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冰刚刚下定了决心。
和对还着。“严洁的家属,主治医生请您过去一下。”一个小护士过来通传。
“就来,就来!”严冰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
上医院就是烦,要听这报告,那报告的。
他才刚迈到门边,就听到里面严洁凉凉的威胁声,“听完报告,赶紧给我滚回来,不许在释然面前乱说话!”被严冰破坏,还了得?
严冰重重的哼了一下,向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陆辰逸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严冰一脸面色苍白的坐在医院的台阶旁。
“严洁怎么样了?”他走过去沉声问。
不会出了什么事吧?严冰的神色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喝一杯。”严冰没有回答他,反而举了举自己手上刚买的罐装啤酒。
陆辰逸摇摇头。
并不勉强,严冰一边喝着手里的啤酒,一边面无表猜的说着,“割脉自杀,只是唬你的,我看过伤口了,一点也不深。”
松了一口气,陆辰逸也沿着台阶,坐在了严冰身边。
明明应该心安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更不安了,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辰逸,你还记得严洁小时候吗?”大眼睛晶晶亮,着见他会甜甜的叫哥哥。
“记得。”芭比女圭女圭一样的样子很可爱,喜欢跟在严冰后面跑。
“老实说,那时候我觉得女女圭女圭很烦,男生到哪里都喜欢跟着。”所以,严洁被他恶狠狠的凶了好几次后,再也不敢缠着他了。
从几岁开始?他们兄妹的感情就很疏远?一直不亲近。
模糊的记忆里,严洁总是站在远远的位置,看着他和陆辰逸。
“龙门堂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和命运。”陆辰逸淡淡的说着。
太残酷的环境下,人永远没有办法继续天真。
“辰逸,我严冰这辈子求过你什么吗?”突然,严冰奇奇怪怪的问。
陆辰逸再次摇头,他和严冰都是条汉子,求人,向来就办不到。
“只要你说的、我都答应你。”陆辰逸沉声回答。
“那好,我求你一件事。”严冰一字一顿的说,“你和严洁结婚吧!”
陆辰逸鄂然了一下,他没想到严冰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太不符合豪爽的性格。
一张报告单,递到了他面前,严冰苦笑,“我第一次觉得,我是一个哥哥,一个失败的哥哥。”
报告单上的化验结果,令陆辰逸的面色也顿时变得灰白。
……
距离他在医院向严洁求婚.已经过了近一个月。
再过几天就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他发现,他无法愉悦。
就如同,今天拍婚纱照一样,即使再怎么牵强微笑,他也装不出幸福的表情。
但是,他明白,他必须强装幸福。
疲惫的回到别墅,里面依然空荡荡的,如同他的心房一样。
他随手一扔,超市刚购买的生活用品撒了一地,他懒得去收拾。
有时候,他真佩服那个小女人,明明是个千金小姐,居然连欧巴桑的活也愿意干。
更多的,又是心疼。
空荡荡的,这里没有她勤劳的足迹,也没有孩子们的嬉闹声,这里象一座空城,而不像一个家。
他向严洁求婚的那个深夜,第二天请晨,她和孩子们已经静静搬走。
不用他开口,她不为难他,更没有为他制造任何麻烦。
顺从他所有的安排,她搬到他为她事先安排好的郊区的一栋别墅内,她的身边时刻有两名最顶尖的杀手监视,保护着,任何人也近不了她的身。
比起住在他的别墅里,她失去了更多自由,因为他怕一直行踪不明的齐宇阳会对她不利。
他,这一月里,有带孩子们出来见过几次面,却一次也没找过她。
而,她也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仿佛忘记了有他这个人一样。
“妈咪有空就画画。”
“妈咪的点心做的越来越好吃了。”
“妈咪喜欢弄弄花花草草。”
很多关于她的近况,他只能从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话题中知道。
知道没有他的生话,她照样过得很好,他的心有点宽慰,有点涩然。
因为,他发觉,他并没有她过得这样轻松如意。
他想她。不可抑制的想。
但是,他也明白,从那晚将戒指套到严洁的手指上时,他已经错失了很多资格。
没有资格去想念另一个人。
没有资格去和另一个纠缠。zVXC。
没有资格……反悔……
“找个地方喝一杯?”肩膀被人用力拍了一下。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因为这句话,是某个人最近的口头禅。
摇摇头,他觉得疲惫。
坐入沙发,迎面的是一张略带愧疚,豪爽的脸。
虽然他一再的告诉严冰娶严洁原本就是早已承诺过的事,一切只不过提早实践了而已。
“你他妈的闷不闷?烟不抽,酒不喝,女人更是不找,神父都没你活得郁闷!”严冰郁闷的要死,虽然这段时间他的妹妹是一改常态,笑得比花儿还灿烂,但是,那沉甸甸的事实压得他喘不过气,陆辰逸的消沉,却是每日更沉一分。
“我出面找方雅静谈谈,让她等你几年,等严洁……就把你还回去!”严冰提议。
谁叫他的兄弟就是喜欢那个女人!即使听说很多都是误会,他对那个女人也并没有什么好感。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严洁其实,说心底话,他比较赞成陆辰逸选择方雅静。
起码、男人最重要的‘性’福生活有了保障。
冷冷的瞥了严冰一眼。
这个这么‘鲁’的兄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感情的事,不是要与不要这么简单。
没有任何人有义务去等候谁。
他不会要求方雅静去等他,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要求等待,只能同时侮辱两个女人。
思想有鸿沟,两个男人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面对兄弟的闷,严冰百无聊赖,居然动手帮他收拾扔在一边的袋子。
谁叫他总觉得欠了陆辰逸?
