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神色迷离,看着身边环绕的光点,不禁迷醉,恍如梦中。
忍不住伸出小手要去捕那些星辰,但指尖正要碰到一个小光点,却停顿了一下,似是不忍心碰伤那星光小点,又似是担心手指头被那星光中蕴含的力量灼伤。
杨冲道:“不要紧的,可以碰。”
苏窈嫣然一笑,妍容初显的稚女敕小脸便如一朵鲜花在绽放般美丽。
那青葱小指轻轻点了一下一颗飘过身边的“星辰”,只觉得指尖有点温暖,那光点落在她的指头上,一动不动。
“啊……”苏窈惊住了,是惊喜。
便伸出双手轻轻一捧,一把星光就在两只小手间闪烁。
杨冲见状,含笑伸手一指,苏窈旁边的“星辰”就运转起来,转速缓慢。
杨冲右手缓缓微抬,“斗转星移”之间,漫天“星辰”渐渐飘了起来,浮到空中,悬在两人的头顶。但其中却却有一些小红光点在高速穿梭。它们凭空诞生,划过虚空,又凭空消逝。
“啊,是流星!!”苏窈兴奋地指着那些飞逝而过的小红光点。
杨冲微笑地点头着。
突然,苏窈双手合于胸前,闭着眼睛,喃喃道:“流星啊流星,如果你们真能够让我们的愿望实现,那就保佑我们……”
声音越来越低,后面渐渐听不到。
良久,苏窈缓缓张开了眼睛。
杨冲问:“小窈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苏窈俏脸微红:“不告诉你。”
杨冲呵呵一笑,苏窈又问:“如果真的可以许愿让愿望实现,冲哥哥你会许什么愿望?”
杨冲沉默了一会,道:“如果可以,我会许愿让流星保佑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苏窈一听,小脸顿时变得红扑扑的,带着三分羞意:“原来冲哥哥的愿望跟我一样啊……”
她迟疑了一下,道:“刚才我向流星许愿,如果真能够让愿望实现,那就保佑我们……不管以后是修炼,还是成仙,不管到什么时侯,都能像现在一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杨冲点了点头,肯定地道:“嗯,会的,不管是星星,还是月亮,都会保佑我们的。不管到什么时侯,我们都会像现在一样,一直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话说着,微微吸了一口气,杨冲有种微微的眩晕感。空中的“星星”一个个地消失。
“啊,冲哥哥,你额头上好多汗啊。是不是刚才消耗精神念力太多了?快别控制那么多‘星星’了,来我给你擦擦。”
“没事的。”杨冲说着,那苏窈已在怀中取出一张洁白的小手绢,轻轻拭着杨冲额上的汗水。一股少女特有的淡淡清香,从那手绢上,从她身上传了过来。
杨冲突然有些失神,定定地看着苏窈。
“好了,擦干了,冲……”苏窈发现杨冲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冲哥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小窈,你今晚好漂亮,而且……好香。”
“呃……冲,冲哥哥,你怎么……”苏窈脸色微红,带着几分羞意,似乎也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
“小窈,我……”
“嗯?”
“那个……我可以亲一亲你吗?”杨冲鼓起勇气问。
苏窈的小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发觉自己脸上烫得厉害,身子都有些发软,心里怦怦怦地乱跳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以吗?”杨冲小声问。
“只……只是亲……一下吗?”苏窈心跳得好厉害,很是紧张,说话时都觉得胸口里好像有只小鹿就快跳出来似的。
“嗯。”杨冲点点头。
苏窈定了定神,努力压抑住怦怦乱跳的心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害羞地闭上了眼睛,缓缓仰起小脸。
天地间仿佛宁静下来,风,轻轻地吹,月华,淡淡地洒落。风儿拂过她鬓边秀发,如情人轻轻的抚模,月光照在那同样皎洁的小脸上,照在那窈窕的娇小身段上,让她整个人都如同在发光,天地所赐之妆,令她如同穿着月华之纱的新娘,显得分外美丽。
杨冲只觉自己一阵怦然心动,好像心脏就要从嗓眼里蹦出来似的,莫明地紧张。
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定住心神,鼻端却是她身上所散发的少女幽香。
“小窈……”
杨冲心中喊着她的名,缓缓将她揽在怀中,慢慢向她的小脸凑了过去……
时间流逝,又过去了几天。
这一天上午,苏窈刚从赵氏家中离开,一个中年村妇忽然将她叫住:“小窈,好像没多久就是你十四岁生辰了。”
“对啊。”
“十四岁啊……那再过一岁就是“及笄”之年,可以嫁人了啊……”
“大娘,你又在取笑我!哼,小窈不理你了。”苏窈羞不自胜,顿了顿小蛮足,转过身便要离开。
那赵氏叫住她:“唉,等等,你这小丫头,最近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开不起玩笑了?好了,不逗你了。小窈,大娘今天下午就要到镇子去,你有没有什么东西想要买的,大娘买回来给你。”
“这样啊,可是我身上没钱……”
“唉,你这孩子,说什么钱不钱的。你来大娘我这里,说是学东西,其实是帮了大娘我不少忙,趁着这个机会给你买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这样好吗?”
“有什么好不好的?快点说想要什么?如果不说,那就是跟大娘我见外,大娘可就生气喽。”
“这样啊……那大娘你可不可以帮我买些布料回来?”
