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怎么会有这般变化?”石长老所问之话,却是诸位长老都欲知道的。
看到数眼睛望向自己,松风子哈哈一笑道:“数年前,我曾去过一趟天阳观,与天孤子道友把酒言欢一起论道甚久!”
“那天孤子一日醉酒之后,说他曾无意之间进了一处秘地,内中刻有一篇混沌初开,演化世间万物情景,其中就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颗星的来历之秘。”松风子抚须道:“说是混沌初开,太初界内除了大地、天空与海水,并无一活物。天道便演化了一百零八颗星辰,星光所到之处,便会生出各种飞禽走兽水族。只是一百零八种活物还是太少,不过若是几种星光相交照在一处,就会生出更多种类的活物,聚在一起的星光越多,从而生成的活物,便愈是强大。那守护四神兽,就皆是八十一种以上的星光凝结而成的。”
“数万年后,我太初界各类活物种类与数量,已是足够,天道便将这一百零八颗星辰送进混沌深处,与其他星辰混在一起,虽偶有星光能照到大地上,但星力不足,已是根本不能衍生出活物了!”
“后来天界建立,这一百零八颗星辰归属天帝管理,更是派出天神专门看管,是为星君,可借这一百零八颗星辰之力,变化出与之对应的活物。若人间活物种类变少时,便引足够强大的星光至太初界生出一些就是,偶尔机缘巧合之下也会生成实力强大的洪荒异兽,天界也不会将其强行抺杀,任其自生自灭就是!”
“师父,如果我将星光从体内引出,是否会衍生出活物?”王焕得知体内异相非同寻常后,心情激动异常。
“绝无可能,据我推算,衍生出一个活物所需要的星力极为庞大,并涉及天道规则,也就是混沌初开时,天道赐星辰于无穷无尽的法力,并赋予其衍生万物的能力,才能够生出活生。便是那天界,也不知要准备多少年,才能攒够一次所需,并祭天告之,得天道之允,才可成功。你体内星辰比之本体弱小不知多少,便是天道允许,这星光引出后,恐怕连只蚁虫也难生出!”松风子将身边茶水一口饮尽,再道:“虽不能生出,却可变出,已是天道眷恋,不可再生贪心!”
变化,不过生命形态的改变,自然要比凭空造物来得简单太多。
众人听罢,方知为何松风子会让王焕那般变化,皆是叹然。
“待你修为愈高深,集各种星辰之力变化出来的妖物就越强大,当然所耗法力也是极多!”松风子笑道:“这群星耀日的异相,乃世间三大异相之一,与混沌青莲、太虚圣影并肩于世,得之者少之又少。你可好生修行,不可轻怠,需知这等天眷之人,定然亦有大凶险加身,方为天道平衡之法,若是你不能避过凶险,一样会陨落,会身死道消!”
“不过?”松风子迟疑片刻道:“如今看来,恐怕你的命格,却与我斜月七星剑剑意不符,纵然学之,也是难得其妙,为师当为你寻些合适的道法为是!”
诸位长老听到松风子这般说法,深思之下,果是这般。这斜月七星剑,全靠手中一柄宝剑纵横天下,一剑即出,万法可破,其他神通也是剑诀衍生而出,不必再另学其他道法。
但王焕已得这天罡地煞星宿变身大法,日后必以此神通为主修,学不学那斜月七星剑,根本无足轻重,甚至是累赘。虽说艺多不压身,但人生能有几载,不得长生,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什么都学,一鸟在手,远胜十鸟在林呀,这个道理,诸位长老们也是都明白的。
变化之术只是应用,若要提升境界,却需更高明的道法才是。斜月七星阁的奠基功法品相已是极高,门下弟子入玄体境后直接修炼斜月七星剑即可,如今却不得不为王焕另觅道法,而且品相还要极高的那种。
“师兄可要到天机阁看看!”任长老问道。
“这天机阁并无合适王焕的功法!”松风子摇了摇头,沉吟许久道:“我待回去推演一番,看王焕下一步的机缘究竟何处,若是必要,待月后大宴过了,便带他出去寻历一番!”
…………
且说一年前颜开回了东离城,见到天威帝,得知帝陵一事已是完美解决后,天威帝大喜。当即兑现承诺,拨三万精兵并粮草刀剑无数,并通知虎跳关,并关放颜开西行,去打自家的天下去了。
那吴明却是被颜开要了去,区区一星官,也是无足挂齿之人,天威帝自然应允。
其他将官,却不一个未给,固然天威帝有些不情愿,那太子颜卓暗中捣鬼也是原因之一。
有精兵却无大将,是为兵家大忌,颜天自然也是明白,只是王焕不在,贺虎、度飞不过游侠儿,可为前锋之人罢了,如何带的兵?
