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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记,颜书记和严县长都到了,请您过去开会!”高明河敲门进来,恭敬地说。
“好的!”张晓文洗了把脸,又梳理了下头发,这才不慌不忙地朝常委会议室走去。
高明河替他推开了厚重的实木门,张晓文迈步踱进会场。
室内已经坐满了人,烟雾弥漫,大家听见张晓文的脚步声,不约而同地扭头看了过来,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张晓文感受到众人的注意,微笑着走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冲左侧的颜标微微颔首,从容不迫地坐了下来。
颜标皱紧了眉头,白晰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意,除了严大德这个冤家之外,从没人敢让他坐等,
见张晓文坐稳后,颜标板着脸问:“张书记,听市财政局的同志说,你去要款的态度差,有这事么?”
张晓文没看颜标,扫视了全场一周,笑着说:“怎么可能呢?我是去请求支援的,敢得罪人家财神爷?”
娘的,自己找陈江要不来钱,象把屎盆子扣到老子的头上,做你的清秋大梦吧!
颜标皱紧了眉头,又问张晓文:“张书记,还记得上开常委会的时候,你的承诺么?”
“颜书记。瞧您说地。这么重大地事情怎么可能忘记呢!”张晓文停顿了下。将兜里地软盖中华搁在了桌子上。模出一支。“!”打着了zippo。点燃了烟卷。轻吸一口。这才笑着说:“我正想向颜书记。严县长。以及各位常委们做个汇报!”
颜标有些看不惯他地这种公子哥地派头。眉头锁成了一个大大地川字。冷着脸盯着张晓文。想看他玩什么花样出来!
张晓文打开随身地手包。从里面模出了一张汇款单地复印件。仅用两只手指头。轻轻地推到了颜标地面前。重重地叹了口气。说:“我辜负了颜书记和诸位常委们地重托。只要来了二百万!”
严大德眼尖。一下子就瞥见了汇款单上地数额。心想。这个姓张地。倒是颇有些道行。在市里碰了一鼻子灰。居然从省里搞到了二百万。
嗯。还好。幸好是搞来了二百万。如果搞来了五、六百万。岂不是替颜标这个老混蛋解了围?
颜标注意到汇款单上地日期。掐指一算。昨天下午应该正好到帐。虽然没有搞来全额。却也收获不小。总比没钱进帐要好得多了!至少比严大德这个只会拖后腿。出工不出力地混帐王八蛋强上百倍!
一想到这里,瞟了眼悠闲自在的严大德,颜标气就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按捺住火气,装出若无其事地样子,夸奖道:“张书记确实是个干实事的人,说到做到,不象有些人,只会占茅坑不拉屎,简直就是个废物!”
高明河有些诧异地望了眼颜标,往日里,他这位前老板一直以稳重老辣而著称于全县。从不象现在这般的冲动,恐怕还真给逼急了吧?
“这不是指桑骂槐,又是什么呢?”在座的副书记和常委们,没人不清楚颜标所说的废物是谁,大家的视线躲躲闪闪地扫了眼闷头抽烟严大德,接着又迅速地挪了开去。
严大德心想,骂吧,骂吧,越骂越说明你姓颜的没了办法。老子今天还就是不生气。倒要看看你能骂出钱来不?
“呵呵,今天市长送了两条新出的青紫烟给我抽。大家有福同享好了!高主任,帮我分分吧!”严大德一点也不着急,将两条烟顺着长条桌推到了高明河的手边。
瞄见颜标地脸色铁青一片,高明河一手抓过一条烟,轻轻地搁在了自己的座位下边,平静地说:“等会后吧,现在最主要的是弄钱发工资!”
“咳,今天有几件事情向大家通报一下,一是因为市财政也相当地紧张,无力及时支援我县,所以,县里干部职工们这个月的工资只能发50%了,等下个月有钱了再补上来。大家议一议吧!”议什么?你都说了只发50%的工资,还有什么议头?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起去了,纷纷避开了颜标的视线,埋头抽烟,要不就端着茶杯,细细地品味着茶叶的香气。
没人开腔,现场的气氛顿时一紧,冷了场!
