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得知了小兰出事消息的几个小鬼便找上了门来,说是要去看望小兰。之前虽然已经听柯南说过小兰已经失忆,谁都不记得了的事实,但是没有亲眼看到,几个小鬼谁都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搭着阿笠博士的甲壳虫一路到了医院,因为院内不允许行车,我们只好下车步行,好在停车场离医院大楼也没多远。
“呐,志保,拜托你一件事。”在前往病房的路上,我故意落后几步,向小哀低声说道。
“你要恢复真身?”一听到我不叫她小哀,而是叫她志保,而且是郑重其事的拜托,生性敏锐的小哀立刻就察觉到了我的意图。
“嗯。”我点点头。
“不行,我不同意!”小哀神色坚决地摇了摇头。
“志保!”我加重了语气,直视着小哀:“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定要恢复真身才行!”七宗罪的成员明天就要到达日本了,我必须以自己的真身给他们以足够的震慑力,让他们乖乖听话。如果被他们知道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孩,恐怕第一个要杀我的,就是他们。
“你的状况要比江户川特殊得多,每次恢复真身的后果也要比他严重得多,我不能眼看着你去冒险。不论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同意的。”小哀丝毫不为动摇,坚决不肯松口。
“志保,这次真的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不能恢复真身的话,恐怕不只是我们,连我们身边的人都有危险!”无法控制的七宗罪,就像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核弹一样,是一个恐怖的大杀器!
“真的……有那么严重?”小哀有些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虽然没有办法告诉你具体情况,但是我哪次骗过你?”我严肃地看着她。
“不会……有危险吧?”小哀有些犹豫了。
“如果可以恢复真身,就一定可以解决,哪怕只要几天时间也行。”我连忙趁热打铁。
“几天?那是不可能的!”小哀果断地摇头:“即使是江户川,最多也只能维持一两天的真身状态而已,再多的话,你的身体将无法负担。”
“你是说一颗药可以保持一两天?”我眼睛一亮:“那你给我两三颗药不就行了么?”
“同样的药物服用过多,副作用先不提,身体也会产生抗性的。你的身体状况我还没有研究透彻,产生什么异变连我也无法把握,如果因为过多服药,导致你以后无法恢复怎么办?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见我坚持要服药,小哀有些焦躁地向我皱眉道。
听了小哀的话,我不禁沉默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小哀说的没错,那个药给我的身体带来的负担和副作用远比柯南要大得多,而且抗药性的问题我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只不过每次都有意避开这个问题,不去深究而已,现在被小哀直接提出这件事,不得不让我有所顾忌。如果因为过多服药而导致身体彻底无法恢复甚至对身体产生无法治愈的创伤,那我将无法继续守护身边的人,无法继续与组织相抗衡,仅仅是为了小兰和佐藤受伤便要如此大动干戈,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这样吧,我给你一颗药,最多只能维持你两天的真身状态,你有什么麻烦事就尽快解决吧,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去寻求警方的帮助,或者直接向那些人坦诚你的身份,让江户川他们来帮你。”见我久久没有说话,小哀不禁松了一口气,轻声对我说道。
“给我两颗药。”
“什么?”小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仿佛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给我两颗药。”我看着小哀,定定地重复道。
“你疯了么?!难道我还没有说清楚?!你……”小哀一急,不禁提高了音量。
“怎么了?”前面的几个小鬼不禁回过头来看着我和小哀。
“没事,她刚刚被石子咯到脚了。”我伸手拉了拉小哀,朝着几个小鬼笑道。
“哦,你们小心点,咱们快点走吧,医院不远了。”几个小鬼闻言放下心来,继续向前走去。柯南碍于小哀的缘故,不好直接过来询问我谈话的内容,却在前面疑神疑鬼地频频回头。
“志保,你就听我这一次吧,我保证就一次,两颗药只是以防万一而已,能不用的话,我一定不会用的。”我微微笑着对小哀小声道。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甚至不顾自己,不顾我们?”小哀的淡漠的眸子里罕见地透出了一丝怒火,直直地向我烧来!
