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诗问:“为什么他们不知道?”
香楠解释道:“刚刚龙岩问赈灾银下落之时,我发现了他们二人都明显地一愣,他们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们是第一次听说赈灾银的事!”
“若赈灾银两并没有落到凤凰镇地方知府内,那想必,问题就出现在知县以上的官员中!”傅恩岩分析道。
祈轩望向刘知府,冷冷问道:“凤凰镇怎么分布的?又是如何掌管?”
刘知府有板有眼地道出,“回王爷,凤凰镇供分东西南北四镇,而下官这里,属于东镇。四个镇,四个知府,然后上面就是知县大人了!”
祈轩又问:“目前任知县的,是何人?”
刘知府回道:“回王爷,是欧阳俞,欧阳大人!”地出子刘。
祈轩接着问:“他在任期间,可为地方做出过什么贡献来?在凤凰镇的百姓心目中,他又是一个怎样的官?”
说到欧阳俞的为人,刘知府忍不住夸夸而谈,“王爷,要说论人品,可没有谁比得上欧阳大人。欧阳大人在任期间,为民尽职尽责,修桥铺路,亲自上阵,不管百姓有什么困难,欧阳大人都一一去解决,他是我们凤凰镇的骄傲!”
香楠点着鼻子自语着,“奇怪,如此一位体恤百姓疾苦的好官,怎么就不监督下面的人去处理洪灾一事呢?难道,是他私吞了赈灾银两,逃之夭夭了?”
“不可能的,”刘知府激动地说,“下官可以用性命担保,欧阳大人绝不是这样的人,他真的是一位好官!”
唐剑望向此刻正在沉思的祈轩,轻声问:“王爷,你打算怎么办?”
祈轩回神,对大家说:“凤凰镇虽没有忆州繁荣,更没有云安镇那么少的犯罪案例。但,凤凰镇是个地杰人灵的地方,每年这里都能出一批为朝廷效力的栋梁之才,而且,这里是税收最快,最多,不会影响到百姓作业的一个镇。若没有一个好县官在治理,凤凰镇也不可能在本王眼中崭露头角让本王记住它来!”
通过祈轩的话,傅恩岩了解到,“那王爷是信得过欧阳大人没有贪污了?”
祈轩说:“我们谁都信,但不亲自去问问,不亲自去看看,又怎么知道是不是一回事。”望向刘知府,问道:“这里离县府有多远?”
刘知府回道:“在镇中心,嗯……步行应该不用半个时辰便可到达,很近的,大人是要现在就动身启程吗?”
看看外面的天色,唐剑对刘知府点了下头,“现在动身,应该能在午时到达县府,就现在了。”
刘知府应了声,“好咧。”回头吩咐木师爷,“赶紧备马车去!”
“不用了!”香楠拒绝了刘知府去安排马车,她解释道:“既然去知县府没多远,那我们与王爷步行便可,一方面,可视察当地民情,另一方面,王爷也想调查一下欧阳大人在百姓心目中的为人,就不用备马车了。”
“好好好,好的。”刘知府连声应是,“那王爷是否留下来吃了饭再走?下官这就去命厨房准备饭菜……”
“也不用了!”祈轩冷淡回复,起身,临走前,嘱咐刘知府几句,“本王今日来过凤凰镇的事,一定要保密到底,泄露了,你提着脑袋来见本王!”
刘知府心中一慌,马上弓腰,胆颤保证:“下官绝不泄露王爷行踪,请王爷相信下官!”
不再说半句,祈轩一甩衣摆,大步流星往外走,傅恩岩与唐剑,还有南宫诗一一都陆续跟上。
香楠是最后一个走的,她朝刘知府与木师爷招了招手,“走了,拜!”走了几步远,又突然回头,“那……”刚想提什么,却发现那二人正在交头接耳,似乎在商讨一件严肃的大事情,而且是等人一转身就开始讨论的那种。
没有多说一个字,香楠把这一幕看在眼中,悄悄转身,走开了。
走在凤凰镇的街上,人来人往,从香楠他们身边穿梭而过,不时地有摊贩叫卖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噪杂到一起,以为能把世界给乱透,可四处观察下来,凤凰镇镇内的百姓似乎都过得相当太平,有规律。
走了一会路,祈轩对香楠说:“文杰!”
“啊?”正在观察街市动静的香楠,立即回神过来。
祈轩想之又想,最后说:“本王不宜表明身份,本王还是你的护卫,你就以牡丹镇的知府身份,跨省介入这件赈灾银一案吧!”
香楠有点不明,“王爷,为何不宜表明身份?”