时间也是紧迫,只好拜吴明为军师,借其推演之术,兵锋所到之处,倒也攻城掠地数处有余,虽然离建国的目标颇远,但好歹也是有了立足之地。
不过,时间稍久,西方诸国便纷纷备战而起,让颜开再难轻易建功,只能守着几处城池不敢再轻出。
被颜开大军侵占了国土的稚羽国,国主雄弥乎更是亲起大军与颜开斗了数场,颜开大军虽与之互有胜负还略占上风,但毕竟根基不稳,兵源与粮食都是缺乏,无奈之下,颜开不得不高举免战牌,另遣军师吴明回东离借兵借粮,
可有太子颜卓的阻挠,这借兵借粮之事自然没有结果。
颇有些走投无路的颜开,只得派贺虎并数人,秘密前往仙霞山,欲求其帮助,便是只能将王焕带回来统御大军,那也是极好之事。
待贺虎这一日到了仙霞山下,却看到入山祝贺之人络绎不绝,细细打听一番,方知这斜月七星阁的掌教松风子成功提升境界为散仙境,并有弟子王焕得群星耀日之相,日后成就定不在松风子之下,众人前来便是为此祝贺,酒宴将于三日后开始。
虽不明白什么是散仙境,什么叫群星耀日,但贺虎从这些人的表情看上去,就知道王焕定是大发了,心喜之余,也是发愁如何才能混入其中与王焕相见。
只是这仙家大门可不是好糊弄过去的,任贺虎好话说尽,说与王焕乃是昔日好友云云,那看门之人就是不许,让他前去通报,也是不成。
往往来来只是一句:“仙凡两隔,若有机缘,我便拦也拦不住;若无机缘,我便开了山门,你也寸步难行!”
那贺虎叫他打开山门相试,这人偏又是不许,看他那眼高于顶的嚣张样子,恨不能上前狠狠收拾一顿,只是身边待从将他强行压下,待清醒过来也知这般不是办法,只好压下性子,看能不能寻别的机会。
一连苦苦守侯两日,贺虎忽见一须发皆白的邋遢道人慢悠悠走来,身边只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童,看上去应该不是什么所谓道行高深之人。
贺虎正犹豫是否要上去搭讪一番,看这道人能否将自己带进这仙霞山时,这道人倒是摇摇晃晃走到近前,对着一行人颤声问道:“你们几个女圭女圭,呆在这里不进去,可是在等其他人?”
贺虎怏怏道:“我等不过凡间俗子,并非修道之人,那看门之人却是不让我们进去寻友相贺!”
不知这老道人的根脚如何,贺虎也不敢说是来寻王焕的。
没想到这老道人年纪老不说,脾气更是火暴,指着数步之外的看门人便骂道:“远来即是客,相逢便是缘,难道你们几个女圭女圭家连这个都不懂吗,拒客于千里之外,便是断了自家的气运,又有哪个修道之人不是从凡人一步步苦修而来!”
“你们几个去叫那松风子女圭女圭来这见我,今日若是不教训他一顿,怎对得起碧沉子那个女圭女圭苦心栽培于他,坏了这斜月七星阁的气运,哪里是他一个女圭女圭家能担的起的!”
说话间,这老道更是面色涨的通红,脖间青筋跳动,显然已是气愤到了极点。只是这说的话,别说这几个看门人听到后张大了嘴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便是贺虎几人也是目瞪口呆。
敢情在这老道人口中,都是女圭女圭呀,这世间还有有此高龄的女圭女圭?贺虎已是头蒙了。
那几个看门人更是被老道硬塞给他们的这顶坏了自家宗门气运的帽子吓得浑身上下都是冷汗。再听到老道连上代掌教碧沉真人都称为女圭女圭,皆心道,恐怕这老道若不是充数的,便真有千年高龄了,这般岁数的,哪个不是道行高绝之辈,惹毛了他,恐怕掌教也会向着他多些。
“还不赶紧叫那松风子小师弟出来迎接我家老祖宗,若是再慢些,便教松风子小师弟打断你们的狗腿!”老道身边那个小童单手插腰,一点指着众看门人骂道。
“啊!”连这老道身边的小童都敢如此嚣张,喊掌教松风子为小师弟,这真是不知如何说好了,可是听上去倒像不是假的。
犹豫片刻,看那老道又要开口,吓的其中一人,急忙开了山门,恭敬道:“山路难行,老神仙不如让那几个粗人扶你上去,到了仙霞山上,自有人安排去处!”
“嘿嘿,你们这些女圭女圭总算说了句人话,做了件人事,待见了松风子那女圭女圭,便不提你们这群小女圭女圭的事了!”这道人翘了翘胡子,颤颤微微指着贺虎说道:“就你这女圭女圭一人过来扶我上去就是,其他人嘛,呆在这好生等着就是,上面女圭女圭们甚多,若是你们这些女圭女圭不小心惹到他们,老祖宗我也管不过来!”
贺虎自然满口的答应,也根本不及理会身边众人,上前便小心扶住这位老道,在那几个看门之人阴沉目光之中,踏上了直上仙霞山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