“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我轻轻地回应了她的怒火。
这样真的值得么?刚刚的一瞬间,我的确迷茫了一下,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样冲动的后果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弊。小兰和佐藤的事的确令我感到愤怒,但只因为她们两个就把其他的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么?小哀呢?老爸老妈呢?老哥呢?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他们又该怎么办?少了在暗处的我,他们真的能对付得了庞大的组织么?这些事由不得我不去想。
但是随即,我却突然想通了。我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我的愿望是什么?不就是保护身边的人安乐幸福吗?而佐藤和小兰恰恰就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啊,最想要保护的人都出了事,那么还要去考虑什么呢?报复吧,疯狂地报复吧,血腥地报复吧,什么副作用,什么后果,都给我滚到一边去!谁敢动我身边的人,我就要谁的命!没什么好商量的!
“你这是在自己找死!你那么想死的话就去死好了!以后也别来找我,沾我一身的晦气!”
从没见过小哀那么生气,简直就像是要发疯一般,原本如同白玉一般的面孔隐隐发青,洁白的贝齿狠狠地咬在樱红色的嘴唇上,不住地发抖,眼眶通红,头发就像要根根炸起一样!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哀转身就朝着几个小鬼的方向走去,不再理我。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跟上。我知道小哀是为了我好,但是,这是原则问题,我无法退让。但愿有一天小哀会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吧,失去明美姐姐的那种痛苦,我实在是无法再承受一次了……
刚走到医院楼下的小花园,眼尖的小鬼们就看见了在长椅上晒太阳的小兰,小鬼们欢快地跑过去朝小兰打招呼,就连一向内向的真由都放开了矜持。
“你们……认识我吗?”面对神情兴奋的小鬼头们,小兰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
“……对喔,小兰姐姐你失忆了,我们都忘记了。”面对像是对陌生人一样露出礼貌式笑容的小兰,小孩子们都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在他们的印象里,小兰依然还是笑起来温温柔柔的,会用很温暖的手抚模他们的头,同他们说笑的大姐姐,现在这个样子的小兰,让他们有点接受不了。
“护士姐姐,这个病人是我们的姐姐,真是谢谢您带着她来这里散步,接下来让我们来照顾她就行了,您就回去休息一下吧。”柯南冲着一边陪小兰散步的护士笑道。
“好,那有什么事的话,就来叫我哦,小弟弟。”护士闻言,顺从地笑笑就走开了。
“小兰姐姐,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吗?”看着小兰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我打心底里难受,再次肯定了自己决定的正确性。
“嗯。”小兰呆呆地点了一下头,看起来即使已经过去了一天,小兰也依然没有从骤然失去记忆的失衡中找回自我。
“没关系,小兰姐姐,我们从新来认识一下好了。”一旁的步美不忍看小兰失落的样子,于是元气十足地重新向小兰介绍起眼前的人来。
“我是吉田步美,这是小岛元太,圆谷光彦,鸣泷真由还有灰原哀。我们是特地来看望小兰姐你的哦!”步美一个个地指过去,被点到名字的人都朝着小兰点头示意,因为我和柯南昨晚都在小兰的身边,所以也就不用再介绍我们了。
“谢谢你们。但是对不起,我谁都不记得了。”小兰一个个地看过去,柔柔地笑着,也许是受到了步美元气的感染,原本木然的瞳孔中悄然多了一丝神采。
“怎么会?!我不相信!”
“我们以前还常在一起玩的!”即使是亲耳听到小兰承认,小孩子们也依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连我也不记得了吗?”站在一边的阿笠博士忍不住插口道:“我是阿笠博士,就是住在和你青梅竹马的工藤新一家隔壁的天才科学家。”
“工藤……新一?”小兰微微睁大了一双杏眼。
“你记得新一哥哥的事吗?!”见小兰似乎有所反应,柯南大为振奋,连忙追问道。
“嗯嗯,”小兰摇了摇头:“我不记得。”
“那……”柯南的语气顿了一下,才定定地说道:“工藤……悠一,还记得吗?”
