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东矮,定睛看着她,直看得彤小镜不自觉弯下腰,脸发红起来。伸指头一点他眉梢那块淡疤,她躲了开去跳到一边:“看到你破相了啦?”
“是谁的错?”
“关我什么事儿?你那一块是玻璃割伤的,烫伤的部分林胜学长说完全没问题,恢复得好极了?”
“这么说,你就是不想负责了?”
陈安东轻飘飘的调子一扬起来,彤小镜立刻脸红成番茄,两步躲到阳台连着屋子的移门后面,背贴在上面喘气:“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去厕所。”说完手往移门上一撑,逃也似的往里面跑。
看着她小小背景惊慌逃窜,陈安东只是站在原地笑,已恢复大半的的他现在状态好极了,迟迟不肯回剧组开工,除了医生的不允许和他本身的不愿意,公司方面即将到期的合约也是一件极大的原因。打电话问了董哥近况,他把手机往藤椅上一丢,不甚方便的拖着仍旧有些笨拙的左腿往里走,过了客厅左转,上楼找到第二间房。
大手拍在门上,他喊:“彤小镜,你昨天晚上欠我的解释什么時候给?”
“还是,”陈安东看着那扇原木门板,跟看着彤小镜羞红了的脸蛋似的,笑得得意极了,慢悠悠道,“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胡说?”门哗啦一下被拉开,彤小镜气鼓着一张脸,仰头怒瞪他,“说了我是喝醉酒不小心?要我扑倒你,想得美?”
陈安东眼中暗光烁烁:“真的?”
“废话?我还煮的呢?”彤小镜气势爬升起来。
陈安东点头:“那就一人一次算扯平。”
还未等彤小镜反应过来,他手一伸,把她拉进怀里,转身带上门,一下把彤小镜压倒在铺了波斯地毯的地板上。彤小镜浑然不知所措,瞪大了眼看着悬在她身体上方的陈安东。
结巴了半天,她脸红,心跳得厉害,别过眼去:“你,你干嘛?”
陈安东歼计得逞,倏然放开她,站起来笑道:“既然昨晚只是扑倒,接下去的事就没必要继续了。”
彤小镜?*??模?雒娉?炜醋磐范ド夏钦邓?У疲?胩旎夭还?窭矗??掳捕?鋈ィ?疟辉页觥芭椤钡纳?欤??湃?昶咂枪榱宋凰频模?肴灰馐兜剿?袄锏囊馑肌A绞至浇鸥献排榔鹄矗?宄鋈ゾ秃埃骸八に滥愀鏊廊匙樱客醢说埃俊包br />
所以说,酒这东西,真不能乱喝。她就看着颜色不错,味道甜甜的,然后多喝了两口,哪里知道会发酒疯闯到陈安东房间里去乱来嘛?居然还怪她?是谁骗她说香槟不会喝醉人的?
恨恨剁着鸡爪子,彤小镜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结束这种女佣生活,工资再高也不是人干的。
“叮咚”,放在口袋的手机来了短信,彤小镜抓过毛巾擦了擦手掏出来看,是马丁。
“过两天来j市参加结婚典礼?”对着短信念了一遍,彤小镜搔了搔头,哪一个的结婚典礼?
也没细想,她顺手就打了电话回过去。马丁像是就在对过候着似的,才响了一声就通了。彤小镜一時冲动打的,这時候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有些日子不说话,就靠短信联系着,好像陌生了许多。
迟疑了一会儿,彤小镜才开口:“哥,你参加谁的婚礼呀?我们在b市有同学吗?”
对过的马丁像是也在犹豫,彤小镜问了好一会儿,他才回了话。杀伤力却够大,彤小镜那张脸立马就耷拉下去了,瞬间有气无力,她“哦”了一声收了线,拿过刀来继续跺。
“喂?你想当残废上别处去?”
下一瞬被人冲着耳朵吼,彤小镜木愣愣的朝被人抓住的手看去,她的另外一只手就放在菜刀的下面。两眼睛一眨,落下两滴泪来。
陈安东吓了一跳,黑脸立時扭曲:“你哭什么?”
彤小镜手里的刀“乓当”一声掉在流理台上,陈安东惊,又要骂她,彤小镜掉转身不由分说的抱住他就哭了起来。陈安东登時手足无措,由着她抱着不会动作。
半晌,他才装着不耐烦的一把推开她,直着嗓音道:“你干什么?”
彤小镜心里觉得委屈,暗恋对象要结婚,新娘不是她,那感觉真像吃了一把酸枣子。瞪着陈安东,想他这种人一定体会不了她的心情,还这么凶。凶人有小费收啊?抬手抹一把眼泪,她揣着拳头往他身上捶,边捶边骂:“混蛋?王八蛋?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人家很难过……”
陈安东被她这样子唬得有些愣,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半刻才抓住她两只作乱的手,一時也烦起来,他大吼一声“喂”。那嗓门大得吓人,跟草原狮子朝天吼似的,彤小镜被他一吓愣住了,睁着两只含满眼泪的眼睛望着他。突然,喉咙口逸出一声“嗝”,随后接连不断的打起嗝来,她红着眼睛鼻子,像只不知所措的小兔子,眼泪汪汪的瞧着就委屈到要嚎啕大哭。
“你,你……”她鼓着嘴想要骂陈安东个害人精,却打嗝打得连个整话也说不出了。脸憋得通红。
陈安东犹豫着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叹气,他一脸嫌弃的伸手抱住彤小镜:“让你靠一下,就一会儿。”
彤小镜推他:“谁,谁要,你,可怜?”
