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没等史莱道送来银子,张大侃就被武云州的捕头带回捕房了。
史莱道也跟着去了捕房,拿出了两人的身份证牌以及官符,就是证明官职的符印,捕头一看也是从八品的朝廷命官,又是武馆的人,不愿多找事,于是,待二人补齐了酒钱也就客客气气的放了。
只是张大侃一直怀疑是史莱道报了官,故意坏自己的名声,从此就没给过好脸色。史莱道怎么解释也白搭,张大侃认准了,误会一直到了今天。
武馆的教头食堂里,史莱道绘声绘色描述着当日的情景,张大侃黑着脸,吃完饭带着二张出去领队去了。史莱道见张大侃走了,越发得意,声音喊的震天响,正讲的起劲,忽然一声大喝,“史教头,你的新二班都乱了秧了,还在这里侃大山,是想学那张大侃了嘛。”众人一听,看也没看,纷纷散了场,各自收拾了饭碗,急急忙忙出去了。
史莱道连忙站起,冲说话那人深鞠一躬,卑微的说道:“啊,李大管,马上走,马上走。”低着头两下收拾了碗筷,匆匆放到碗框里,侧着身子几步小跑,出去了。
说史莱道的人年龄不大,三十岁左右,身高臂长,一脸紮须,方耳大脸,虎目炯炯有神,身穿棕色锦衣,威严的看着这群散漫的家伙。“再有这等延误教学的行为发生,我李某必将上报馆长,扣你等半年的俸禄。”
此人是武馆的大主管,叫李新岚二段武师,京都皇家武馆出来的,被委任到永禄县武馆做大主管,从七品武官,听说是馆长严有道的接(网络禁语,隔开)班人,众人如何敢与他顶撞。史莱道更是吓得心中小鹿乱撞,跑到外面了,心里还砰砰直跳。
张大侃集合新一班的学员,来到教社区最北第一排的东一间,打开(网络禁语,隔开)房门,带着学员进去。周小同等众人进到屋里,基本和测试的那间教社一样,只是没了十尊拳基,而是换了十个巨型沙袋。张大侃让学员们按个头大小坐到讲学区,走到黑板下方的太师椅坐下,用手猛力的敲打着讲桌,催促学员们快快坐下,保持安静。
指着下面每个桌子上摆放的被褥衣物等物件说道:“桌子上放的都是发给你们的,一套被褥枕头,两套学服,现在,马上给我抱着回学舍,一刻钟内,回到这里,超过一刻钟的,罚负重绕操场跑三圈。开始!”张大侃大喝一声,学员们纷纷抱起桌前的物件,撒开腿往出跑,幸亏教社门够宽,倒也没有出现挤门的情况发生。
周小同等四个随着大队伍,撒开腿一路狂奔,刚跑到白石桥,呼地一阵风刮过,一个身材不高的学员后发先至,瞬时超过了周小同等,康国柱粗声叫道:“娘的,是谁啊,跑的比兔子都快。”说话间,那学员已超出老远,只看到背影,还有那散落到脑后,一头曲卷的头发。周小同吕布为紧紧的盯着背影,咬牙切齿的狂奔着。
周小同等四人用最快的速度换完衣服,又是一路狂奔,来到教社,才到了不到一半人,松了口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周小同坐在第二排,周伯通在他后面,用手指捣了一下周小同,小声说道:“同同,你旁边的就是刚才跑的飞快的家伙。”
周小同侧头看,一张白里透红的苹果脸,漆黑的细直眉毛下,一双灵活传神的眼睛,也在盯着周小同看,棱角分明的小嘴轻轻说了一句,“你好啊!”“啊,你也好!”周小同不敢多说,小声回了一句,转头不吭声了。
那苹果脸轻轻说道:“我叫张石头,你叫什么名字?”周小同一听,想起那日告示上的第一名,不就叫张石头嘛,心下微微一惊,扭过头说道:“我叫周小同,你就是那个测试第一名吧。”“哈哈,胡乱蒙上的,算不真。”“不许讲话!”张大侃的声音适时的发出了,两人赶忙住口,坐正了身形,低头看着桌面。
周小同的桌子上有前辈刻下的几行字,其中一行很是工整,写道:后来的小弟弟,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坐在这里了,为了保护这套桌椅,我在上面抹了两层自己亲自拉的屎,请后来的小弟弟经常擦洗,保持桌椅干净、清洁,不然,臭气熏死你。
从此以后,周小同的桌椅是全班擦的最干净的,多次受到教头的表扬,尤其是那个叫张翠花的女教头,更是对周小同青睐有加。
不到一刻钟,全班九十八名学员全部到齐。张大侃满意的点点头,歇斯底里的说道:“从明天起,将开始为期三个月的集训,能度过去的,就是一班的正式学员,撑不过去,收拾东西滚回家。听清了吗?”“是!”全班学员群情激昂,声震屋瓦。
张大侃听的直皱眉头,葱葱玉手使劲剜了几下耳朵眼,嗓门小了几个分贝,“在以后的三个月里,每天早上卯时集合,一个时辰后,辰时吃早饭,早饭时间,一盏茶。午时日中午饭,午饭时间一刻钟。酉时晚饭,晚饭时间,一刻钟。亥时结束全天训练,回学舍休息。有没听清的吗?”……
“好。明天我会准时在西一学舍出现,如有迟到者,轻者罚负重跑十圈,重者卷铺盖回家。以后只要集训不达标者,一律赶出,现在你们还不是武馆的正式学员,希望你等都能坚持下来。有信心吗?”“是!”声音高过了上一浪,声波震的屋顶直往下掉土渣。
张大侃站了起来,两只白白的女敕手挖着耳朵眼,像雨后云块那样严谨的脸,泛出了白光,撅起蛤蟆嘴嘶声叫着:“都给我声音小点儿,房子震塌了。”翻了翻杏核眼,坐下说道:“班里测试第一名,张石头,站起来。”苹果脸张石头爽利的站了起来,露出孩子般富有感染力的微笑,“张主管,您好!学友们,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