄衣少年怒道:“那你还不快些滚回去!”彩霞一脸惊恐,慌张的向外走去。
彭七一时不知这少年来历,旁边的胡保泰低声道:“这小子也是赵三哥请来的,名唤花枪陆云,只是他从来不会到大厅来吃饭的。”
施天行站起来道:“彩霞姑娘给大家唱曲解闷,不准离开。”陆云冷冷道:“那你问问她要不要离开?”彩霞低头躬身道:“施大侠见谅。”走向门口。
施天行大声道:“慢着。”他大步走到门口道:“大爷我今天偏偏要留下她在此,你又能如何?”陆云道:“赵三爷已经把她送给我了,你若不服,自可去找赵三爷。”施天行道:“那又如何?”
陆云不再理他,转头对朱柳松道:“朱兄怎么说?”朱柳松微一沉吟,对施天行道:“施兄,还是算了吧,如果施兄想听曲,小弟马上安排。”他是主人,既然他这么说了,施天行也无话可说。眼看着彩霞跟着陆云走出大厅,转过照壁之后。
众人刚转了目光回来,忽听彩霞在照壁后一声惊呼,接着听到一阵衣服撕破之声。施天行怒道:“好贼人。”飞身而去,众人跟随过去,只见壁后已空无一人,地上丢了彩霞的半截罗裙。
施天行跺脚痛骂道:“好无耻。”众人也是气愤难平,一路向陆云所居的南院而来。南院的大门紧闭,施天行朝门在踢了两脚撞开大门,越过长廊,奔到花厅。
众人跟随他来到花厅,却看到陆云端着一杯荼坐在椅子上,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施天行怒道:“彩霞姑娘呢?你把她藏那里去了?”陆云淡淡道:“她是我的女人,关施大侠何事?”施天行道:“你快把她交出来,如若不然,别怪在下翻脸无情了。”陆云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施大侠既然找她,我自然要交出来了。”他说着把面前的桌布一掀,众人看去,只见彩霞深低了头正蹲在桌面下,双手抱了胸前,全身赤果。
陆云大笑道:“施大侠可看清楚了么?”施天行怒不可恕,喝道:“好贼子。”挥拳直向陆云面门打去,他这一拳又快又狠,陆云低头闪避,施天行未及招数使老,回头直踢出三脚,陆云躲避不及,第三脚竟然正中肩头,他身子一飞,撞坏窗格而出。
施天行追出院落,却已不见了陆云的踪影,道:“这贼子跑的到是很快。”李九孙连连摇头叹道:“强敌当前,为了一个女人,先起内讧,哎……”施天行白了他一眼,道:“我施天行怎么可能和这么无耻之辈为伍?!”说道竞自去了,众人看也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便自散了。
朱柳松和彭七吃过饭,彭七自到安排的西跨院休息,他刚一进房间,却意外的看到逃跑的陆云居然在他的房间里,坐着喝茶,他一看到彭七进来,笑道:“彭七哥屋里的荼可比我房间里的强多了。”彭七道:“你怎么在这里?”陆云道:“我在这里等彭七哥啊。莫不是你认为我真怕了那姓施的?”彭七道:“你等我做什么?好像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陆云道:“不错。在下以前和七兄从没有见过,只是……”他向窗外看了看,然后才说道:“在下刚得到赵连玉公子的消息,要七兄和在下一起去办一件事,所以只好找七兄了。”
彭七大感意外,道:“赵三爷已经回来了么?”陆云道:“没有,小弟是通过别的路子得到消息,而且事情紧急,要七兄马上动身。”彭七问:“什么事情如此紧急?”陆云道:“去接一艘船,而且马上就到了。”
彭七道:“那朱舵主知道吗?要不要通知他一声?”陆云道:“此事万分机密,连玉公子再三说道除了你我二人外不让第三人知道。”彭七不由心中生疑,可是又想不出陆云骗他有何目的,陆云看出他的疑惑,道:“七兄肯定是想,怎么还没有看到赵连玉,他便将机密之事交于七兄了,可能正是七兄是刚来的,比其它人更容易相信吧。”
彭七想了一下,道:“那,我们走吧,我们去那里接船呢?”陆云道:“南埠桥头,走吧。”他打开后窗,越窗翻墙而出,彭七只好跟了他一起出去。
