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远’是中国商界的一条巨龙,周总是龙头。陈决坚定不移的期待着,期待周总出狱后的光景。那一定是一副风华绝代的画。用敌人的血、用敌人被毁掉的人生、用敌人的泪水染成的画。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跟了周总这么些年,见过周总整人,见过周总的手段,但可以说都是些小打小闹,没什么震撼力。陈决认为以自己的境界,得看到些足够分量的东西才有感觉。比如说,一下把对方九族灭掉,或者都削成人棍放到猪圈里。
不过,使用这种手段不难,难的是是否真有需要被这样惩罚的人,这是关键。从古至今,刑罚一直被人们讨论着,合不合适被杀头、该不该被流放、是不是真严重到需要被这样或者那样……诸如此类的问题数不胜数,这说明人们最看重的是量刑的度,这个度其实也是最难把握的。因为你方、我方、他方,大家站的角度都不一样,也就导致了所得出的分析结果不一样。而即便客观的去分析,很多时候也说不清道不明。
所以,陈决也不过是臆想下罢了,以他的性格,若真知道周总要灭人九族,就是拼了前程不要也会出手阻止的,祸不及妻儿嘛,男人间的事男人间解决就足够了。
记得有一次,总部的某位高层暗中和‘山峰’勾结,意图谋取当时‘恒远’‘山峰’两家企业竞争正激烈的一块土地。有核心人员的帮助,‘山峰’最后顺利从政府手中买下了那块地。周总当时说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家努力了就行。暗中,周总运筹帷幄,秘书部查出了那位高层的异常,继而顺藤模瓜一切勾结的证据都摆在了周总的办公桌上。
本来周总是很器重那位高层的,器重到他可以自由出入周总的住宅,每个星期都会去周总家和周总一起喝茶下棋论道,这种待遇在‘恒远’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惜的是他不知足,或者说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满足,于是为了更多的利益,他做出了这一生最错误的决定。
随后,周总吩咐秘书部挖掘出他的一切资料,台面上的、台面下的统统挖出来。
众所周知,人所站的位置越高,秘密就越多。好人坏人都一样,况且‘幸运’的是,这位高层是个典型的伪君子,伪君子这种人的秘密可谓是世上最多的了。表面上无懈可击无可挑剔的他,其实暗中所做的那些不堪之事,是罄竹难书啊。
周总用了世上最没有人性的一招,把那位伪君子所做的一切不堪之事公之于众。结果在他一直被他人所羡慕所赞叹的家庭很快就分崩离析,妻离子散,直至他一无所有。这中间的具体过程暂且不述了,因为这属于另一个故事。反正最后逼得他是走投无路无心再活,他用跳楼结束了自己光辉了半世却在最后毁于己手的一生。
陈决当时是叹为观止,觉得周总太有才了,不杀一人,不做一件犯法的事,就把你这个伪君子的外壳剥开,露出本相给大家看。然后他妈的他怎么活,有什么脸再面对亲人朋友?典型的杀人诛心啊。
因此这回陈决不得不兴奋,他想看周总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屠杀,己手不沾一滴血的屠杀。就像陈决看电影喜欢看那种不是表面上打打杀杀,而是暗中你来我往的尔虞我诈,恐怕也和这种爱好有关。
打了个电话给杨牧,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杨牧了,陈决还真有点想她,于是见完周总他便约了杨牧出来。原本杨牧是在忙的,说没时间,但陈决说不行,下了死命令,说给你十分钟赶到某某咖啡厅,不然我就冲到你办公室当着众人的面打你,打的啪啪响,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总部里混。
于是杨牧果然就在十分钟内坐到了陈决的对面。
许久未见,不见憔悴更见倾城啊。这是陈决见到她后的第一念头,不仅仅容貌更倾城了,气质也是更加的女王了。陈决压力山大啊,想老子纵横一世,虽然没多少钱也没多大权,可从来都是一霸气的主,没怵过谁。别说女人,就是男人陈决也从来都没觉得谁能给他多么大的压力。
可杨牧……唉……但陈决又反过来一想,所谓平衡,不就是一物降一物嘛。杨牧真有这个能力降得住他,他其实也挺乐意的。假如,是说假如。假如他跟杨牧以后结婚了,要是一切事情杨牧都能稳稳当当的解决,他陈决做个大爷,外事内事都不用操心,也舒服的很哪。
“我今天去见周总了。”陈决故作深沉,说了这句话后他觉得杨牧会大吃一惊,然后追着他问过程,然后他就可以做一回她的老师了,能做杨牧这种女人的老师,那感觉不知道有多么爽啊。
“嗯,周总怎么说?”但是杨牧没有大吃一惊,而是很淡定的喝了口咖啡问道。
“……周总说小杨最近可能在外面搞到别的帅哥了,让我多管管你。”陈决说完后,自己在那哈哈大笑,然后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于是他干咳一声,不再大声喧哗,免得别人觉得他没素质。
“服务生,再来一杯圣多斯。”杨牧见陈决杯中的咖啡没有了,对服务生招招手,然后转头对陈决道:“周总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来?”
