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索欢的怒骂声中,萧楠绝收回了手,冷傲地直起了身子,眼神的迷惘消失,呈现了一贯的嘲弄,恢复了他的本性。
“你还是那个脾气,对别人永远都是这样,让人难以接受,她不知道比你温柔、体贴多少倍。”
他在称赞他的花柳女人,温柔,体贴,是不是在床上,花柳女人风情万种,比蓝索欢不要脸多了,可惜她对他们的床第之事不感兴趣,只想他马上在她的眼前消失。
“你滚,马上滚出去!”
“你以为我会留下来吗?蓝索欢,别在纽约唐人街出现了,你平时养尊处优习惯了,苦日子过不了的,我劝你回费城,我会帮你找佣人,定期给你点零花钱…….”
他骗了蓝索欢的钱,竟然还有脸说这些,给她零花钱?以前她蓝索欢的零花钱,可以吓死他们萧家的人,可惜都被他骗了,他竟然还有脸说让她住那个鬼地方,住他们萧家的老宅,这算什么,他甩掉的女人,捡回来当情妇好像也不错啊,萧楠绝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不错。
“我在哪里,怎么样,跟你没有关系,你马上在我眼前消失!”蓝索欢怒吼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你曾经是我萧楠绝的女人,什么路都可以走,唯独不能去**,我可不想有一天,我的亲戚朋友到了那种场合,不巧上了我的前妻,所以马上去费城!”
原来他突然出现在这里,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就怕没了面子,蓝索欢哈哈大笑了起来。
“别说我和你没有关系了,就算有关系,不是想睡了什么男人,就睡了什么男人,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夫妻一场,如果你坐台,我一定会去捧场!”萧楠绝一脸的鄙夷。
真是可恨,蓝索欢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他看扁了她蓝索欢吗?料定她一定会堕落风尘,一定一双玉璧千人枕?
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却没有打到他的脸,蓝索欢关了三个月,身体状况大不如前,萧楠绝很轻松地将她的手掌挡了出去,她的身体一歪,差点摔在床边。
“你敢**,我会让你好看!”萧楠绝的脸色铁青。
“萧楠绝,就算我蓝索欢没有钱花,没有路走,也不会成为妓女,如果不幸有那么一天,当了唐人街的鸡,也不会做你萧楠绝的生意!”蓝索欢支撑着站了起来,扬起下巴凑近了萧楠绝,看着他的脸,此时这张俊脸泛着淡淡的青色,看起来姿色也不过一般,她当初怎么就会鬼迷了心窍,非他不可。
蓝索欢冷冷一笑,继续说:
“萧楠绝,你当我蓝索欢是土,是草,玩弄了我,骗了我的钱财,可我却要谢谢你,是你让我知道那六年是什么,是蓝索欢的白痴无知,瞎了眼睛,看错了人,认定你是我蓝索欢一生一世的男人,现在我醒了,也明白了,却不会认输,终有一天,你不要的,嫌弃的,会有人当作宝,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身边站着男人,比你好千倍,万倍!”
“会有比我好千倍,万倍的男人?就凭你唐人街小婬/娃,一个不知道多少手的货色,会有男人爱上你?没有你的犹如金山的家产,谁会要你?别忘记了,你是因为和男人通奸,才被萧家扫地出门的离婚女人。”
萧楠绝捏住了蓝索欢的下巴,冷漠地笑着:“去费城吧,你这种婬/娃做妻子不够格,做情妇却别有风味儿!”
“你,混蛋,畜生!”
蓝索欢突然张开嘴巴,狠狠对着萧楠绝的手臂咬了下去,狠狠不放,直到嘴里流出血来,她恨他,恨死了他。
萧楠绝的头上冒出了冷汗,手臂钻心的疼痛,他羞恼地后退一步,好不容易将手臂挣月兑出来,手臂已经血肉模糊,血顺着衣袖流了出来。
蓝索欢满嘴的鲜血,样子看起来好恐怖,可她却得意地笑着。
“原来你血的味道这么好,你的这张脸有趣多了!”
蓝索欢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她满嘴血腥,恨意充盈胸腔,却还是没有办法落泪,泪水是没用的东西,索菲亚不让她哭,可能就预料到她如果哭了,这辈子会有流不尽的泪水,所以干脆不流。
“蓝索欢,你敢咬我?简直就是个泼妇,我宁愿在费城养别的女人,也不养你这个烂货!”萧楠绝捂着手臂,狼狈地退出了房门。Pxxf。
冷风不断地从窗口灌进来,蓝索欢呆呆地站在床边,狠狠地捶着胸膛,她是泼妇,烂货,他已经不要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萧楠绝!”
