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筝感到浩瀚广场的时候,许劲岩的车子还没到。
她停在广场的正面,看着车来车往,繁华的都市,心,徒增出一丝期待,无边无际的蔓延。
怎么都没有想到许劲岩会突然回来,她突然感觉有些不自在。
在忐忑中,似乎有很多的期待。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吱嘎一声停在广场正面入口处的台阶边,贺筝恍然抬头,就看到车里下来的许劲岩。
今天的许劲岩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本就高大修长的身材,看起来如此的惑人,他看到贺筝时眼底闪过一抹灼热的光芒,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就这么走了过来。
在弥红灯下,完美的五官呈现着高贵的线条,冷峻的面容因为紧抿的薄唇而显得更加的严肃高傲,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王者的霸气。
其实贺筝知道,许劲岩一直是所有人眼中的很有前途的政客,如果不是白若雨去世,他这一年都在浑浑噩噩中,他或许现在的职位会更高。
但去玉阳做了县长,这样年轻的县长十分罕见,假以时日,他必定会步步高升。
许劲岩几个大步就已经走到贺筝的面前,贺筝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
“怎么,看到我很意外吗?”他低沉的开口,语调里有一丝的雀跃,却被他隐藏了起来。
贺筝笑了笑:“是有点意外!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他说。
她的脸腾地通红。是这样吗?他开始想念自己了吗?可是不可能吧?许劲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私事而耽误工作呢?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眼神灼灼地看着自己,又快速低下头去,“你来开会的吗?”
“呵呵……。”许劲岩笑了,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贺筝微微一愣,想要抽回。
许劲岩却是紧紧抓住,不允许她抽回去。“有点假公济私的感觉,的确有个会,我也可以不来,但想见你一面,就假公济私的来了!”
“那你这样的县长不合格啊!”
“县长就不找老婆了吗?”他凑了过来,揽住她的腰,低头搜寻她的唇,轻啄了一下,低语道:“想我了吗?”
“…。”她没有回答。
“不想吗?”他又开口。
“这是外面!”她可不想在外面这样被他抱着,何况广场上人很多,街道上也是来来往往的车辆,他们这样拥抱在一起,必然遭到很多关注。
“外面怕什么?我抱的是我的女人,又不是别人!”许劲岩并不以为意,说的云淡风轻。
“……。会影响你的,万一被你熟识的人看到,会影响你身为一县之长的形象的!”
“筝筝,你真是让我又欣慰又难过。”他低低地道:“我就是想抱抱你,告诉我,这几天,你想我没有?”
“没有!”她小声道,不想泄露自己的小心思。
“撒谎!”他冷哼一声。
“随你怎么想吧!”她叹了口气,想了是想了,可是这么说出来,有点难为情。随即想到什么,也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回玉阳啊?”
“怎么?这么快就想我回去啊?”
“不是!”她摇头。“你是县长啊!”
“县长难道就不能恋爱吗?”许劲岩长叹口气,低头捏捏她的小鼻子。“明天上午去看一个招商会,午饭后回去!”
“你自己吗?”
“不是,还有招商局和发改局,经贸局的几个局长!”
“那你们一起来的,你出来了,人家怎么办?”
“他们去住酒店了,这会在吃饭!”
“你吃了吗?”
“没有,急着见你,还没来得及!”
贺筝不知道这是不是幸福,只是看到他这样,不由得多了一抹欣慰,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了一个轻吻。
许劲岩很是惊讶,不满足这个轻吻,低头又要亲她,贺筝却用手挡住他的嘴,柔声道:“走吧,我们去吃饭!”
许劲岩亲了下她的手心,拉下她的手:“这个点可以去的餐厅没多少家了!”
“回去我帮你煮!”她说。
“真的?”
“嗯!”
“好!”