听到“工藤悠一”这几个字,小兰突然浑身一颤,如遭雷噬!
“怎么样?!有印象吗?!”见到这几个字对于小兰似乎很有效果,柯南立刻再接再厉地追问道。
“不,我不知道,”小兰皱着眉颇为痛苦地摇了摇头:“只是莫名地有些心痛……”
“不要再想了!”我皱着眉低声喝道。工藤悠一的存在只会给她带来痛苦,与其让她想起来,还不如让她永远忘掉。
“你干什么?!”见我阻止小兰回忆,柯南立刻对我横眉竖眼起来。因为我上次把他打晕在厕所的缘故,他老早就看我别扭了。
“医生不是说过不要强迫她回忆吗?你这样逼迫她只会给她带来痛苦!”我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地道。
“呐,工藤悠一是谁啊?”见我和柯南因为工藤悠一的缘故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元太小声地向身边的人问道。
“真笨,你忘了吗?就是那次咱们去工藤家做客的时候,在全家福上的那个工藤家的小儿子,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弟弟。”光彦小声地向元太解释着。
“谁?!”就在我和柯南对峙时,一丝被窥伺的感觉传上了我的心头!我转头暴喝一声的同时,一道银光径直朝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射出!这几天为了防止事件再度发生,我身体的上上下下藏着不下五把刀!
刀擦着树皮落到了草地上,柔软的草地很好地承载了小刀的重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一切就好像只是我的幻觉一般。我上前捡起小刀,仔细地打量着,我绝不相信刚才仅仅只是错觉。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再怎么样凶手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吧?你最好把你那一身凶器收起来。”柯南走上前有些不爽地对我说道。
“不,刚刚确实有一个人在监视我们。”我指着刀口上淡淡的血痕,嘴角带着一丝邪邪的笑容。这些血迹并不能说明什么,从血量上来看,至多不过是擦破了点皮,而且伤口在哪里我们也不得而知,所以,这是无法作为查找犯人的证据的,但是,通过这件事,我却可以肯定,凶手此刻就在东京都内,小兰一定是在晕倒前看到了凶手的相貌或是对凶手不利的东西,所以凶手才不放心小兰的情况,前来监视,害怕小兰想起来。
想通这一点,我不禁笑了起来。只要你还在东京,我就是挖地三尺,血流成河,也要把你连着祖宗三代都拔出来!我不着急,我倒是要看看,咱们到底谁比谁狠!
和小孩子们说了一会儿话,小兰的神情明显变得疲倦了起来,于是小孩子们也颇为知趣地告辞离开,小哀也跟着离开了,至始至终都没有同我说过话,这回的情况,看起来大概不会比强吻她的那次轻松到哪里,关键是还不能找亲友团。我心中微微苦笑着。
我和柯南一左一右地将小兰搀回了病房,疲惫的小兰很快就睡下了,而我,则是向毛利大叔还有目暮警官一行人说明了有人一直在附近窥伺小兰的情况,也说了我的推论。为了防止有人对小兰下手,目暮警官派遣高木和千叶轮流看护小兰。
千叶警官人怎么样我不了解,但我对高木却是不怎么放心。无疑他是一个好警察,有着为了保护人民舍身奉献的坚定信念,但是他的性格总是有些大大咧咧的,让我很难放心。看来,还是要靠我啊。我站在病房门外,看着病床上昏睡着的小兰,无奈地想到。
傍晚,我收到了贝利尔发来的短信:老大,我们到了,现在在东京丽丝卡尔顿酒店。
我随即回复——今晚十一点,在东京湾十一号废旧仓库集合。
真是令人兴奋的夜晚啊。我微微一笑,合上手机,将电话卡拔出,随手扔到身边的下水道里。即使是我的手下,也完全不可信任,这就是身处地下世界的悲哀,或者说是残酷。
七宗罪就要开始重组后的第一次行动了,当然,在这之前,我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之前的枪都已经报销了,因为过得比较太平,也没想着补充枪支,这让我有些后悔,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我只好到商店买了一把仿真度很高的手枪收在了怀里。晚上去找小哀要药的时候,小哀只是面色冷淡地甩给我一个小药瓶,就一声不吭地转身回屋了,药瓶很小,里面装着承载我命脉的两颗泛着暗红色光泽的小药丸。仔细地将药瓶贴身收好,我回到了工藤宅。
