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门口,刘知府左顾右盼,心急地等候着三王爷的到来,多等一刻,便慌上一慌,在门口来回渡步了好几次,都快急出血来了,“哎哟,这怎么还不来呢?本官的心,一上一下的,恐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列祖列宗保佑啊!”
木师爷解释道:“大人,我们的人是从城门骑快马回来的,比十万火急还急,三王爷是步行而来,应该不会这么快到!”
“也对!”理解过后,刘知府冷静了下来,可一颗不安的心,仍在紧紧颤颤着,一直左顾右望,都快把白头发给盼出来了。
过了好一会,
不远处,有五条身影出现,继而是香楠他们的全身映入在木师爷的眼中。五人一排,个个脸色紧绑,木师爷顿时被那气势所震撼,立即摇晃了刘知府的手臂,指向前面不远处,急急地说,激动得结巴了,“大、大大大、大人,来了,人来了,是不是前面那几个人?看起来很像!”
刘知府望过去,看到那五人脸上的愤怒与冰冷,不禁为自己捏了把汗,立即垂下了头,催其他人,“快,大家快低下腰,恭迎三王爷的到来,一定要给本官把礼给做足了,要是谁冲撞了三王爷,本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立即,木师爷,以及侯在两旁的十几个捕快和官兵,纷纷都弓下了腰,纷纷屏住呼吸等带三王爷的驾到。
香楠他们走到府衙门口,然后停下了脚步。
刘知府看到五条人影垂直在自己脚下,黑影正被他踩着。慢慢的,他一边吸气,一边鼓起勇气,微微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香楠他们五人。不敢看太久,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立即把眸光低下了一点,一边赔笑着,一边走向站在第一位,看上去非常成熟的唐剑面前。他想,王爷身为皇尊贵族,一定是一位成熟之人。这下,便朝唐剑叩首,拜了拜,“下官刘平庸,参见三王爷!”
香楠差点噗出来,这个体态圆润,脑满肠肥的知府,可把她给逗乐了!
唐剑平声道:“大人,您弄错了,在下并非三王爷!”温和的态度,温和的声音,没有一丝捉弄人之意。
“啊?”刘知府一愣,继而又尴尬地赔笑,“对不起,对不起。”他又挪动了脚步,往站在第二位的傅恩岩偷偷看了一眼,心想,此人气质淡泊,定是皇尊贵族该有的气质,那么定是三王爷。这下,他又朝傅恩岩叩首,拜了拜,“下官刘平庸……”
傅恩岩出声打断刘知府的话,淡淡无波的语气道:“你搞错了,我也并非三王爷!”淡如尘埃的声音,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意。
刘知府又是一愣,他感觉自己的背脊已经冒出了冷汗了。他尴尬地抽搐地笑了一会,继续挪动脚步,万般不愿意地往傅恩岩身边的香楠走过来。
喉咙不舒服,香楠咳了两声,“咳咳,”
刘知府以为她的咳嗽是传递声,是有力地证明她就是三王爷,所以心当下认定,她便是三王爷了,立即惶恐跪下,“下官刘……”
这回,连名字后面两个字香楠也没给刘知府有机会说出来,慵懒道:“大人,你又弄错了,我也不是三王爷!”
刘知府冷汗冒出额头,瞧了旁边阴冷脸色和美丽的南宫诗,估计这一冷人一美人,也不是王爷,既然都不是,也就是他认错了?
当即,刘知府不耐烦起来,怒瞪香楠等人,怒吼道:“走走走,别妨碍本官在此等候王爷大驾本地,爱干嘛干嘛去!”
“他不是就在你面前嘛,”香楠捉弄起刘知府,“你所说的三王爷,就在你的眼前,你怎么能赶他走呢?你这个地方官,你的胆子可真大,真是放肆!”
这下,刘知府心头一紧,后背又冒了一层冷汗,马上惶恐地跪下,跪在香楠面前,万分害怕地求饶道:“不管你们当中哪位是三王爷,请王爷速速现真身吧,下官刘平庸已在此恭候王爷多时了,若是有什么得罪王爷的地方,请王爷立即开罪,王爷就别再捉弄下官了!”
“哼!”祈轩鸟也不鸟刘知府一眼,冷哼一声,负手背后,径直往府衙内走去。
这下,刘知府才知,原来那冷人才是真正的王爷!
