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千方百计的想办法。
其实,说教育局没人也有一个人,就是我在县城念初中时给我们讲历史课的朱森森老师,现在人家已经升任教育局副局长了,但我对他没有什么把握,因为时隔太久远了,从未谋过面,只好作放弃处理。我再使劲地想,突然又想起我在南八千小学教书时一个同事王春财老师,现正在县二高中任总务主任,我们平时的关系不错。他教育局有一个人,就是中教股的王启林股长。王春财老师由八千调到县二高中就是通过王启林给办理的。当时调转也很困难,他就采取缓冲的办法,首先暂借,中间借调,最后调转,步步切入,最后完成。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是哥们,还是同学,到现在我也没弄清楚,反正该人挺能办事,也挺会办事。
我就去找王春财老师,他调到县城后自己买了三间平房,独门独院。我从后门走进去,他正大头朝里躺在炕上休息呢,昨晚上学校里有事情,他开了一个夜车。此时,他眼睛还没有闭严,看见我进屋了,赶紧坐立起来,眯眼巴嚓地就问:“国忠,你落政怎么样了?”
看起来我的落实政策影响面还真挺大的,谁都知道了
我就把目前的处境向他诉说了,希望他在教育局给我找找人。
王春财说:“人倒是有,问题是你这事他能不能办?!”
我说:“试试呗!”
他没有表态,双手抱膝坐在炕上想了许久。然后挥挥手说:“这么的吧,我先打个透眼去,你在家等着。”透眼在这里是试探的意思。
我就坐在炕沿上耐心等待着。
半个时辰之后,王春财老师回来了,他也没说什么结果。只是说:“今晚上你别走了,就住我这儿吧!你嫂子不在家,给高中食堂做饭呢。”他爱人是高中食堂炊事员,正打夜班呢!
我就在这儿住了一宿。
第二天上午,王春财老师便带我去了粮油市场。他说:“国忠,打耗子还得一根油捻呢!”
我说:“是的,打耗子没有油捻它也不上夹盘,何况一个大活人呢!”
“那咱就买点礼物吧!”他说。
我当然同意,问他:“买什么好呢?”
他说:“买最实惠的。”他便选了一袋大米,一桶豆油,我付了款,一共才50元。
当时,王春财老师也掏出了钱要付款,我没让他付。我说:“给我办事儿,怎么能让你付款呢?卖一个还搭一个。”他才把钱塞回了衣兜里。
于是,王春财老师扛着大米,我拎着豆油,便去了王股长的家。
他的家原来离市场不远,下市场这条路往东一走就到了。也是平房,但面积很小,只有两间。前边是小仓库,后边是住房。仓库的门正开着,我们直接把米和油放进了仓库,然后来到上房。王股长和他爱人都上班去了,他爱人也是教师。炕上只坐着他的老父亲,王春财告诉他老人家:“大姨父,我又给你们送来一袋大米和一桶豆油,回来告诉启林。”
这句话里加上一个又字,就说明他做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了。
老人家嗯了一声:“放心吧,忘不了!”
说完我们便出来了。
几天之后,县里召开了教育局局长办公会,会议由春申副县长主持,三名局长和两名股长都参加了,另外还有相关旁听人员若干,会议内容只有一个,研究王国忠的问题。
会议一开始,王启林同志首先向与会者详细地介绍了我的情况,这项工作本来不是他的,应该是梁军梁大哥的,但遗憾的是没有让他出席这个会议,太可惜了。当然王启林说的都是好话,没有一句苛求之言,当然大家听后也都一边倒,没有什么分歧意见,因为好与坏和他们都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分歧意见主要产生在后来关于让我考试的问题上。
按照惯例民办转为公办必须通过笔试,而且教什么考什么,及格者转正,不及格者淘汰。
王股长还是第一个发表意见,他说:“我看王国忠没有必要参加考试!”
另一位股长不同意,就问他道:“为什么?”
王启林说的也很横:“因为它属于落政。”
“哪个文件规定落政就不参加考试了?”那个股长又问王启林。
王启林没有回答,他也无法回答。
这样在股长这一层就形成了一对一,势均力敌。
春申副县长又把目光就投向三位局长,希望能从他们这里看出个高低。结果,三位局长的情况更可怕,他们的形式是二比一。
朱森森局长明确表态站在王股长这一边,不同意我参加考试,现在看起来,当时我对森森老师采取了放弃政策是极端错误的。而另两位局长坚决反对,他们站在另一位股长那边,一百个赞成我必须参加考试,没有别的出路。
春申副县长就让他们说说理由:“你们说说理由?”
其中一个说:“理由很简单,民办教师转为公办教师必须参加笔试,在我们这里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基本上形成了一只坚固的铁饭碗,因此才能滴水不漏。如果从王国忠这儿给打破了,谁还能锯得上?”
分歧很严重。
王启林和朱局长就去看春申副县长。
春申副县长只好表态。
“暂时就这么定吧,少数服从多数,他必须参加考试。”然后又转向王启林,“王股长,你去通知王国忠一下。”
王启林问:“县长,我怎样通知?”
“正常进行,不要揭露内幕。”春申副县长说。
王启林晚上就跑去通知了我。
当时,我正住在火车站前的一个小旅店里。我就问王启林:“王股长,不参加不行吗?”
他说:“不行,必须参加。”
我又问:“我可考啥呀,十**年了?”我很犯难。
王股长说:“考农业科目,农业课比较简单,你回去复习一下还来得及。”
当然,尊敬不如从命。
我便赶紧回到学校,向任课的老师借了一册农业教本,便开始了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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