一向了解祈轩为人的唐剑,向她解释道:“文杰,王爷他现在在民间,朝廷有反动派,可不能让反动派知道了王爷的行踪。”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香楠总算是知道祈轩为何低调的原因了。
在菜市场附近,香楠问了一个卖各种各样面具的十五六出头的少女,“姑娘,在下能否问问你几个问题?”
少女灵气逼人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弯起樱唇微笑问道:“几位公子小姐,是外地人吧?”
香楠笑了笑,“你是听口音判断的?”
“嗯,”少女点头一应,身着一身水青色衣裳的她,看起来聚灵气与市井之气于一身,换句话来说,是不食人间烟火却在人间的仙子。“公子,我们凤凰镇因洪灾,城外大批难民受难,都聚集在了城门口,官府始终没有下令打开城门放人进来,几位是怎么进来的?”
香楠说:“姑娘你有所不知,不久前,城门便打开了,而难民的事,也已经解决,我们几个才进得来!”
“哦。”得知难民的事解决了,少女低低地松了口气。
香楠问她:“姑娘,你应该从小是在本镇长大的,可对当地民情了解多少?”
少女微笑道:“毕竟是故乡,了解是理所当然的事,怎么公子……你要了解我们凤凰镇的民情吗?还是……”
怕少女起疑什么,香楠赔笑了两声,说道:“也不是故意要了解民情,只因我们五人初到凤凰镇,对凤凰镇不是很熟悉。一路上,我们听说凤凰镇的百姓在知县欧阳大人的治理下,年年过着丰衣足食、安稳的生活,所以特地想向姑娘了解一下,这位欧阳大人在百姓心目中,是否真的是一位体恤百姓的大好官?”
少女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却又稍纵即逝,微笑道:“当然了,欧阳大人是我们凤凰镇的骄傲,没有他,也没有我们的今天,我们都很敬仰爱戴欧阳大人!”
听到这样的答案,是香楠料想之中的事,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向少女道了声谢谢,然后就和祈轩他们走人了。
他们走后一会,那原本乐观的少女,面色黯淡下来,突然一颗脑袋从桌底下探出来,那人,还带着一副非常好看的半脸面具。
一道充满磁性的男人声音,自面具人口中传出,“薇薇,那几个人不简单!”zVXC。
少女蹲下来,把面具男往桌底里扶进去,担忧道:“你的伤还没有好,而且也不宜露面,在里面好好呆着,先别管其他的事情了!”
走了一段路程,香楠他们几人终于站在了知县府衙门外,却正逢一个良家少妇击鼓鸣冤,手中的敲鼓棒,不停地在鼓上敲响,鼓声越来越大。
这少妇是一边泣着泪,一边敲着鼓,嘴边还凄声地喊着,“青天大老爷,您不能坐视不管啊,让我见见我那相公吧,大人!”
守门的捕快,一个过来喝止少妇,“又是你啊,住手,别敲了,我们大人不在衙门内,改天再来投案吧,走走走,别再敲了,吵得老子我心烦意乱的!”
就这样,素衣轻装的美少妇,被那捕快给推了出去。
少妇身子太过虚弱,不甚跌下去时,被香楠给扶起。她恼了那捕快一眼,便问少妇,“大姐,不碍事吧?”
“谢谢你,小兄弟!”少妇含泪道谢。祈轩问她,“姑娘,你刚刚击鼓,是有什么冤屈吗?”
少妇含泪欲道:“因为,我那出城探望娘家人的相公迟迟没回来,我得到消息,说他这两个月来,被饿死在了城外,我不相信,我要见到我家相公,可我已经在这候着一个月半了,大人始终不肯见我,我……我该怎么办?”
傅恩岩脸上浮现怒色,“真是可恶,空着衙门,也不替百姓分忧解难,这都什么知县?”
“嘿,你谁呢?”那嚣张的捕快,听到了傅恩岩说的话,立即走过来,目中无人横眉竖目瞪着香楠他们几人,“你们谁啊?赶紧走,别在这围堵,这里可不是菜市场!”又对那少妇挑明,“陈邱氏,我跟你说了几百遍了,我们大人不在衙门里,就算在,也不会受理你这样的小案子的,你是东镇人,应该去找东镇知府上诉!”
少妇哭诉道:“可那刘大人,把我轰出来了,我又怎么报案?唯有到知县大人这里来!”
祈轩冷瞪那捕快,“到底你们知县大人在,还是不在?”
捕快扯了扯唇,不屑回答祈轩,“在与不在,关你何事啊?”
南宫诗没好气道:“惹急了我们,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快点说!”
捕快偏偏天不怕地不怕,嘴硬道:“这里是知县衙门,你们能把老子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