二人赶到南埠石桥,那里是一个码头,江面上停泊了几十艘大大小小的船,人来人往的极是热闹,桥南边又有一个交易市场,边上又有数个酒楼,一片繁华所在。陆云带彭七来到一座酒楼坐定,叫了几个酒菜,说道:“现在还没有到呢,我们先休息一下。”二人边吃边看江面的风景,陆云好像并不着急,一点也不像是办机密之事的样子。
一直等到天色暗了下来,江面的船只少了许多,有些船家已经点起了渔火,江面上星星点点的,倒也有一番别样的风景。陆云忽道:“七兄,你看到桥洞下面那只船了么?”彭七顺他手指望去,果然有一乌篷小船停在桥洞下面,陆云道:“走吧。”
二人来到岸边,那小船船舱之中只点了一盏油灯,极其昏暗,陆云低声道:“是北边的兄弟么?在下是老六。”船舱的木门一开,出来一个船家打扮的汉子,那汉子打量了一下二人,道:“银子带了吗?”陆云道:“带了,你收好。”说完从怀中取了一个钱袋,扔给了那汉子,汉子打开看了看,道:“不是六贯吗?好像少了点。”陆云道:“老六少给了吧。”那汉子点了点头,收了钱袋入怀里,回头对船舱道:“是他们。”
船舱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道:“给他们吧。”那汉子答应一声,从船舱中搬出一个箱子来,从船头直接扔在岸上道:“东西收好了。”说完头也不回,划浆开船而去。
彭七听那箱子落地声音沉闷,二人走近一看,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箱,箱上却挂着一把黄澄澄的铜锁。陆云把铁箱抱了起来摇了摇,里面有东西在晃动,陆云道:“这么轻,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彭七道:“在下猜不出。”
陆云道:“走吧。”他抱着箱子向北边树林走去,走到林中,他把箱子放下,对后面跟上的彭七道:“七兄,有没有人跟踪?”彭七看了看四周,仔细听了听,摇头道:“没有。”陆云道:“七兄,你想这里面会是什么?”彭七道:“这个,在下可真猜不出。”
陆云道:“我也猜不出,不如打开来看看?!”彭七迟疑道:“这个,赵三爷那里不好交待吧。”陆云道:“七兄放心,赵三公子如果问起,七兄只管把事向在上推就是了,小弟好奇心极重,如果不看个明白,只怕是晚上睡觉也会想着。”
彭七道:“还是最好不要开了吧。”陆云道:“七兄何必担心,这一把小小的铜锁,开了再锁上,想来也是难以发现打开过的。”说道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铁钩,三下就打开了那个铜锁,彭七也有点好奇,凑了上去。
陆云小心翼翼的打开箱盖,彭七借着月光和远处的灯火之光望去,只见箱中空荡荡的又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箱,那小箱只有半尺长,薄薄的,黄木颜色,雕着一条盘龙在箱盖之上,看上去极为华贵,箱身贴着一张白纸封条,上面写着三个字:洛阳高
两人对望了一下,陆云道:“七兄有何看法?”彭七道:“在下感觉……”他迟疑不说,陆云笑道:“不错,我感觉这箱子应该是装珠宝金银的。”彭七道:“在下也觉得是,何不打开看看?”
陆云摇头道:“这个不行,那把铜锁在下可以打的开再重新锁上,这个封条如果毁了,就一定会给发现的。”彭七没想到他居然又不好奇了,没来由的对这个他一直有点鄙视的少年有点好感了。
陆云把木箱重新放进铁箱之中,把铜锁锁上,说道:“走吧。赵三公子已经在等我们呢。”他抱起箱子向北而去,并不是回他们居所的方向,彭七后面跟着他,一直向山上走去。二人模黑,一直向城外北山走去,走了十多里路,来到一处山谷,山谷有一座小小的寺院,彭七看那匾上写了“北山寺”三个字,这寺院只有前后两进,山门破败,门口许多杂草和枯枝败叶,许久没有人打扫,一片衰败萧条之气。陆云走上前去拍了拍山门,过不多时,一个瘦小的和尚开门探出头来,看到陆云,道:“怎么又是你?”
陆云笑道:“怎么不能是我?晦通大师已经休息了吗?”小和尚道:“尚未休息,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