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那边的干柴引发烈火,喘息与申吟交响,一发不可收拾。
杨冲和苏窈却不好意思地退了回去,藏到一边的树荫之后。相互看看对方,两人都觉得脸上发烫,心里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那个……好像是张大叔和张大娘?”
“是啊……嗯,冲哥哥……他们……他们那是在干什么啊?”苏窈小脸红红的,声音低低的。这话问出来,心中有种莫明羞涩之感,芳心毫无征兆地加速跳动个不停。
“不大清楚……呃,可能是村里的人说过的‘亲热’吧……对,嘴对嘴……应该是接吻。”
杨冲话说着,那边又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低低沉闷的申吟声和喘息声。
杨冲好奇得忍不住又伸出头去看,正好看到极“惊人”极少儿不宜的一幕。但苏窈一下子拉住他,伸着小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许看。”
但杨冲注意力被那边吸引过去,也没想到苏窈会拉他,措不及防之下,竟被拉了个趔趄,一脚踏到一根是树枝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断折声响。
一时间,两小都吓了一大跳,相互看了看。
“快跑!!”
杨冲一把拉住苏窈,两人风也似地朝林子深处跑去,一路跑出林子之外,跑到那瀑布潭下游的小河边,才停了下来,喘着气,看着对方,都不禁笑了起来。
苏窈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幕,心中又是害羞又是好奇又有疑惑,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更多的是羞意,就算疑惑也实在是不好问出来。
“刚才……”
杨冲刚说了两个字,苏窈就道:“他们不会觉得害羞吗?”
杨冲沉默了一下,道:“这个……应该不会吧。张大娘和张大叔是老公老婆,那个……关系最是亲密……”
说到一半,杨冲停了下来。
苏窈抬头,见杨冲正奇怪地看着她,盯着她的嘴唇。她不禁有些心虚,脸红道:“冲哥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呃,没有。”杨冲干笑两声。
“没有?很不对劲哦,冲哥哥,你眼神闪烁,是不是在转什么坏心思?”
“那个……我只是在想,不知道接吻时,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啊……”苏窈猛然愣住了,看到杨冲正盯着她的芳唇猛瞧,那小俏脸顿时变成了大红布,身子一阵发软:“冲……冲哥哥……”
她心下羞怯难当,手足无措:“我……我还要去洗衣服,先走了……”
一掉头就跑了。
杨冲愣了好一会,才喃喃道:“衣服不是早就洗好了吗?”
时间流逝,又过去了几天。
杨冲开始正式修炼的第四十七天,正是中秋。
中秋之夜,家家户户将自家的好东西端出来,放到桌案上,焚香祭月。当然,有些地方则是举村欢庆,预祝丰收。
杨冲的爷爷在院中纳凉,杨冲则是仍盯着那个大水缸看。他很久没兴趣去听他爷爷讲故事了。
苏窈走过来,道:“冲哥哥,你还要盯着大水缸看啊。今天晚上月亮这么亮,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杨冲沉吟了一下,中秋之夜,村子里的村民大都没睡。当下便点头:“好,我们跟爷爷说一声。”
那杨冲的爷爷就道:“不要玩得太晚,转转就回来了。还有,不要离开村子。”
“知道了。”杨冲应着。
但拉着杨冲离开之后,苏窈却指头不远处的山头,道:“冲哥哥,我们到山上去好不好?在那里比较高,说不定看到月亮会亮一点。”
“这个……这么晚了离开村子,不大好吧?”