拥着贺筝上车,许劲岩也关上车门,开车载着贺筝先去24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菜,然后一起回家。
两人都没有发现在广场时,一辆车子停在远远的地方,车里一双沉郁的眼睛远远地望着他们,亲眼看到贺筝踮起脚尖主动亲许劲岩的样子,谭润扬揉揉眉心,随后发动车子,一脚踩了油门,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回去后,许劲岩去洗澡,贺筝去厨房忙碌。
今天很忙,材料没有整理完,等下继续整理吧。切菜的时候,贺筝想着。
她动作很麻利,洗菜后,切菜的空,倒入了油点火,统筹的很是得当。
两个菜一个汤,青椒牛柳,素炒空心菜,番茄鸡蛋汤,清汤挂面,晚上吃的并不复杂,也很清淡。
许劲岩洗澡过了浴衣出来时,贺筝正在炒菜。
“什么好吃的?”许劲岩在她身后沉声道。
因为没有防备,贺筝被吓了一跳,脚下一滑,一时一个身心不稳,整个身子栽到了一边——
“小心——”许劲岩低呼一声。
贺筝已经做好了跟地面接触然后出糗的心理了,就在这时,腰间一暖,下一刻,整个人被带进一个坚硬而温暖的胸膛中。
“啊——”她连忙回头,望进一双深邃的黑眸之中。
贺筝心口一窒,十分的懊恼,心想,真是出糗了!
男性冷硬的气息伴着呼吸相随左右,她不难听到来自他稳健而有力的心跳声,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筝筝,是我吓到你了吗?抱歉!”
“没事!”贺筝微颤了一下,连忙摇头,脸红的如煮熟的虾一般。
心跟着不规则的跳动,不是心悸,而是一种惊惧,因为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且充满了一股灼热。
他抱着她的手一紧,低头又要吻她。
贺筝赶忙推他:“劲岩哥,我在炒菜呢!”
许劲岩意犹未尽地只好作罢,在身后抱着她,“好吧,你炒菜!我看你炒!”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贪恋这种美好,很温暖的家一样的感觉。
他的白若雨,从来没有炒过菜,厨房更是不入一步。贺筝真的跟小雨不一样,虽然她们一起长大,但不得不承认,贺筝其实更具贤妻良母气质。小雨通常为了不进厨房只会撒娇。
贺筝拿铲子饭菜,可不要糊了。
身后这个拥着她,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传来,还有他灼热的呼吸就喷在脖子上,两人靠的还很近,维持一种暧昧而又温暖的姿势。
贺筝很快把空心菜盛出来,旁边的锅里水开了,她把面条放进去,“你再这么抱着我,我什么都做不了了!”
“好吧!”他轻轻放开她。
“把菜端出去吧!”贺筝把盘子递给他。
“嗯!”许劲岩端着菜出去,然后去换衣服。
等他换了睡衣出来时,贺筝已经把两菜一汤一面摆放在桌上了,许劲岩温柔一笑,在餐桌前坐下来。“谢谢!”
“你吃饭吧,我还有材料要写,明早必须交的!”
“你不一起吃吗?”许劲岩问。
“刚才吃过了,你吃完了放着碗筷,我借用书房一下!”
“筝筝!”许劲岩听到这话,皱皱眉。“筝筝,不是借用,这里是你的家!”
“好!我知道了!”贺筝点头笑笑,然后拿了包,去厨房看材料了。
许劲岩安安静静地吃饭,眼底的温柔显而易见。
半个小时后,贺筝还埋首在文件堆里,许劲岩开门进来。就看到贺筝在低头认真地看资料,她的容颜在灯光下格外的柔和而清晰,修长的脖子,领口开了一个,微露出漂亮白皙的肌肤,她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好,也没顾及那么许多。
一种温馨而温暖的感觉在许劲岩的胸口不断的摆动着,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看着她那张认真的脸庞,忍不住走了过去。
“还要很久吗?”
贺筝又是吓了一跳,抬起头:“嗯,只怕半夜也整理不出来!”
