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卿念恨恨的咬了咬牙，绕过他就往里走。
萧晗转回身，看着她舍正殿不去反而向偏殿走，目光不禁微微一凝，半晌，才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
偏殿里关着的老太监在宫里已呆了些年岁，虽说一直是在萧莫桑身边伺候的，但有些宫中秘闻不见得他不知道。
老太监被困在偏殿多日，平日来也没什么人搭理他，就连饭菜都是被人丢进来的，他难得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出现，因此当卿念在他跟前半蹲下来时，他还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咱家记得你！”他浑浊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慢慢的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的黄牙，“徐大人送进宫来的，咱家认得，哈……”
他的手颤巍巍的伸过来，卿念不着痕迹的往边上躲了躲，低声问道，“冷宫里那个疯娘娘是谁？”
老太监闻言一愣，那浑浊的老眼瞬间闪过一丝清明，他粲粲的笑着，笑声尖利而又讥讽，“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罪了什么人，当初的云卿郡主啊，翻手为云覆手雨，摆布着我端宥一切，哈哈哈……”
卿念听的心中惊骇，宁帝养母云卿郡主早已过世，宁帝在那时便下令，过往之事严禁再提。
她迟疑不决地看着他，咬了牙凑过去又问了句，“那宁帝呢？他如今身在何处？”
他转过脸，眼白对着她，将她上上下下扫了个遍，口中忽然发出古怪的声响，朝她扑了过来，“你们一个个的都要害王爷，你们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卿念慌忙往边上一躲，手撑着地站了起来。
老太监状似癫狂，一直冲着她张牙舞爪，眼中满含恨意，嘴里不断冒出些她听不懂的话，什么皇后娘娘，空桐太子之类的，听的她心里荒凉。
“喂，也问够了吧？”殿门轻启，萧晗在拉开的那道缝隙里静静看着她。
卿念一愣，视线穿过那道细小的缝，与他怔怔相对，她看他瞳孔幽深，似深海望不见底，里头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让人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又看了那老太监一眼，才慢吞吞朝他走去。
萧晗抓了她的手，将她拽了出去，然后‘砰’一声关上了殿门。
许是这关门的动静太过巨大，尺素揉着脖子踉踉跄跄地出来看情况，一见了萧晗，眼睛不由一亮，“皇上！”她朝他走了几步，似是才看到卿念，不由站住了脚，有些尴尬的又叫了声先生。
“怎么不多睡会。”萧晗松开手，朝尺素笑笑。
“奴婢睡的也够多了。”尺素面上露出个温顺的笑来，困惑的模了模脖子，“只是不知为何觉得脖子有些疼。”
卿念尴尬的咳了声，狠狠瞪了萧晗一眼。
萧晗倒是镇定的很，凑过去看了看她的脖子，他盯着尺素颈后那道极为明显的淤青，不禁心虚的轻咳了声，柔声道，“许是落枕了。”他说着，吩咐一旁的宫娥带她下去按捏几下。
卿念本以为他就算不懂得怜香惜玉，下手也该知道些轻重，谁知道尺素那段白皙的颈项上一道淤痕，她等尺素走后才压低了声发了火，“你该对她好些，她是宁帝喜欢的人，你这样待她，会让人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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