“哪里晚了?才刚刚戌时三刻而已,而且月色明亮,冲哥哥你又懂得法术,这附近也没什么大的野兽,不要紧的。”
杨冲最近常去山里打猎,就算遇到大的野兽也不怕。
当下便点头应允了:“就去看一下,亥时之前一定要回到家。”
“好。”
两人手牵着手往山头上走去。这边的山路不太小,虽有树荫,但还是很容易看得清路的。
月色清幽,凉风吹拂,空气清新,环境静诣,两人携手行在山间,心情便如周围的天地一般,渐渐变得空灵宁静。
只是,走着走着,却有些不大对劲了,旁边的树丛不时悉悉索索的,刚开始以为是小动物,后来居然发现,竟是村子里的几对二十多岁的青年和大姑娘们钻在里面,很容易就能够猜想到大概会发生什么事。
两人便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加紧脚步往山上走。
幸好山腰往上的地方没有什么人了,到了山顶上,这里四周是树,中间却平坦,光秃秃的,只有草地。
站在山顶,八面来风,见万里睛空,明月高悬,便觉天地豁然开阔,心胸眼界也有种豁然开阔之的感。
苏窈高兴地欢呼了一声,放开杨冲的手,跑向前,张开双臂,迎风深吸了一口气:“好舒服,好凉爽啊。”
她转了个身,身着的长裙旋开,如一朵盛放的鲜花:“冲哥哥,这里看月亮果然比下面亮了很多。”
“是啊……”杨冲点点头。
那苏窈仰头望着月亮:“听爷爷说,月亮上面住着仙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或许吧。”杨冲淡淡笑着,看着那在明月照耀下显得分外皎洁的少女的脸庞。
“冲哥哥,如果以后你炼成仙了,带我飞到月亮上去,好不好?”
“好啊。最好小窈你也修炼成仙,我们一起飞上去。不,不用成仙,强大的修士,都可以飞上去了。”
“嘻嘻,等我们修炼到可以飞上月亮,都不知要多久了,说不定都七老八十了。”
“七老八十也不要紧啊,修炼得好的修士青春永驻,小窈你就算七老八十了也还是一样漂亮的。”
“嗯,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不过,还是等太久了……可惜,今天晚上月亮好亮,虽然还很斜,没上中天,却几乎看不到星星了。”
“星星?”
“对啊,天上的星星多,就可能会有一两颗掉落下来,变成流星。杨爷爷说过,如果天上的流星掉落下来,向流星许愿,就可以让愿望实现……如果能看到流星,我就许愿让我们现在一起飞到天上去,到那月亮上看看。”苏窈道。
杨冲一时愣住了,不禁想起那个夏夜,那天晚上,他向流星许愿,然后……《寰溯仙诀》从天而降。他的命运,不知不觉中,产生了改变。
想了想,杨冲忽而一笑:“小窈,其实你要看流星,也不难。”
“什么?”苏窈一怔。
“你看好喽。”杨冲神秘一笑,双手缓缓合拢,就见天地间凭空有红光涌现,一点点灵光朝杨冲两掌心凝聚。
片刻,虚空中红光尽数消失,诸多灵光也看不见了,但杨冲的双手合拢处,却绽放着红芒,那红芒还渐渐转变,变成了纯白的光色。
杨冲双掌微微分开,指缝间就有一点点白色的小光点飞了出来,飘浮向半空中。
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密,只片刻间,杨冲和苏窈头顶几丈高处,就悬浮着数以千计的密密麻麻小光点。
“哇……好漂亮……像好多荧火虫一样。”
“不对,不是荧火虫哦。”杨冲微笑着。
两掌完全摊开,已经没有光点飘散了,就朝虚空中伸去,轻轻抹动。
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控制,那飘浮的数千个小光点缓缓产生了变化,慢慢地变成一个个漩涡状或带状的形态……
“哇,看到了,是星星!!”苏窈指着头上的光点:“这是银河,这是杨爷爷说过的太乙星系,紫衡星,还有这个……南斗北斗,哇……好漂亮,就跟夏天最晴朗最多星星时的天空一样。”
苏窈满眼都是小星星,仰望着天着。
杨冲微微笑着,右手虚按,那漫天“星辰”缓缓降落,一时间,便有无数星辰在两身身旁环绕,一个个星系,一个个星座,就近在咫尺,竟给人一种身在漫天星斗之间漫步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