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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平淡滑过,天气渐渐转凉,北京早早的进入秋天,一夜风起,路边已经能够看到落叶的痕迹。
点点近五个月大了。他的变化明显,不仅个子长高了,吃胖了,身子骨也比同龄的孩子显得硬实。陆荣海说他长大了肯定也是当军人的料,尚雨虹却说家里不缺军人了,点点这一代要顺着孩子的心性来。老人们早早为了小东西的未来打起了嘴官司,家里,院子里,经常能看到他们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情景。
点点变得不爱睡觉,但是精神却比之前好了许多。因为长了一副萌萌的模样,特别受大院老一辈们欢迎。天暖和的时候,陆家门口的大树下,经常有抱着孙子孙女的首长太太和保姆一起喊陆家点点的名字出来玩。
点点似乎也特别享受被关注的感觉,他不认生,谁抱都让抱,最喜欢让女乃女乃们抱着看换岗的战士们列队从门前经过,那个时候,他黑漆漆的大眼晴便会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些戴着军帽,手握钢枪的解放军叔叔,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们,直到看不到了,他才像个小大人似的,长长地舒口气,扁扁嘴,有想哭的意思。
顺心说,点点喜欢当兵的。
尚雨虹却不乐意地反驳,点点是想爸爸了……
顺心也想陆向冬,尤其是最近,他去了军区为新选拔上来的特种兵上课,工作任务很重,他几乎没什么时间和他们联系。听不到他的声音,点点还是会闹,不过比起更小的时候,却变得坚强懂事了许多。唯有她,夜深人静,辗转不能成眠的时候,连呼吸都在默默地想他……
孙凌灿也走了近四个月,初期,还有电话可以联系,可是近一个月,他的手机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状态。她昨天和准新娘小王在网上聊天,得知前段时间被B市纪委传唤过的曹局,竟然又大摇大摆的回局里上班,不免更加担心起来。
难道,权利真得可以通天?可以改变善恶是非?
她不相信,也不愿去相信。
迫切回到B市的想法让她提前去了郭教授那里复查,经过仔仔细细的检查后,郭教授欣喜地告知顺心,一周后即可拆线。顺心高兴的蹦起来,她告别郭教授,急匆匆的返回军队大院。
远远的,她便望见了树下扎堆晒太阳的一群首长太太们领着自家的孙子玩得正酣。
“点点……”她立在路边,冲着人群里最亮眼的一抹绿色,柔柔地喊道。
小家伙正和别家的孩子抢东西,听到有人喊他,立刻不动了!
他回过头,看到身着格子衬衣,仔裤,马尾的熟悉身影。不由得扶着尚雨虹的肩膀,欢蹦起来,边蹦便哼咛着,矫情讨喜无比。
一旁的大人们都被他的模样逗得大笑。
尚雨虹把点点交给顺心,顺势在宝贝孙子的上拧了一把。“小没良心的,见到娘就忘了女乃女乃!”
点点猫在顺心的怀里,不时露头和女乃女乃藏猫猫,粉红色的牙床,冒出下面两个小白点。小家伙要出牙了!
顺心亲亲儿子的胖脸蛋,高兴的对尚雨虹说:“妈妈,郭教授说再有一周,我的眼睛就能拆线了!!”
“那敢情好啊……”尚雨虹笑着说。
两人和其他邻居打过招呼,一起朝家走,顺心的笑容一直没有退散,“妈妈,我想拆线后带着点点回B市和向冬团聚。”
尚雨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她的脚步顿了顿,才又跟上顺心母子。
“这么快啊……顺心,你能不能再多住几天。”她的目光紧紧的锁在可爱的点点身上。她的宝贝孙子,是她和陆荣海的宝,这么聪明可爱的小东西,马上要走了,她就像是最珍贵的物件被人偷跑了一样难受得要命。
顺心看到尚雨虹郁郁寡欢的神情,立刻便反应过来,自己高兴,却忘了顾及老人的情绪。
在陆家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看出公公婆婆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他们真诚待她和点点,恨不能把能给的最好的东西,全都捧到她的面前来。
还记得陆向冬走时,害怕母亲再为难她,特意丢下房子钥匙和地址,叮咛她难时一定不要苦撑。钥匙一直放在床头柜里,她压根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想着去那间屋子住。婆婆开始待她好,多半抱着赎罪负疚的心态,但是后来,婆媳之间用行动打开心结,相处日见融洽。现在看来,陆向冬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
其实,不论婆婆如何待她,她都不会去打扰属于他和许素卿的天地。人都有不想被外人知的秘密角落。陆向冬也是如此,所以,他才会一直保留着曾留下他美好回忆的婚房。
她能理解,也能从他的角度考虑问题。虽然心里会有一些不舒服,但那不是愤怒也不是嫉妒,而是淡淡的惆怅和愧疚,为了他和许素卿短暂的爱情没有得到善终,也为了陆向冬十年来所熬受的苦……
“妈妈,您别难过啊……入了秋很快是冬了,等明年春节,我们带着点点回来过年!”顺心拉着点点的小手去碰触尚雨虹的脸,“点点,劝女乃女乃不要伤心了……点点……你叫女乃女乃!”
尚雨虹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分,她抓起点点的手在唇边咬了口,努力撑起笑容说:“点点,就是女乃女乃的心肝!只要点点高兴的事,女乃女乃都愿意为你做!”
陆荣海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只有焦急的小敏在院子里转圈。
“小敏……”
“首长!不好了!”小敏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快说啊,出了什么事?你阿姨呢,点点呢?”陆荣海觉得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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