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中午,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柔和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新民村到处是破屋烂瓦,窄小的胡同稀稀拉拉走着衣衫褴褛的穷人,整个新民村显得破落、衰败,毫无生机。新民村的西北角,一块儿七八平米的空地,一二十个半大孩子欢闹着,个个洋溢着花谷朵般的笑脸,生机盎然。
周小同搬着磨盘走了四五米,便觉得吃力,不好放开手脚,费劲的放下磨盘,对张石头说道:“张石头,你们都是用他来锻炼外力的?”张石头笑着走到磨盘前,双手用力,撑了起来,“这只是其中一项,你看还可以练背力、腰力、腿力。”
张石头转过身背对着磨盘,身体下蹲,俩手扣住两边的小窟窿,双腿用力,“嗨”的一声,四五百斤重的磨盘被扛起来了。张石头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走着,脚步沉重,每踏出一步,身体就会颤动一下。连走了近二十步,沉体,待磨盘着地,张石头身体轻松,猛的向后一仰,又是“嗨”的一声,四五百斤重的磨盘向后倒去,‘轰隆’一声,磨盘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十几个伙伴儿一阵叫好声。周小同站的近,感觉脚下的地都在震动。张石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大声道:“小同,你来试试。”“哎呀,这东西我没练过,怕背不动啊。”“呵呵,没事儿,能走几步是几步啊。”
周小同正欲推辞,吕布为上前几步,“我来试试,我也没背过。”吕文倩凑到跟前,柔柔的说道:“堂哥,还是算了,这磨盘太沉,不是咱们小孩儿玩的,要是把身体压坏了,就不好了。”“没事儿,我会注意的。”张石头大声道:“吕文倩,你放心,我们都练了一年多了,从没有出过事儿,小心点就是了。”
吕布为走近背起磨盘,沉重的走了十余步,脸色已发白,知道不能硬抗,缓缓曲身,磨盘挨到地上,缓了几口气,转过身来,双手扶着磨盘,慢慢的放倒。
张石头的伙伴们毫不吝啬的鼓掌欢呼,张石头鼓掌道:“吕布为,真有你的,我进武馆前还背不了那么多呢,我们可是天天练啊,厉害,呵呵。”
康国柱见吕文倩走前了,被吕布为和张石头的行动激出斗志,迈起大步嗵嗵地往前走去,托起磨盘,转过身下压,十指反手扣住洞眼,“嗷”的一嗓子,背起磨盘,呼踏呼踏的走着,强走了十余步,身体已是不支,见还比吕布为少了一步,憋着气硬是迈出两步。
康国柱身胖肉肥,并没有像吕布为那样脸色发白,而是被压成猪血般的深红。周小同看到那深红的磨盘脸,再对上后面的大磨盘,正如一对大小磨盘,近相辉映。
康国柱但觉体内之气就要被挤压暴了,双腿一弯,磨盘着地。康国柱身上一轻,后背使劲靠去,磨盘‘轰隆’一声倒地,又是一片尘土扬起。周围又是一片掌声。
康国柱头脑有些发懵,视野里穿梭着大量的小流星,身子前后摇了摇,用手狠狠的扇了胖脸一巴掌,站到那里楞了一会儿,才算好了,缓缓走回,憨乎乎地笑道:“这磨盘真是沉,都快要把我的心给挤出来了。张石头,别看你个不高,却是力大无穷啊,我老康,不如你呀。”张石头笑着也夸赞胖子。
周伯通一旁笑道:“你还老康,那你爹咋办!”众人一阵大笑。有吕文倩在跟前,康国柱很有风度,大度的说道:“小伯通,我不搭理你,嘿嘿。”吕文倩一旁轻笑,马喜凤银铃般甜美的笑声清脆响亮,清脆嘹亮,夹杂在众男孩儿的笑声中间,甚是动听。