一边说一边打嗝,越加显得可怜。陈安东眉头皱得死紧,盯着她的眼睛像要吃人一样,顿了顿,他一言未发,转身就走。
这人也真是够冷血,说走就走。彤小镜发狠了,吸着鼻子抬手胡乱模两把眼泪。快走两步跟到陈安东身后,边打嗝边带着鼻腔道:“你,你怎么,这么,冷血?我,我很难过,安安慰,一下,很难……”
“你,你干嘛?”陈安东突然停步转身,彤小镜差点撞到他,不由自主后退两步,打着嗝问。
瞧她一脸的泪,又胡乱抹了几把,简直像只花猫。陈安东深吸口气,看她又退两步,好像他即刻就会扑上去吃了她似的。陈安东头痛的捏了捏眉心,他打着手势,把一直往后退的彤小镜拉住:“这样,我们坐下来聊。”
彤小镜恨怀疑他,看他的眼睛滴溜滴溜转着。陈安东怒了,一甩手:“算了?”
“哎哎,”彤小镜反过来拉住他,“聊,聊,聊聊,就,就聊聊。”
陈安东唇上染笑,模她狗头:“乖~”
彤小镜皱眉,厌烦的瞪他,甩开他的手,抬脚往阳台过去。
喝了好几口温开水,憋气憋了半天,她这打嗝才算缓下来。说好要和她聊天的陈安东却已经在藤椅上打起了呼噜,要命,昨晚上像是去做贼了。
彤小镜抬起脚来踹了他的小腿肚一下,陈安东缩得很快,闭着眼睛道:“有话就说。”
彤小镜站起来去捏他鼻子:“是你说要陪我聊天的?”
“喂?”陈安东倏然睁开眼抓住她的手。
一時四目相对,竟不知该作何动作,只闻得耳边鸟鸣虫叫,鼻尖温热呼吸,甚是意乱情迷。彤小镜脸极速红起来,连耳根子都涨得通红。
“小镜。”
他唤她,第一次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答应。简直像蛊惑一般。彤小镜别开眼,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qq1v。
陈安东觉得她这种娇羞的模样比平日里莽撞马虎的样子更可爱的几倍,叫他忍不住的想要亲近,他上半身仰起,将两人的距离越加缩短贴近,她身上有独特的女姓馨香,窜在他鼻尖搅得人心猿意马。许久未有这种极易被挑起的感觉,他一度以为自己是练得极有自制力的人,可每每与她在一块儿,这种自制力就好像失了灵一般不攻自破。
“小镜。”他再唤她,似乎只是这样轻柔的喊着她的名字就能得到一切。陈安东挺身在她唇上轻啄,彤小镜异常羞涩的别着脸不答应他,一双眼睛水润润的像是迷了路的小兔子。
陈安东拉她坐到身边,自己起身将她环在怀里。这样大的动静像是突然打破了笼罩在彤小镜身上那一层似梦似幻的迷雾,她打了个激灵,登時就要跳起来,跃到一边去。被陈安东快手拉住圈在了身前。
“陈安东?你干什么啦?”
她挣扎,口气里也添了又急又燥的调子。
陈安东却不打算放开她,他把头搁在她肩膀上,懒洋洋道:“告诉我谁让你不高兴。你不说我就……”
说着,故意把头凑到她耳朵根。暖热的呼吸跟猫咪爪子似的在她耳边挠着,在她心上挠着,挠得人心神不宁的。彤小镜哪儿吃过人这一套,当下想逃,又被陈安东箍得紧紧的,动也不能动,急起来。白玉儿似的脚趾点在地板上,燥得直往那地板上噌,讨饶的直嚷:“我说我说,还不就是林胜结婚嘛。没什么啦?”
“林胜。”陈安东重复了一遍。早在他第一次见到她瞧林胜的眼神陈安东就知道,林胜就是她心里的那个人,现在验证了。虽然不算是个坏消息,他这心眼不够大的人仍然觉得有点不舒坦。
意我一话。彤小镜却以为他这一遍重复是征求肯定答复的疑问句,扭捏得顿了半晌才破罐子破摔的把眼睛一闭,嚷嚷道:“是啦是啦是啦,我是暗恋他。那又怎样?人家连个影儿都不会知道。”
“下不为例?”说话随即被陈安东打断。
异常严肃的调调,让人觉得奇怪。彤小镜下意识睁开眼睛,随即唇上柔软,一张放大的俊脸直逼眼底。
“以后,不许再想其他人。”
他严正警告,不止是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