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已经任命泷川一益大人为总大将出征北伊势,请明智光秀大人马上带麾下兵丁前去清州军营报到。”这天,正在犀川南岸自己鹿砦训练兵勇的明智光秀收到织田家使者庵原将监的通知。庵原将监本是饭尾连龙的部下,于桶狭间战役归降织田,被任命为侍卫武士,负责的事情是给各地的驻军将领、豪族、城主送达主公的敕令。
“光秀谨尊主公军令。”明智光秀自然躬身接过信长的调兵令。在大名之家,100人以上的兵力调动必须由大名亲自派送通知,这是为了避免部下密谋犯上作乱…
次日,明智光秀带着关口氏经、前野长康、明智光忠、沟尾茂朝四将及400名足轻离开墨俣的鹿砦,向尾张南部的清州进发。明智光春和斋藤利三虽然已经拜他为主公,但一个是名义上的明智家家督,一个是自己的岳父,使唤他们有诸多不便,所以这次明智光秀没有带他们出征。
按照规定,明智光秀这种物头级别的武士是没有资格觐见大名的,所以他直接去清州西门外的泷川军营报到。
“在下明智光秀率军前来,请泷川大人多多关照!”按照礼节,泷川一益虽然职位比明智光秀高,但同为织田家臣,并不需要跪拜,明智光秀拱手微微躬身,算是拜见了主将。
“呵呵,光秀不要拘礼。听说你畅晓兵法,我打算调你做我的行军参谋,你看怎么样?”泷川一益知道自己的那几下子应该远比不上明智光秀这个太原雪斋的弟子,所以想借重光秀的才干。作为主将,他倒也能够做到任人唯贤,不愧是日后织田家的五名宿老之一。
泷川一益出生于近江甲贺郡甲贺忍者世家。《势州军记》记载,一益生于近江甲贺郡大原村。《重修谱》记载,其父一胜为泷村城主。
幼年时接受铁炮训练,后历游各地。《重修谱》记载,一益很早便出仕织田信长,估计是在天文年间。在《信长公记》卷首的“盆踊的记事”中已经登场。信长对一益的信任并不因其近江出身而逊色于其他尾张出身谱代重臣。永禄3年(1560年),织田.松平同盟时,奉信长之命前往去家康的老臣石川数正进行和谈(《重修谱》)。
泷川一益的官名在文书上一律用“左近”或“左近将监”的官名。《重修谱》以及《太阁记》中称呼一益“久助”,后记述为“上野守”。
其早年出仕信长,永禄年间便与尾张出身柴田胜家、佐久间信盛等齐名,成为一军之将。
成为一益的行军参谋后,明智光秀便将100家兵委任给明智光忠带领,自己则随侍在一益帐中为其谋划参赞。
“光秀,伊势北部的长岛郡虽然名义属于北田家管辖,但实际上控制在一向宗手中,长岛城现在其实就是石山本愿寺家的支城,城主是本愿寺教如。”泷川一益把情况向明智光秀阐述说。
“本愿寺…他们的势力主要在摄津、河内河泉、纪伊、越中等国吧,在这伊势国,也不过据有一郡之地,还时常受到北田家的攻打,可谓是朝不夕保吧。相信我军一到,长岛的土豪就会倒向我们,毕竟现在织田家的声威远超过北田,而本愿寺家的力量又很难支援到他们。”明智光秀觉得长岛并不难拿下。
“嗯,我的意思也是先去调略长岛的土豪,然后驱使这些土豪进攻长岛。因为我们这次出征的兵力只有4000,不能消耗在长岛城下,主公给我的任务是把桑名城和伊势龟山城也一起拿下,那样的话北伊势就会成为织田家的领土。”泷川一益的任务很重,而且他得到的4000兵力并不属于织田军的8000主力,而是临时抽调各地驻军和豪族组成的杂牌军。
这是织田信长用兵的一个特点,先让杂牌军上,要是不行的话,自己再带主力部队上,如此一来,手下土豪有了发挥的空间,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动用织田军主力就可以攻略大片敌国的土地…
“客观地说,我的兵力比起长岛本愿寺家并没有什么优势。长岛有3000守军,长岛的土豪加起来也有2000多兵力,算起来我们的兵力并不占优势。不过,如果能说服土豪们攻打长岛,那么我们的兵力就变成了6000,本愿寺家的兵力则减少到3000,如此一来确实可以拿下长岛,并且不损失我们多少兵力。”明智光秀冷静地说。
“我打算让金森长近和你两个去调略长岛的土豪,你看怎么样?”泷川一益虽然还只是个部将,但已隐约有一方大名的气度,他对明智光秀倒还器重。
“可以…那么,我们今晚就出发吧。”明智光秀回答。
“嗯,为了给予长岛土豪压力,我马上进军到长岛,攻下一两家土豪的鹿砦威慑一下,不然那些土豪是不会买你们账的。”泷川一益自然有他的办法。
当晚,明智光秀和金森长近就骑马赶到长岛城的城下町,他们打算在这里先模清一下本愿寺家臣们的心态,然后再去调略那些土豪。
“城主大人命令从明天开始就要关闭城门,只许进不许出,我们可得多买点酒肉回去,明天可就不能出来买了。”一名本愿寺家的武士对他的同伴说。
“是啊。织田家的先锋泷川一益已经率4000大军进军我们家的土地了,听说织田信长的8000大军也在整装待发,这一万多织田精兵,小小的长岛根本就守不住啊!”另一名武士说。
“我们这些下级武士怕个鸟啊,实在不行到时候就逃跑,或者投降织田家。我跟你说啊,织田家的武士餐餐都有肉吃呢,可不比我们,每个月就100文薪水,酒肉也都是吃自己的…”看来,织田信长提高武士伙食的措施,不但可以收买手下,也对敌国的武士具有莫大的吸引力,为了到织田家享受酒肉的福利,这些本愿寺家的武士恐怕巴不得自家战败好顺势投降过去吧。
“织田家会不会要咱们?告诉你啊,我的食量可大了,要是酒肉不要钱的话…”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知道这种事情不能随便乱说,要是传到本愿寺教如大人的耳中,那可不得了…
听到这样的情况,明智光秀和金森长近都面有喜色。看来,这个长岛城,就算不费一兵一卒,也完全可以拿下…
次日凌晨,明智光秀和金森长近去一家家拜访长岛的土豪,那些土豪多半一听是织田家的使者,便客气得不得了,虽然还很难确切地表明投降的态度,但也是迟早的事情。
几天后,在泷川一益大军开过来后,那些被明智光秀和金森长近拜访过的土豪一个个乖乖地带着家兵到泷川一益的军营来听用,如此一来,明智光秀和金森长近的调略任务也算完满完成了。这些土豪精得很,在他们的意识中,能够凭三千兵力击败今川家两万五千大军的织田军,根本不是长岛的本愿寺教如或者安浓津城的北田具教可以抗衡得,既然如此,自然要倒向织田家,反正也可以本领安堵…
有了那些土豪为前驱,长岛城内又人心惶惶,开始攻城后,不到半个时辰,本愿寺教如看到情势不妙,忙带着100亲兵从北门逃窜回摄津本城去了。
长岛城陷落,织田家收编本愿寺降兵2000,此战战死的极少,只有1000不到战死火逃走的敌军,泷川一益的军势迅速膨胀到7000多人,而明智光秀也被提拔为侍大将,从降兵中挑选了四百人补充自己的队伍,有了800名士兵,仍然让明智光忠带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