工藤宅里阿笠博士家很近,我不敢开灯,只是打着手电用老爸给我的钥匙进了进了我自己的房间。眼一闭,心一横,一颗药瞬间滑入喉咙。
变身的过程一如既往地痛苦,而且时间也很长,巨大的痛苦险些让我这个见惯杀戮的人惨叫出声!好不容易熬过去,地板上留下好大一滩汗迹,我趴在地上呼呼地穿着粗气,手脚发软,好久都爬不起来。近秋的夜晚泛着微微的凉意,让我的身体有些发冷。黑暗中呼哧呼哧地喘气声,听起来就好像一只在暗中匍匐的受伤野兽的嘶吼。
过了好一段时间,我站起身,靠着手电筒的微光,在浴室里冲了一个凉水澡,换上了老爸的夜礼服,也带上了老爸的暗夜伯爵的假面。
……
“好久不见啊,诸位。”昏暗的仓库里,我沙哑着声音,阴测测地笑着,如同一股鬼风平地而起。
仓库里亮着一盏小小的油灯,六个年轻男女或站或坐地干着自己的事。见到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几个人纷纷抬起头来。
“你就是我们的老大,所谓的路西法?”一个带着耳钉,染着黄毛,嘴里吊儿郎当地叼着一根草棍的小混混模样的年轻人看着我用英语冷笑着:“戴着面具干什么?太丑了见不得人么?”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因为太长时间没见,这些人果然又有些不安分了。我一边暗暗皱眉,一边阴阴地笑道:“见不得人?是啊,凡是见到我的真面目的人,都已经变成鬼了,你想见见吗?”
“呸!”年轻人狠狠地吐出嘴里的草棍,一把从背后掏出看一把手枪,一边指着我,走到我的面前逼视着我,枪口稳稳地顶在我的胸口:“当老子吓大的!告诉你,哥们我就是继承**之名的人,我现在的代号就叫做阿撒兹勒!听说原来的阿撒兹勒就是被你干掉的,我先警告你,你当你的老大,我当我的雇佣兵,你付钱,我干活,公平合理。其他时间里,咱们互不相干!少对我摆你的臭架子,别人买账,老子可不买!把老子惹急了,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嗯?!”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架势,我不禁笑了起来,转头看着另一边脸色阴晴不定的五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阿撒兹勒的行动如此有恃无恐,明显是有人授意的,在故意试探我的反应,此时我如果服软的话,大概最好的结果就是保住一条命,当一个傀儡老大,然后作为给他们提供资金的冤大头吧……
当初我在面对他们六个的时候,只是侥幸才逃过了一条命,现在依然是他们六个对我一个,也难怪他们动了想要干掉我的念头了,可惜他们不知道,此时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而是十年后的我了。
面对我的问题,另外的五个人都沉默不语,眼神闪烁,其中两个生面孔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看来他们就是接替暴食和愤怒的别西卜和亚巴顿了,当初七宗罪仅存的三个人已经被我吓破胆了,不敢与我对视,看来这次的事应该是新来的三个策划的,那两个老人还心有畏惧地有点惊疑不定,不敢轻举妄动。
只要他们六个是不一条心就好,这样就有漏洞可循。
“年轻人,是刚出来混的么?”我对阿撒兹勒轻轻都地笑着:“这样冲动可不好,没听过枪打出头鸟这句话么?你看那三个,就很聪明啊……”
“少(他)妈废话,实话告诉你,老子现在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着?”阿撒兹勒有些嚣张地用枪口不停地戳我的胸口,让我连退几步:“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没有你,老子自己也能抢!你算个屁,装神弄鬼的!”说完,为了证明他对我的不屑,阿撒兹勒还狠狠地往地上吐了口痰!
