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锦都,连男人都长得这般水灵,难怪锦都兴盛男风。”一旁的下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随即又是一阵惋惜,“那少年急着去状元府,莫非是状元郎的男宠?真是可惜了。”
“走吧。”淡淡地,他径自往前走去。身后的下属还在唠唠叨叨着:“听说那状元郎长得也是十足得脂粉气,我看那,刚才那少年应该配我们将军才是。”
“胡说八道!”他霍然转身,一贯波澜不惊的眼里忽然有了怒气,余光不自觉地瞥向了少年离去的方向,脑中蓦然出现了那人的身影,心中没由来得烦躁,更是恼怒,拂袖离去。
那第一次见面闹得他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茶饭不思,整日里出现那个少年的影子。直到后来在一次皇宫的宴会上,他又再一次见到了她,才吃惊地发现,那个不伦不类的美貌少年竟是皇帝钦点的状元郎!也由此知道了震惊朝野的东锦少年状元郎居然是个路痴,难怪那日问他路来着,原来是不知道回家的路啊。
楚天敛怔怔地望着昏睡的人儿,忍不住噗嗤轻笑出声,继续回忆着。
后来他去了边疆,也渐渐淡忘了这个曾经让他一度茶饭不思的状元郎。直到三年后,从锦都传来了消息,那个文弱的美貌少年竟成了权倾赫赫的少年丞相,那时候,他才知道,她的事迹已经在民间口耳相传,甚至传遍了整个沧海大陆。
他犹自记得,边疆的有些将士当时目露崇拜之色,把她夸得天花乱坠。然而,李风每说一个字,他的眼里便更黑一分。
伏击三万叛军是她出谋划策的,疏通汉河水路,大兴水利也是她一手主导的,甚至东锦国的官戎制度上亦是她大刀阔斧,一手肃清了贪官污吏。明明是一个文弱书生,手段竟可以如此骇人。
他知道,那个惊世的少年丞相必定已经知道了三皇子的叛变之心,那样一个强大而深藏不露的敌人存在,实在是一种极大的威胁。然而在三皇子叛变的那个时刻,她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撒手不管。
这样的举动,难道在那时她就已然清楚谁才适合当东锦的皇帝了么?
“君澜,像你这样的人存在到底是幸,还是不幸?”楚天敛看着她,喃喃低语,“如今你应该不会再迷路了吧。”
“唔……”昏睡的人忽然发出了一声模糊的低语,他猛然清醒,俯下了身子,喜颜于色:“君相!”
君澜忽然间睁开了眼,眼神却迷离恍惚,散漫而没有焦点,嘴里忽然梦呓般地昏乱低语,“火,火过来了!好,好冷啊……冷……”
“君相!君相!”楚天敛扶起了她,才惊觉她的身子瑟瑟发抖着,心中忍不住惊急起来,这里阴暗潮湿,夜里更甚,即使点了篝火也是无济于事,“君相,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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