许劲岩走了过来,拉住她的手。“十一点了,你不能再看了,丫头!明天回去再整理,工作不是一天做的。”
“可是——”贺筝一句话没有说完。
许劲岩的手已经把她扯了起来,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臂。“丫头,我们该休息了!”
贺筝的身子像是触电一样的火热起来,有点颤抖。这话,她懂!
许劲岩看她紧张的样子,有点好笑,这丫头不会是还害羞吧?他们之间也不是一次有关系了。
“过来休息会儿吧!”他倒也不着急,拉着贺筝去客厅,倒了一杯红酒给她,然后道:“喝一点吧,会有助于睡眠!”
贺筝看着那红红的颜色,突然就莫名想起在柏林的那天,她喝醉了,跟谭润扬——
呃!
心中一个慌乱,脸顿时有僵硬,虽然知道没有发生什么,但的确是果裎相见了!
她跟谭润扬果裎相见过,这是事实。
“怎么了?”许劲岩手里的杯子就在她眼前,贺筝却是不接,他微微蹙眉。“不想喝吗?”
“不是!”贺筝木讷的摇摇头,脸颊上的温度丝毫没有减退,抬头,目光瞥见了许劲岩探究目光,她突然脑子一片空白有点不敢想,若是许劲岩知道她跟谭润扬果裎相见过,会怎样?
贺筝接了过去酒杯,许劲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转过来时,贺筝正在发呆,许劲岩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
温热的,带着淡淡薄荷味道的气息喷洒在贺筝的脸上,睡衣的领口微微的敞开,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贺筝看着他的嘴唇,突然一阵的心猿意马,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只觉得窘迫的不行。
将头低下来,怎么都不敢再看他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想!”
许劲岩摇头笑笑,抿了口红酒。
贺筝却把杯子搁在了桌上,她可不敢喝了,她没有酒量,喝了一定会出糗。
许劲岩见她不喝,抿了一口,一低头,吻上她的唇,在贺筝惊愕的瞬间,他口中的酒悉数都给了她。
葡萄酒的芬芳夹杂着他灼热的气息而来,不醉,却胜似醉了。
许劲岩微微放开她一点,抱起她,来到了卧室,两人一起摔在了床上,他压在了她的身上,闻到她唇齿间的酒香与她芳香的混合,胸膛感受着她的心跳狂乱。
一时间四目相对,在这夜色弥漫的城市里,心猿意马,难以控制。
彼此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慌乱,这该是个怎样的曼妙?
“筝筝?”许劲岩深邃的眸子锁住她那双眸子,是清澈见底的,他的身体一阵的燥热,喉咙也在某一刻开始发痒。
身体完全不听大脑的支配,又或许,他早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大脑。
他压在她的身上,那双线条刚毅的唇,慢慢的靠近着,突然一下子吻上了那一双柔软的小嘴,裹住她的双唇,用力的吮吸着她的嘴唇,舌尖探出来,在她紧逼的双唇上来回的舌忝吻着,企图找到一条缝隙,能够钻进去,与她的舌头共舞。
她的大脑早就是一片的空白,身体任由着他摆布,也因为他的狂野,有了异样。
**这种东西,一旦碰触,就会爆炸。
许劲岩吻着她的唇,渐渐地变得狂野起来。
他的舌头钻了进去,勾住了她粉女敕的小舌,在她的唇齿间攻城略地。
显然她不是他的对手,对于情事,她知道的太少,而他,有过婚史,自然是轻车熟路。
他狂野的吻着,让她脑子里混乱一片,艰难的喘息着,她沉重的喘息,在他听来却是一剂催化剂,将他彻底的推上了**狂潮里,再也忍不住。
他的动作渐渐地放慢,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极尽温柔的对她,从她的唇角一直吻下去,撕咬着她尖尖的下巴,顺着她柔美的弧线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长串的吻痕,起初是淡淡的粉色,渐渐地变成了姹紫嫣红,她的锁骨在他的唇下绽放,开出最娇艳的花朵,像一只蝴蝶,慢慢的展翅飞舞。
一切,爆发的如此的彻底,他似乎怎么都索取不够。
许劲岩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的,只觉得一切像是在梦中,做了一个七彩的梦,很美,很舒缓,神经都跟着放松了许多。
贺筝却在黑暗里睁大了眼睛,在他怀中一动不动,睁着眼睛,头稍微的侧一侧,一直看着许劲岩的睡颜。
他睡得很安稳,她暗恋了多年的男人,她终于梦寐以求的跟他共享**,酣畅淋漓。
只是,却不知道,为何心底深处还会有那么一丝的不安呢?