不为他做点什么,严冰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拾起袋子,无意中,严冰窥见里面居然有盒。
瞠目结舌。
“你……你,你买这东西干嘛?”像见到怪兽一样,惊悚到严冰都变成了结巴。
冷冷的,陆辰逸瞥了他一眼。
他买能干嘛?总不会无聊到去吹气球?!
“严洁今晚要在这过夜,她要和我上床。”面无表情的,他阐述事实。
对这么‘合情合理’的要求,他有什么办法拒绝?
即使,他真的很想一口回绝
他不想碰严洁……倒不是因为她的病,而是因为觉得碰了她……对不起那个咬着唇,忍受过他‘兽行’的小女人。
“你疯了?!我叫你和她结婚,没叫你和她上床”严冰气急败坏的怒吼,“你不会东找借口,找理由推了啊!”
是不是不要命了?
“你觉得我能拒绝她吗?”陆辰逸面无表情的问。
不能拒绝,除非把她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放心,戴了套,没这么容易‘中镖’的。”陆辰逸轻描淡写。
“她得的是AIDS啊!AIDS这几个英文你会不会拼?!我叫你成全她,跟她结婚,没叫你也去送命啊!”雷.约瑟象狮子一样暴吼。
如果真的这么保险的话,为什么每年有这么多人会避孕失败?
陆辰逸被严冰吼得一阵烦躁。
从严洁昨天诱惑性得对他提出性暗示时,他就烦躁到现在。
他欠严洁的太多太多,如果不是被那些人渣**,严洁也不会得上艾滋病。
但是相较之下,他宁可那时候他没有捡回一条命。
门口有什么东西怔怔落地的声音。
陆辰逸和严冰同时回头。
严洁站在门口,提着简单的换洗衣服,失神得象一抹游魂。
她以为,是激烈的‘自杀’行为,吓到了释然,他才会在当日病房里,承诺马上举行婚礼。
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们,也被陆辰逸送走了。
她还为此洋洋得意过。
觉得自已用对了方法,这一战,胜得太漂亮了。
原来,胜得这么轻易,是因为她注定是输,输得一败涂地。
“严洁”严冰心惊的叫着妹妹的名宇,他和陆辰逸一直以为,能将这个秘密隐瞒个几年,至少能让严洁这几年过得幸福愉悦。
忿忿得,严洁将手里的纸袋扔向严冰,悲愤的怒吼,“为什么瞒我?!”起码,她有权利知道自已的身体状况!起码别让她象一个傻瓜一样,每天洋洋得意,以为释然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
“别激动、别激动!”严冰赶紧捡起妹妹扔在地上的纸袋,头大。
妈的,他这一段时间活得还不象龟孙子吗?
“为什么瞒我?!”向来坚强的严洁居然哭了,她一边哭着一边狠狠的发泄的将所有触手能及的东西胡乱的用力砸在自己哥哥的头上,“混蛋严冰,为什么瞒我?!”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还没有漂亮的完成。
她要成为最漂亮的新娘,她要为自已爱的男人生一大群的孩子。
现在都成了什么?甚至连如果和自已心爱的男人上床都可能成为‘蓄意’谋害。
她怎么可以死?!
她怎么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