“就不跟你说。”陈决觉得杨牧的抗调戏力又上了一层,竟然无视自己的调戏。
“周总肯定没跟你说。”杨牧笑笑道。
“………”陈决喝口服务生新端上来的咖啡,很无奈的道:“你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杨牧又笑了笑,伸出手在陈决的脸上模了下道:“你瘦了。”轻叹一声,颇有怨妇的风范,极品异常。
于是陈决很没骨气的咽了下口水,一脸色-狼样。没办法不流口水,面对这样的尤物,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流口水。
“那个叫白玉的女人我查到了,不过资料很有限,仅知道她是个孤儿,上几代都是老红军中的大人物,但过世的早,留下了不知多少人脉和资产给她。现在她名义上是一个拍卖行的行长。”杨牧没有给陈决继续流口水的机会,端正身姿,脸色冷淡的说道。
陈决点点头,想了大约五分钟道:“能不能帮个忙?”
“?”杨牧。
“她电话号码是多少?”陈决害羞道。
杨牧莞尔一笑,拿出手机拨通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号码。一分钟后,她将号码报给了陈决,报了两遍。陈决也认真的记了下来,然后心满意足的收起手机,微微起身在杨牧的唇上吻了一下。这个举动惹来了旁边其他雄性的目光。
就算一朵鲜花是插在美丽的土地上,还是会有其他土地不高兴、嫉妒的。男人间会嫉妒两件事,一是你比我有钱,二是你女人比我女人漂亮,也只会嫉妒这两件事。虽然可嫉妒的事情少,但就这两件事,钱和女人,占据了每个男人所有的生命。失去任何一个,男人的生命都无法完整。
陈决在周围雄性足可以杀人的目光中安然的喝咖啡,安然的和杨牧谈天说地。
喝完咖啡后,陈决带杨牧去恒峰广场买了只lv包,因为他看见杨牧的包上有个大约一公分的划痕,虽然不明显,但杨牧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以用一个有划痕的包?必须换一个。两万块钱买了个新的,杨牧不肉疼,仍然只是觉得没必要,两万块钱的lv不管是从质地还是外观上来看,都不比他那个两百块钱一只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包要更好。贵的,只不过是那个logo那个牌子而已。杨牧不在乎,不是她清高也不是她淡泊,是她真想不通,一个牌子真值那么多钱吗?有人觉得值,有人觉得不值,不分傻-逼和不傻-逼。但至少杨牧觉得不值。
记得以前她听过一位自己开店买品牌包的朋友说过一段话,说其实名牌包的价值高,在于它有自己的文化。很多真正懂得包的人,会去了解这个品牌的文化、历史,然后爱上这个品牌,这才是真正的懂得名牌。但可笑的是国内很多人喜欢名牌包却只是看重它贵,觉得贵就是好东西,根本连一丁点名牌的历史都不懂就盲目的去追逐,这很明显是很傻的行为啊。
杨牧觉得这位朋友说的很对。单单追求一个价格高昂,这是哪门子的高贵、哪门子的有品位?孰不知,高贵和品味是需要积淀的,就跟学识一样,你读书多了就自然而然的高了,不读书,给自己买再多的书放家中的书柜里都没有用,你还是个没文化的粗人。
陈决走在前面,双手插在裤袋里,颇有街游子的感觉,要不是一双名贵皮鞋,别人还真有可能把他当作来‘恒峰’广场只看没钱买的穷街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