贺筝睁着眼睛,良久。
许劲岩已经睡得很沉,呼吸平稳,而她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闭上眼睛,选择睡去。
天亮时,许劲岩翻了个身,手往旁边模去,空荡荡的一片,他那沉睡中的脑子,还没有仔细的想明白,身体不自觉的又向前了几分,再去模身体,被子里已经冷了,他猛地睁开眼睛,确实是空无一人的。
他坐在床上,喊了声:“筝筝?”
没有动静。
许劲岩捡起地上的睡裤套上,起身朝外走去,书房的门是开着的,贺筝在整理文件。
看到了穿戴整齐的贺筝,许劲岩松了口气。“筝筝?”
“劲岩哥,我快迟到了,早餐在桌子上,你吃了也去忙吧!”她忙着整理东西,时间都快八点了,她不想迟到。
“我送你!”许劲岩道。
“不用了!”贺筝已经整理好:“你留下来吃饭!一定要吃早餐!”
许劲岩动了动唇,看着她,心底升起一股温暖和感动,一大早起来给他煮饭,还会关心他吃没吃早餐。
他看着贺筝,越来越觉得美好,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上心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也有了心疼的?
“筝筝!”许劲岩呢喃了一声:“我送你去上班,我吃饭很快的,我开车怎么都比坐公车快,别担心,还来得及!”
说完,他已经走到餐桌前,吃东西,桌上有煎蛋,昨晚买的土司面包片,一杯牛女乃。
他三两下吃完,然后去洗漱换衣。
贺筝看他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十分钟,心底也很感动。
出门的时候,他一直拉着她的手,在电梯里的时候,他说:“这个周末,去玉阳吧,我让司机来接你好不好?”
“再说吧!”贺筝小声道。
许劲岩没有逼她。
送到润扬大厦时,许劲岩索要了一个吻才放贺筝下车。
贺筝想,这样的平常幸福,真的让人留恋,他吃她准备的早餐,他送她上班,分别时,有吻,很幸福,很满足。
而同样的一幕,又被来上班的谭润扬看到。他的脸色更加的阴郁。
一大早,谭润扬进了办公室就按铃找贺筝。
贺筝赶紧去他办公室。“总裁,您找我?”
“昨天的材料可有分析好了?”
“没有!”贺筝如实说道,对上谭润扬那双犀利的眸子,连忙敛下眸,很是窘迫,急急的解释:“这么多的材料,分析不完的!”
“约会有时间,工作没时间是吧?”谭润扬上下打量了一下贺筝,视线犀利而充满了危险。
贺筝一听这话,也不解释了,只是冷声道:“下班时间加班,公司并没有付给我额外报酬!”
谭润扬听到这话,视线眯了起来,他眼睛原本就是内双,所以晃眼一看好像是单眼皮,这么淡淡地扬起来含着一潭笑意,似乎能摄人魂魄一般。“这么说,你是要觉得我没有付给你报酬,所以消极怠工了?”
她猛地抬头看着他,这个男人总是轻易的一句话就让她卡壳,觉着真的好似她错了一样,可是她觉得没有啊!于是她冷声反驳:“我没有。倒是总裁很奇怪,请您时刻牢记您是一名总裁,而不是三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