“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我遗憾地摇摇头,抬起手来。
“别动!”阿撒兹勒很是警觉地向我喝道。
“别激动别激动,事情都好商量,我只是想要抽支烟而已,没有什么恶意。”我连连摆手,一边用温和的语调和他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支雪茄。这是我从商店里买来的劣质雪茄,味道很辛辣。
阿撒兹勒一边盯着我,一边将枪在我的胸口顶死,看起来只要我掏出别的东西,就会开枪打死我:“别他(娘)的耍滑头,不然老子现在就毙了你!”
“好说好说。”我点燃雪茄,深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眼圈:“说出你们的条件吧,你们不就是为了让我妥协么?”
“条件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我们有六个人,你每年供应我们六千万美金的运转资金,有任务时佣金另算,平时我们互不相干,是否接受任务完全由我们自主决定,就这样。”阿撒兹勒一口气说完了他的条件。
“咝,”我再次吸了一口雪茄,然后慢条斯理地吐出来,不懂声色地道:“你们这样的条件让我很难做啊。每年六千万美金,还不算任务,这样我很吃亏的……”
“你要看清形势,”阿撒兹勒再次用枪点了点我的胸膛,带着蔑视的笑俯视着我:“我们现在不是同你商量,而是将我们的决定告诉你,懂吗?如果你不接受,我现在就干掉你!”
“你看看你看看,又激动了不是?有话好好说嘛,总那么激动干什么,又解决不了问题。要不然抽支烟冷静一下吧,这可是个好东西哦!”
我举起双手,微微退开一步,警惕的阿撒兹勒立刻跟进一步,想要将再次将枪口顶死在我的胸口,却不想一下子被我刚刚吐出的烟雾呛到了,一边用手枪指着我,一边咳了起来。
就是现在!
我的手如同变魔术一般从指缝间延伸出一个小小的锋利刀片,像是想要会散烟雾一般,顺势一划,阿撒兹勒持枪的手腕就被我割断了筋脉,与此同时,左手从怀里掏出假枪顶在阿撒兹勒的太阳穴上,右手捞起从阿撒兹勒手里滑落的手枪,砰砰两枪崩开了在另一边看戏的两个人身边的枪!
出刀、掏枪、挟持、捞枪、开枪,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另外五个人甚至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切就都已经尘埃落定。
直到这时,阿撒兹勒才反应过来,开始捂着血如泉涌的手腕不住地哆嗦。
另外几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很是难看。
顶在阿撒兹勒头上的枪是假的,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来,可是他现在连转头都不敢,更别说看枪了。而另外五人则是被我用枪遥遥指着,其实我要防备的只是两个新人,那三个人现在还不敢光明正大地造我的反。
“看吧,我就说冲动是不好的。”我调笑着在阿撒兹勒的耳边说道。
“路西法大人,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只是一个小鬼,只不过在中东打了两年的游击战就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请您高抬贵手。”玛门见情形不妙,连忙上前两步向我赔笑道。
“哦?是么?唉,年轻人就是缺少磨练啊。”我假装遗憾地摇了摇头,有抬起头对玛门道:“哦,伙计,你最好退开几步,你知道,我的胆子很小的,万一我的手抖了就不好了。”
玛门干笑着有些畏缩地连连后退。
“那么,我来看看你还有一些什么东西。”我一边假装用感兴趣的语气说着,一边开始搜起他的身来,结果又搜出三个手雷,一把手枪还有五个弹夹,两把小刀。阿撒兹勒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哆嗦着,我刚才直接割断了他的手筋,他的手已经废了,这么大的痛苦都忍得住,看来他们找来的人确实不简单。我在心中暗暗思量着。
“那么,现在他也没什么用处了,”我笑着将东西收起来,一脚把他踹倒在地。阿撒兹勒闷哼一声,倒在地上蜷缩着抽搐着。
