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这仙霞山,贺虎只是一心扶着这老道向前走,至于方向是否正确,就不是他能操心了。
不过感觉上去,这老道和小童似乎对这仙霞山颇为熟悉,每当遇到了岔路,贺虎欲张嘴相问时,便见那小童已是给他指出方向,老道也不反驳,看来应该没错才是。
“哎哟哟,我说你今天给我吃的什么东西,为何会肚子会这般难受!”那老道也不知为何,突然捂起肚子,大叫不舒服起来。
那童子却大声道:“分明是你酒瘾犯了,惹得肚里酒虫作怪,如何怨得了我!”
“那边记得当有一茅厕,你还不快扶我过去!”那老道松开贺虎,却是拉住小童,道:“等你老祖宗恢复了再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哼!”那小童对这老道也颇为不客气,扶过他后,对贺虎道:“你且在这里等会,一会我们就回来!”
贺虎自然是唯唯诺诺点头答应,目送这老道与童子二人向山崖一侧走去,眼见转过那边山崖,心中这才觉得奇怪,这修道之人也会生病?
一柱香时间过去了。
又是一柱香时间过去。
已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呆在山路上的贺虎终是感觉到不太对劲,哪有如厕这般时长的?惶恐之下,也是朝那边山崖走去,只是绕过之后,贺虎却是张大嘴巴,不知如何办才好了。
“难不成二人掉进这悬崖中了?”。
原来这山崖绕过之后,根本无路可行,实是一个深深不知几许的悬崖,冷风由下而上,吹得贺虎的心凉透了。
“这……”贺虎明知二人绝不可能掉下去,要不然怎么半声呼救声都没有听到。
难怪是抛下他偷偷跑了?那又何必,这般做法,还不如在山脚下不带他上来就是。
想了半天,贺虎方定下神了,既然人已进了仙霞山,这二人又已找不到,那自己去找王焕就是,何必理会其他。
待贺虎自行离去,悬崖边上,那老道与童子却是现出身来,目送贺虎离去后,又化为点点萤光消失不见。
……
前来仙霞山庆贺的各大宗门之人,见到大殿内的布置,无不月复诽难耐,恨的牙痒痒。
只因这礼桌竟然左右摆了两套,旁边有人不断高呼道:“左边礼桌,贺松风子真人修为至散仙境;右边礼桌,贺王焕师叔得群星耀日之相。”
太坑人了吧!这赶来祝贺之人,哪里想到会是这般情况,多只是带了一份礼品,只有少数身家富裕的,倒能再及时凑出一份。
这两位,一个是当前的凶神恶煞,一个是以后的凶神恶煞,无论是哪一个,若是今日之事不能处理好,恐怕都是后患无穷。
还能怎么办,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再苦也要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再穷也要刮骨割肉给凑出来一份。
“不知这位道兄如何称呼,手中还可有多余之物,若是肯借出,待大会一完,立刻十倍奉还……”
“师兄,实在不行,就把我手中这把家伙递上去算了,好歹也是金精铁打造,只当是上品炼器材料了!”
“好不容易才凑出这些东西,难不成还要把我体内妖丹取出献上不成……”
好在酒宴明日才正式举办,离的近的宗门,急忙派人回去再凑上一份,距离远的则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才能应付过去。
贺虎除了怀中那封颜开写给王焕的书信外,就剩几两碎银了,好不容易寻到大殿,听到殿外之人的嘀咕声,贺虎才明白这些人在发愁什么。
“嘿嘿,这主意定是王将军想出的!”贺虎不由得一乐,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
“掌教师兄,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呀,会不会把那些宗门都得罪了?”任长老一想到大殿内的双礼卓布置,就有些忧心忡忡。
“过分?有什么过分的,我们修仙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当年祖师可没少抢过其他宗门,如今明抢之事我们就不做了,这等暗抢之事该做还是要做的,不然日子弟子一多,哪里去找哪么多的天材地宝,又如何维持我斜月七星阁的声威!”
“这次若不是侥幸赢了万仙门,被抢的恐怕就是我斜月七星阁了,师弟好生糊涂呀!”松风子冷笑道:“至于所谓得不得罪,恐怕现在应该是这些宗门正担心的事吧!”