严大德稍微向后挪动了下椅子,
颜标根本不管人们是否开口说话,将手里的红铅笔重重地往长条桌上一搁,杀气腾腾地说:“这二一个嘛,古方无能,必须为这次拖欠工资承担直接或是间接的责任,他已经不适任财政局长了!大家放开胸怀,议一议继任的人选。”突然抛出了这么个爆炸性地敏感议题。
“老颜,古方怎么不适任了?这县财政局如果没有他苦心费力地支撑着,能过得下去么?”严大德侧身望着颜标,大声质问道。他并不象颜标想象中的那样,拍案而起,象没事人一样,脸色相当地平和。
“未经常委会讨论,古方就擅自拨出了五百万的巨款,我看不仅仅是撤职这么简单吧?”颜标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你!”严大德差点就拍了桌子,忍了又忍,喘了口粗气后,不阴不阳地反问道:“我是不让拨款的!不过,有人拿撤职相威胁,硬逼着他违反了财政纪律。好,退一万步说,就算古方应该撤职查办,那么另外一个人,是不是也该辞职下台呢?”来而不往非礼也,当我是个傀儡,任你随意地捏呢?今天就是要看你的好戏!
“哦?这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见呢,严县长,这说话可都要讲证据的,是谁逼着古方拨款出去的?可不可以说清楚一些?”颜标手里夹着一只烟。透过缭绕地烟雾,淡定地望着严大德。
严大德仰头望着天花板,说:“还能有谁?”
“究竟是谁?说清楚点好么?”颜标微笑着追问道。
严大德一时气结,他早问过了古方,颜标只是打了几个电话逼他拨款,并没有留下批示或是条子。
即使明知道是颜标发的话。可是,看老颜现在的架式,肯定是死不认帐,吃死了古方,拿不出证据。
空口无凭,还得看证据嘛!
“厚颜无耻!”严大德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却没有太过愤怒,反而微微一笑,说:“古方当这个替罪羊也没啥。只是难免会发点小牢骚,这汇出去的五百万可是有单据的吧?”
高明河看穿了老严的心思,在今天地会场上。严大德明显是做了充分的准备,不管严标怎么激他,就是不发火。
可想而知,如果颜标真把古方给拿下了,这小子受了莫大的委屈,到头来闹了个鸡飞蛋打,不拼个鱼死网破才是怪事。
毕竟,颜标在全省扶贫会议上说地大话,几乎尽人皆知。真要是闹开了,没有顺利领到工资地干部职工,会有什么反应?
颜标主政这么些年,一向霸道惯了,提拔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那些让老颜给整下去的老干部们,如果借着这个机会豁出去把事情闹大了,那个乐子就很有看头了!
这种严重地后果,颜标早在几天就已经考虑透彻了。县里边。在位的这些个局长、主任以及乡长书记啥的,其实没啥好担心的。
关键是,那些已经退居二线,或是彻底地退出了政治舞台的老书记、老县长,老干部们。
这些人在位的时候呼风唤雨惯了,一旦手里没了权,适应不了天壤之别的待遇,整天价的满嘴牢骚,满口怪话。看谁都不顺眼。
偏偏。这些人手里虽然没了实权,可是他们的老上级。老部下,老同学,老同乡还有在位地。
一般的小事,即使老干部们想闹事,颜标其实并不担心,有市委书记在后面撑腰,他怕谁?
可是,今天面临的却是发不出工资地事情,这个打击面就太广泛了。到了日子拿不到薪水,换谁都要骂娘。
对于别的人,颜标或许还可以做点工作,给点甜头,倒也可以疏通得过去。唯独县人大常委会主任高木这一关,恐怕是过不去的一道坎。
别人都是年近五十七八才去干的县人大主任,高木不过四十七八,却让颜标给弄进了县人大干主任。
高木原来是县委分管政法的副书记,仗着是前任常务副市长的连襟,一向不把颜标放在眼里。
老颜隐忍了一年多,等那位常务副市长调走之后,马上就安排了下去,借着县人大老主任到点退休的时机,硬是利用市委书记的信任,把高木这颗眼中钉给挪了开去。
这个仇,结得就深了!
颜标说是要处理古方,不过是有意虚张声势罢了,并不是真的想这么做。其目地是想激怒严大德,然后把破坏团结的屎盆子抢先扣到老严的头上。
官场是嘴巴上最讲团结的地方,但实际运作过程中,又是最不讲团结的地方。
其实上边的大领导都很清楚,党政一把手不可能真正的团结在一起的。心知道肚明是一回事,如果,县长公然拍了桌子闹不团结,那就恰好犯了官场上的大忌讳!
争权夺利,刀光剑影,只能在暗地里做,却是见不得阳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