“布料?你要做衣服吗?要什么样的布料?”
“不是不是……呃,冲哥哥的鞋子都坏了,我想给他做几双新的,嗯,还有他的衣服也旧了。”
“啊?哈哈,你这小丫头,明明是自己要过生日,正该给自己做身新衣服,现在却是反过来了,只想着给你冲哥哥买东西?啧啧啧,还真会关心人啊,你冲哥哥以后娶了你,可就有福了。”
“大娘~~~你,你又在取笑小窈了。”
“哈哈哈,好好好,不笑不笑。对了,小窈,那小冲儿,有没有给你送什么东西啊?虽然我们这里不像城里人那样兴过生日,你那冲哥哥也该对你有点表示才对。”
“这个……我不清楚。过生日,还有一段时间的吧。”
随后,苏窈回到家中,吃过饭,正要小憩一下的时侯,杨冲忽然叫住了她:“小窈,好像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对啊……冲哥哥不会是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吧?”
“呵呵,本来是有的……”
“本来有?难道现在没有了吗?”
“当然不是,本来是有一件天大的好事,想等到那天再告诉你,不过,冲哥哥忍不住想让你现在就高兴,所以提前跟你说了,而且也还要问问你意见。”
“什么好事?”苏窈好奇问道。
“你不是说要修炼吗?冲哥哥明天早上就可以帮你筑基了。”
“啊?明天就可以了吗?”苏窈又惊又喜,心中又有些不解:“不是说要修炼够一百天才行吗?”
杨冲自从正式修炼到今天,满打满还不够两个月时间,难道就已经稳定根基,可以引导别人入门修炼了?
杨冲笑道:“那是因为你冲哥哥我修炼的速度比较快,而且我对火元力的控制能力也变得很强了。在中秋那天,成功释放了那个法术之后,我就有把握帮你筑基了,但为了安全起见,才又多等了几天,拿一些小动物来进行试验。现在已经有九成九的把握。
“不过,现在是中午,太阳真火过炽,傍晚时暮气又重,都不适合。如果小窈你愿意,明天早上我就可以帮你筑基……嗯,你是要明天开始修炼还是过几天再说?”
苏窈听着,忙道:“当然是明天就开始修炼。”
“那好,你今天好好调整好心态,冲哥哥我再将一些口诀传给你,你先背好,明天早上太阳刚升起的时侯,就帮助你筑基。”
杨冲说着,却将苏窈带到村外,在僻静处小声传了口诀,待苏窈全记住了,才道:“有什么不解的,小窈你现在可以问了。”
苏窈点头:“冲哥哥,这份功法不是说从大道法则入手修行吗?为什么还要吸收火元力入体呢?”
“想要感悟大道法则,极困难。功法所谓的‘魂静’,也很难办到,就算是‘神静’都很不容易。所以刚开始修行之时,当须引天地元力入体,从元力中蕴含着的天地意志当中,感悟到法则碎片的所在。久而久之,修为渐增,才能真正进入‘魂静’境界,才能将法则之力修炼大成。”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一开始修炼,就是要尽量将火元力储存进入体内?”
“不止如此,更重要的是要粹炼。天地间的种种元力,蕴含杂质极多,刚开始修炼之时,要尽可能地粹炼掉杂质,让相对纯净的元力储存在体内,才可以用神念控制,才可以施展法术。修为也因此而提升,为以后更进一步的修行做准备。”
“嗯,这个我明白了。那,修炼到什么时侯才算是真正入门,才算是完成第一阶段的修炼呢?”苏窈又问。
“‘聚’之法则凝于体内,形成本能。就算平常不修炼,行止坐卧,都会有火元力自行凝入体内,那就算‘聚’之法则略窥门径了,也才完成第一阶段的修炼。”
“啊……那岂不是不用认真修炼也能提升修为?冲哥哥你现在达到这个境界了吗?”
“前几天刚刚将‘聚’之法则的修炼形成本能,勉强达到。不过,平常需要经常打坐将自然吸收进体内的火元力中的杂质去除掉,修为才能提升,否则,体内元力杂质增多,纯度不够,精神念力控制不住,修为就会不升反降的。”
“哦……”苏窈沉吟了一下。
“还有没有问题?”杨冲问。
苏窈想了想,道:“我现在记住这修行的口诀了,冲哥哥你可不可以先教我背几个法术的口诀啊?”
杨冲摇头:“好高骛远可不好。而且……我们所修炼的功法,根本没有任何法术口诀。”
“啊……怎么会?”
“是真的。我们所修的功法,只有功法原理和一些简单的解说而言。冲哥哥我所使用的所有‘法术’,其实都是从功法中推衍出来的火元力运用手段,到底算不算真正的法术,我也不懂。如果想要学会真正的法术,怕是还要找人学习,或是另行自创才行。”杨冲道。
苏窈不禁愣愣地张大了嘴巴。
原来,杨冲这些时日施展的种种“法术”,居然全是他自创?尤其是中秋之夜的那个法术,充满梦幻迷离之感,对火元力的控制,堪称出神入化。至今想来,仍觉神奇无比。
但,这一切,居然全都是杨冲根据功理自行推衍创造出来的?不是他直接从经书上学来?
这是何等的悟性啊……
苏窈震惊了,心底对她的“冲哥哥”,充满了敬仰与崇拜。
如此,一天过去,到了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