回应蓝索欢的,是门外冷冷的声音。
“我在唐人街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厌恶你!”
不知道这句话是他说的,还是蓝索欢的幻觉,她冲过去,推开房门,可走廊里除了冷瑟的风,空无一人。
她虽然醒了,却仍旧很痛,当听了这句话之后,痛的感觉突然消失了,原来从开始到现在,他丝毫没有投入感情,他冷漠的眼神从来没有变过,是她的痴迷让那眼神蒙了温柔的色彩。
“你听到了吗?他说他一开始就厌恶我……”蓝索欢回头看着小云。
“什么也没有啊,小姐,他走了!”
小云胆怯地走了过来,小心地关了门,将蓝索欢扶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头靠在她的肩上。
“小姐,你没有了萧楠绝,还有小云的。”
“是的,我还有小云,还有希望。”蓝索欢点着头,不就是个男人吗?她应该拿得起放得下,这样才算是索菲亚的女儿,唐人街最嚣张的小霸王。
“小姐,我们明天去哪里?”小云轻声问。
“去找冷宴堂。”
“找冷宴堂?”小云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实在想不明白了,小姐不是讨厌那个家伙吗?怎么突然想起要去找他了?
“小姐,你不是受刺激过度……想随便找个男人依靠了吧?”
“想找男人依靠,何必舍近求远。”如果单纯想找男人,蓝索欢就没有必须拒绝了楚思成,她要找的不仅仅是一个男人,而是一座充满希望的山。“我不明白,小姐。”小云一脸的怪异表情。
“我要找的,是一个可以稳操胜券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废物。”
蓝索欢将被子盖在了头上,闭上了眼睛,冷宴堂在很多国家都有产业和居住地,常常居无定所,一年之中到处乱跑,她还不知道该到哪里才能找到他?也许中国,或者英国,但他是华人,居住在中国的时间比其他地方多一些。
这一夜,在冷瑟中度过,一早,蓝索欢开始收拾东西,仅剩的钱已经不多了,希望冷宴堂那个鬼男人别在南极什么熊不拉屎的鬼地方。
“小姐,小姐,我刚才出去买早餐,听人说,冷宴堂来了纽约。”小云兴奋地拿着两块面包跑了进来。
“他在纽约?”
蓝索欢一把抓住了小云的手,真是太好了,如果他在纽约,她省去很多路费了。
“好像在W酒店下榻,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这是天无绝人之路。”
蓝索欢匆匆地退了房,为了早上能在酒店堵住冷宴堂,她奢侈地打了一次出租车,蓝索欢不知自己何时修炼得厚脸皮,冷宴堂跟她说过多少次,让她跟他走,她都冷眼相对,如今却要送上门去。
冷宴堂在萧家明目张胆地勾搭她,他说给她三天的时间,让蓝索欢考虑跟他走,他认为,她这种女人,和他最合适,她还背地里嘲笑他,说他是老头子,就算月兑光了,也不及萧楠绝的一条腿。
冷宴堂的那句话,到现在蓝索欢还清晰地记得:
“我冷宴堂不会追你六年,只给你三天,三天后,如果你不跟我走,他日难过伤心,想起我冷宴堂的时候,就不要来找我了。”
现在不幸被他言中,她难过伤心的时候,却真的来找他了,冷宴堂一定会趁机羞辱他,对她冷言冷语,笑她自以为是,但就算那样,她还是要找他。
到了W酒店,蓝索欢匆匆地跑了进去,迫不及待地询问前台服务员冷宴堂先生的房间是几号,可服务员的回答让蓝索欢的希望落空了,冷宴堂昨夜就退房离开了,他只在唐人街住了两天。
“他去哪里了?”小云着急地问。
“中国,听他身边的男人这么说的。”服务员凭借印象回答着。
中国?
蓝索欢模了一下衣兜,她和小云剩下的钱,只够买机票的,如果到了中国,他再离开…
“小姐,现在怎么办?”小云皱着眉头,冷宴堂怎么这么着急就跑了,他当初不是喜欢小姐吗?现在小姐单身了,他却不露面了。
“买机票,到中国。”也个个冷。
中国对于蓝索欢来说,虽然并不陌生,却也不熟悉,她五岁的时候来过一次,在这片土地上,有一个对她来说,特别重要,却又不愿接触的女人。
买了机票,上了飞机,一路祈祷冷宴堂别再到处跑了,到了中国之后,蓝索欢连打车的钱都没有了,举目望去,茫茫人海,冷宴堂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