香楠他们给了刘知府一个担忧的眼色,然后一一跟上祈轩的脚步。
刘知府从他们担忧的眼色中可以判断出,自己等下一定会被三王爷给狠狠地剥一层皮的,说不定,头上乌纱帽也会失去。
硬着头皮,顶着一身冷汗,刘知府走入了府衙,木师爷随后斯斯文文地追上。
进入公堂大厅,此刻满身暴戾的祈轩,背对着门口,仰头死死地盯着上面悬着的镶着“为民请命”的巨匾,盯得越紧,眼中的愤怒越旺盛。突然,在刘知府与木师爷走入的时候,四支飞镖从袖子滑落他的手掌,随之飞镖夹在了五指中间,狠狠地往巨匾甩了上去——
当四支飞镖正插中“为民请命”四个字的时候,刘知府与木师爷恐他们也有被飞镖封喉的一天,不禁都模住了自己的脖子,脸色早已是青一块白一块。
“怎么回事?”突然转身,祈轩凌厉的目光,落在了刘知府的脸上,愤怒的眼神仿佛能杀死人,还能穿透人心。“说!”
刘知府被这一声怒喝,心头猛然颤了一下,犹如被巨大的雷给轰炸过一样,脑袋晕眩了一下,但很快又清醒了过来,马上跪下,用爬的方式爬到祈轩脚前,不停地磕头,是额头朝地磕出声,磕出血的那一种,一边磕,一边求饶:“王爷,饶命啊王爷,下官惶恐,下官不知所犯何罪,请王爷明示。王爷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要把身体给气坏了!”
祈轩一口一口地吸着气,死死地瞪着正在朝他不停地磕头的刘知府,对这种求饶方式,愤怒到了极点,十指攥紧,立即响起明亮清脆的指关节声,立即吓住公堂上所有的人。
待人和善的唐剑,不忍祈轩等下把刘知府打得皮开肉绽,于是过来握住了祈轩的手臂,传达了一种平静的感觉过去,“王爷,且先听听他们怎么说,现在惩治他们过早了!”
“是啊,”香楠也替那刘知府捏了一把汗,同时也被祈轩此前的脾气所慑。“让他们先说说情况,再论罪惩治!”
祈轩望望唐剑握住自己手臂的手,又望望唐剑脸上随时保持的一副温然表情,再看看香楠,慢慢的,他冷静了下来,声音不再那么暴躁,“本王就暂且放过他们一会!”说完,到旁边坐下。
刘知府还在磕头,含泪激动地说:“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傅恩岩冷淡地提醒了句,“想跪到什么时候?”
南宫诗扯了扯唇角,对刘知府这种人那叫一个嫉恶如仇,“我看他是想磕到明天才愿意停下吧!”
“大人,起、起来!”识人眼色的木老爷,得知大家都放过了他家大人,于是跑过来,把刘知府扶起来。
刘知府吃力地站起来,模了模发疼的腿胳膊两下,这才直起腰身。看到他额头的那块大红印如同画在小孩子脸蛋上的猴子印,香楠噗嗤一声,笑了。
刘知府不知香楠为何而笑,他尴尬地赔笑着,不时地瞥着祈轩的脸色。“说吧!”祈轩尽量控制自己的火气,老大姿势的坐在大椅上,轻描淡写道。
刘知府试探性地问:“王爷是指城外难民之事?”
祈轩那道冷得能杀人的目光投射过来,压低嗓音,咬牙切齿道:“不是那事,你说是何事?”
刘知府倒吸了一口凉气,每一次跟祈轩对话,他都感受到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王爷,难民的事……下官也是没有办法!”zVXC。
唐剑蹙起眉,“怎么说?”
自知自家大人口说不清,木师爷替刘知府把难民的情况一五一十道出来,“王爷,两个月来,发生了两次特大洪灾,冲垮了数道河坝,淹没了城郊的不少村庄,所有的难民,上千,几乎上万,若全部挤入城内,恐怕会把城内原本的和谐打破,造成混乱的场面。官府库存不多,加上官兵也甚少,都无法出动修坝堤,又无居所与粮食安置难民供应难民温饱,所以,不得不把城门紧闭!”
傅恩岩皱眉,“朝廷不是拨下了赈灾银两了吗?用这一批银两买粮食,总是能解决难民的饥饿吧?赈灾银何在?”起民边个。
“啊?”刘知府与木老爷同时发愣,似乎都消化不来傅恩岩所说的朝廷拨下赈灾银两一事。
刘知府二度问道:“什么银?”
通过这刘知府与木老爷的表情,香楠算是了解了一个事情。
傅恩岩不耐烦地重复一句,“朝廷拨下给凤凰镇赈灾用的赈灾银!”
这下,刘知府与木老爷又是一愣,彼此相视一眼,都传达莫名其妙的信息,然后一同说:“什么赈灾银?我们没听说过,居然赈灾银一事?”
南宫诗捏紧拳头,“还装蒜啊你们?”
香楠冷静道:“他们没有说谎,的确,他们的确不知道赈灾银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