“在我们谈正事之前,我想我有必要来教一下这只不听话的小狗。”我冷笑地蹲在阿撒兹勒的面前,随即抬头看了一眼有些蠢蠢欲动的别西卜和亚巴顿:“你们最好呆在那里别动,不然的话,过了今天,七宗罪就又要重组了。”别西卜和亚巴顿被我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低下头诺诺地不敢出声。刚才阿撒兹勒都用枪顶着我都被我翻盘了,现在我拿了阿撒兹勒的装备,他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上帝说,**是人类的原罪,所以,你继承**的名字,就注定没有什么好下场,你知道么?”我用枪顶着阿撒兹勒的头,对他轻笑着道。
“少……废话,要杀……就杀,老子怕你……就是……狗娘养的……”阿撒兹勒已经疼得脸都扭曲了,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我:“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啊呀呀,你可真是吓坏我了!”我假装惊吓地拍了拍胸口,抬手一枪就打中了别西卜的左肩,发出“砰”地一声闷响,一朵雪花在他的肩头绽放。吧嗒一声,别西卜刚刚偷偷逃出来的手枪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我说了,你最好呆在那里别动,”我冷笑地看着满脸冷汗的别西卜:“你当我是在放屁么?”我撇下阿撒兹勒,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左臂:“是这只手臂不听话么?我帮你摘掉好了。”我一手用枪指着他,一手随手抄起旁边放着的一把西瓜刀,刀光一闪,一只手臂应声落地!别西卜吭都没吭一声,干脆地晕了过去。
“帮他止血,别让他死掉了。”我冷冷地看了贝利尔一眼,把她看的一哆嗦,又再次拖着滴血的刀向阿撒兹勒走去。
“虽然我不太喜欢杀鸡,但杀鸡儆猴的确是个不错的震慑办法,鉴于你刚才说做鬼也不放过我,我决定……让你连鬼都做不成!”我龇着牙哧哧地笑着,充满血腥味的话让仓库内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多,我很明显地感觉到不远处的几人看着我的畏惧的眼神。
还不够,还不够!他们还需要更加暴力,更加血腥,更加恐怖的震慑,才能够牢牢记住今天的教训。短短两年不见,这些人就想要造反,简直就是不打不行的贱骨头!
“我听说,人如果没有全尸的话,灵魂就会不完整,就会永远徘徊在地狱无法超生,我们今天就来试一试吧。”我一边笑着,一边扬刀。
刀光一闪,左臂落!阿撒兹勒再也无法忍耐,惨叫出声!
刀光二闪,右臂落!
刀光三闪,左腿落!
刀光四闪,右腿落!四刀砍完,阿撒兹勒已经被我削成了人彘!早在第二刀砍完,阿撒兹勒就已经晕了过去。我喊来利未安森替他止血,并且告诉他们,至少要让阿撒兹勒活过一个星期。
血淋淋的血肉就堆放在眼前,暗红色的血恣意地洒在满是尘土的地上,像是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妖艳而血腥。别西卜已经醒过来了,脸色苍白地看着成为人彘的阿撒兹勒,眼神极为惊恐,另一个新来的亚巴顿也是同样。其他的几个人脸色也极是难看。他们不是没杀过人,也不是没见过血肉模糊的尸体,但是硬生生将一个人,一个自己的同伴削成人彘,还要让他活过一个星期,这样的事即使是他们这种杀人如麻的人,也受不了。头掉了不过碗大一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句话在那个人面前并不适用。他用这种血腥的手段告诉他的手下,他不是人,是一个魔鬼,千万不要去试图激怒他,不然的话,死都是一种奢望。
“好了,诸位,开胃菜既然已经上完了,那咱们就开始上正菜吧。”我笑着拍了拍手,向几人招呼道。
“是的,路西法大人。”剩余的几人畏惧而恭敬地向我低下了他们的头。
“这是名单,”我将从酒店里偷出来的名单扔给他们:“地址和一些简单的信息资料我已经标注在上面了,我给你们十天时间,按照我标注的顺序,把上面的人都给我清除掉。”
“是,路西法大人。”几个人一如两年前一般,亲吻着我的鞋,身子不停地颤抖。
看到这个情况,我不禁满意地笑了起来。
那么,好戏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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