张石头问周伯通,“伯通,你来几下。”周伯通连连摆手摇头,干笑着说道:“我不行,我不行,那都是你们大力士玩的东西,呵呵。”
张石头双手拎起两个带把的食槽,说道:“这是我们练臂力的,一个100斤,一个90斤,可以单练一个,也可以练两个。”说着双手上下提拉。康国柱道:“咱们武馆的高班学员,用灌满水的水桶练,而且还是直着伸平了双臂练的,我们村里就有一个那样练的。”张石头道:“我也见过,咱没有他们的力气大,这石槽也比那重,以后就会像他们那样练了。”
张石头放下石槽,双手并不离把,说道:“我们还可以这样练,你们看。”说着抓着石槽倒立起来,稳住了身子,双臂用力,身体左右摆动,竟然抓着石槽走了几步。周小同等纷纷惊异,这张石头果然力气大,锻炼的方式也稀奇古怪。
张石头说道:“你们谁来试试。”周小同走过去,抓住石槽,倒立走了两下,便提不起来了,翻来,连说好沉。周伯通也试了一下,也是两步。康国柱怕出丑,没敢去试。吕布为却连续走了七八步,张石头连连称奇,越发佩服吕布为了。
十来个伙伴儿也鱼贯练了几下,滚、背磨盘还能来几下,那倒立提着石槽走就不行了,众人练了一会儿,张石头把两个小磨盘对称立起,把粗棍穿上绑好,说道:“这个是我以前练双手举重的,现在轻了,用来耍棍。”
康国柱诧异道:“你绑着两个小磨盘练棍啊?”“是啊,让你们看看。”张石头后退七八步,‘唔唔唔’的破空声响起,张石头舞起粗棍,那粗棍被舞像花儿一样,上下左右来回的旋转着,周围的土尘扬起,罩在四周飘荡着,远远望去,像尘土里的几个车轮,在极速旋转。
热烈的掌声响起,周小同等也大饱眼福,对张石头怪异的练功方法,和执着的练武精神很是佩服。
掌声中,张石头收起粗棍,回到人群扔下粗棍,马喜凤灵动的声音响起,“石头,万一那两个小磨盘甩掉了怎么办,砸到人就麻烦了。”张石头笑着说道:“不会,我每次都会细心绑好,从没有出过岔子,咱不会傻的充愣的。”两人的声音一高一低,均是十分动听。
张石头拿起另一根粗大的木棍,对着一个伙伴儿说道:“二驴子,来,让他们见识见识。”被称做二驴子的瘦高个双手接过木棍,张石头月兑下没有补丁的粗布夹袄,里面只剩下一件破破烂烂的单衣,两人来到场中。
张石头扎下马步,双掌提至胸前,手掌朝上,猛吸一口气,轻轻吐出,双掌下翻,缓缓移到小月复丹田处,又是向上一翻,双掌随着吸气提至胸前,“嗨”的一声,双拳紧握。
身后的二驴子挥起木棍,重重打在张石头背上,‘啪啪啪’的来回打了几十下,张石头左脚向前迈了一步,二驴子收起木棍,走到前身,重新抡起木棍,‘啪啪啪’的打在胸前、双臂上,又是四五十下,张石头左腿后退,二驴子收起木棍,站在一旁。张石头双掌在胸前和丹田上下移动翻转,来回七八下,收起马步,笑吟吟的回到人群。
周小同等几人都看呆了,还有这样不要命的呢,那粗棍要是打在自己身上,没几下就得干爬下。吕文倩马喜凤更是连连惊叫,看到最后,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张石头走进,众人见那小单衣已被打的稀巴烂,皮肤青一块紫一块,还有更深的肉伤,看来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周小同走进掀开张石头的破单衣,看到里面没有一块好皮肉,心里微微发凉,问道:“你难道就不怕被打残吗?为什么要这么练呢?难道不能用其他方法吗?”
张石头笑着说道:“别那么严肃好不好,笑笑,哈哈,我这练的是外气功,是横练功夫,时间长了会变得皮糙肉厚,抗击打能力超强,练到极致,可以刀枪不入,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