掌教都说到这份上,任长老自然不会再自找没趣,不过也是月复诽,心道若是将那朱颜神兽唤醒,便是有那如意金剑,也叫万仙门统统来得回不得,还提什么抢我斜月七星阁的事。
“师弟此次好生盯着,寻些品相好的练器材料,待宴会过后,当为王焕打出一套法宝护身才是!”松风子思酿许久又道:“那紫寰阁与我斜月七星阁交情非浅,渡厄舟便是出自紫寰阁之手,这些年事太多,未曾去拜访过,现在也是时候去问候一下清源真人了!”
“那紫寰阁练器之术天下无双,师兄莫非是想……”任飞山见松风子并未打断他的话,已是知晓松风子心意,接着道:“紫寰阁地处苦寒之地,当多准备些仙人酿作为礼品奉上才是!”
“那就有劳任长老筹划一二吧!”松风子笑道。
……
“师叔,你可真是太坏了,竟想出来用二套礼桌来收贺礼的主意,那些人还不要被气死呀!”沁娘半躺在王焕怀里,言笑声中,任他上下其手,玉脸之上,早已红扑扑一片。
如今师门中人都知道王焕得了群星耀日的异相,异日必有大神通之人,又是掌教唯一的亲传弟子,恐怕待掌教度仙界雷劫后,这新掌教非此人莫属了。
这苏沁娘又是王焕身边唯一的随侍之人,只要不出意外,以她美貌,定在王焕身边有一席之地,是以这段日子,往来与沁娘交好的女弟子极多。
见王焕对此也不多声,女人心中那种贪慕虚荣的心理自然是占了上风,光是收下的各色礼物,已是多的数不过来,还将松风子赐给王焕的“藏天”锦囊要去,这才让屋子里又变得干净整洁。
“站队之人,若没有足够的表示,谁会相信?几句不痛不痒的效忠之话谁都会说!”王焕模着沁娘娇女敕的肌肤,身边小桌的酒壶之中盛着年头最久远的仙人酿,心中好不爽快,暗道是人生得意莫过于此,口里却是说道:“我本以为修仙之人,当飘然于尘世之外,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哪里想到,却如世间凡人一般并无二致。这种随大势而摆的墙头草,根本无足轻重,今日你不取之,异日他便会送给他认为的更强大宗门!”
“天授弗取,反受其咎!”王焕狠狠捏了一下沁娘的娇挺,在柔柔的痛呼中站起身来,挥拳道:“大丈夫一生一世,活的时候佳人美酒法宝任取之,死后也是万人仰慕的大英雄,纵千百年后,有人说出你的名字,也要顶礼膜拜!”
“若是对敌人,对这等草头兵,还施以所谓仁爱之心,最终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说完,王焕取过桌上美酒,一口饮尽,在沁娘期盼迷离的眼神中,已是重重压了上去。一时间,屋内春色大起,喘息之声更是诱人无尽。
……
“天阳观一尘真人,向松风子道长表贺,特送上品黑魔晶五块!”
“天阳观一尘真人,向王焕道友表贺,特送上品五彩精金石三块!”
“枯木崖归一道长,向松风子道长表贺,特送上品五行剑一柄!”
“枯木崖归一道长,向王焕道友表贺,特送极品宝戒一枚!”
……
两边礼单这边递上,那边随即被人唱出,王焕这桌,自然是沁娘打理这些礼品,苑青荷也是被叫过来帮忙,当然,事后自是少不得有苑青荷的一份。
先是各个大宗门表贺,然后才是小宗门。其实大小也容易分辨的紧,从那礼单上便可看出宗门大小、实力如何,像天阳观一尘真人送出的黑魔晶,五彩精金石,品相之高,当被唱出后,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连松风子都要亲自拉起王焕起身相谢,与其共饮一樽仙人酿,可见这般物件,实非凡品。
王焕倒是对归一道长送的那枚极品宝戒颇为中意,这宝戒由极为罕见的洞金石制成,已附满十二道大须弥纳芥子禁制,内中空间远远超过那“藏天”锦囊,实是极品储物之用的法宝。
只是附有这类禁制的法宝,一般难以温养出器灵,多是止步于此,不过王焕却是极为满意。
待唱礼单之人唱道:
“东离国四皇子颜开,向松风子道长表贺,送诚心祝福一片!”
“东离国四皇子颜开,向义兄王焕表贺,送书信一封!”听到这等贺礼,松风子微微一愣,王焕却是已经纵身跳起,向殿外送礼之人望去,只见一披甲汉子正挠头看着他,眼中欣喜渴望之意甚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