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年根上,贸易中心专门出了一台客货两用的小汽车,拉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到各关系户去拜年,最后跑到了三水河林场,天已经黑下来了,也就宿在了那里,夜里宾馆停电,开车的司机小伟就点燃了一根蜡烛放在了窗台上照明,这一照明可就糟糕了。小伟由于一路上的辛苦劳碌,再加汽车的颠簸,他很快就睡着了。可那蜡烛没睡着,它还在照明呢,照着照着就尿沿了――蜡油缕缕地淌到了窗台上,越淌越多,不一会儿蜡烛也歪倒下去了。蜡烛一倒,就燃着了淌到窗台上的蜡油,火苗子忽地就起来了。
林场的宾馆结构一切都是木制的,窗台更甚,属白松薄板。不一会儿几个房间就腾腾冒起了黑烟。
小伟一下子被炙醒了,他想逃出去,但却被迅速赶来的公安人员给逮了个正着,说他是纵火犯,送进了看守所。
此次火灾损失近百万余元。
当时,随车而去的业务员没住在那里,他在一位科长家呢!
他得知消息后,赶紧跑过去跟人家交涉,人家说:“您还女敕点,快回去吧,找你们领导过来!”
业务员只好连夜跑回来报信。
乔云成就急的火烧火燎。
我说:“光急不行呀,赶紧去人吧!”
小乔就说:“哪有人呀,家里还忙的焦头烂额呢!”
小乔说的是实话,到了年根上是承上启下的阶段。各个公司都如此这般,脚打后脑勺子忙,又是收口,又是拢账,又要制定来年的经营计划。
我说:“你没时间,我去吧!”
小乔说:“王书记,你一个人也太孤单哪!”
我说“不是还有两名党员呢吗!”
小乔立即同意:“对,书记带着两名党员一定能把事情处理好,这次就看着你们**员展示风采了!”
我说:“乔经理,你就放心吧!”当时我也雄赳赳、气宇轩昂地表了态。
第二天,我们三人便匆匆忙忙赶往了三水河林场。
林场真是别有一番风景在眼前,不仅茂密的林木参天,枯草也翻着波浪。而且空气也出奇的新鲜,让人觉得是入了仙境一般,走路都似乎飘飘然。
我们赶到后,本应先去探望小伟,但人家不允许我们私自见面,我们也只好作罢。
吃罢晚饭,我们直接去见林场场长。
场长姓钮。听别人介绍他已经50多岁了。住在离宾馆一里之外的一座小庄子里。我们走进去,屋内热浪扑脸。钮场长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夫人陪伴在一旁。
老希很有经验,他装作自来熟。首先把我向钮场长做了介绍。他说:“钮场长,这是我们贸易中心的王书记。”
钮场长就站起来和我握手,并说:“王书记,你好,一路辛苦了!”
我又把老善向他介绍:“这是我们的副经理善学文同志。”
他们又互相握了手,并互相问候。
最后,我又把老希向钮场长做了介绍。我说:“这是我们的业务主管希文富同志。”
老希就捅咕我想说话,我就狠狠踩了他一下脚,不让他说话。他的目的我晓得,因为他只是个业务员,我给报了个业务主管。他想订正一下,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因为出外办事,你只是一个一般人物,是会被人家瞧不起的。此小谎撒的也是为了大局。
老希可能也理解了我的心情,他忍住了。而且主动和钮场长握了手,并大声问候:“钮场长,您好!”
钮场长也大声回应:“希主管,你好!”
他夫人还在看电视。
钮场长就催她:“哎,你别看了,快给客人上茶。”
茶水很快端上来了。我们便围着茶几子坐了。
钮场长又问:“对,小乔怎么没来呀?”
以前跑业务都是乔云成和他交往,因此,他们很熟。
我就告诉他,说:“乔经理实在月兑不开身,这不是到年末了吗!他托我向您表示歉意。”
钮场长就说:“表示什么歉意呀?都是彼此彼此。”
老善就叫我说正事。
老善说:“王书记,时间不早了,咱们说正事吧!”
时间确实不早了,已经到晚上9时了。冬天的9时可比不了夏天的9时,夏天的9时还多少有些蒙蒙亮呢!
我说:“对,开始说正事!”
这时,钮场长说话了。
他说:“王书记呀,不要说了,你们的心情我都理解了。要说这场火灾呀,可太危险了,如果不是发现及时,消防车又准时赶到,损失何止百万哪,整座大楼
都得毁于一旦哪!”
宾馆大楼共五层,小伟他们住的是二层。
我说:“水火无情嘛!”
老希说:“水火无情,人有情呀!”
老善也说:“对嘛,钮场长一定是讲情面的人儿,他决不能袖手旁观的。”
钮场长说:“我是不能袖手旁观,但我没法向广大职工交待呀!”
我说:“我们理解钮场长现在的处境,很不容易。”
钮场长说:“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吧,你们先不要纠缠咱们场部的事儿,这都好说,算咱内部的事儿。你们还是先把司机小伟从公安口弄出来吧,这是唯一的出路,只要把这条出路打开,一切都好办了。”
我们采纳了他的意见。
这一夜,我们就宿在了业务员喝酒的那位科长家。这位科长姓尹,人们都叫他二老尹。他还很年轻。
尹科长专门给我们腾出一个房间。
我们三位虽然都很疲乏,但谁也没有睡意,便躺在被窝里开了一个小会儿,研究下一步究竟怎么办?
老善问:“你们二位公安口有没有熟人?”
老希说:“人是有,可惜离的太远,在黑龙江省,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我有个中学时期同学考入了警官学校,据说毕业后分来了这个林区公安局。他叫兆昌于,在锦县二中读书时,曾任过学生会主席,工作很有一套。
我说:“我有个人,就是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个科?哪个室?”
老善说:“那好办,他只要在这地区就行。现在咱们先睡觉,明天早晨挂114查号台,查他的住宅电话。”
老希也赞同。他说:“对,是个好办法。”
第二天,我们起的很早,尹科长他们一家还睡的正香呢。老希就开始用手机和114联系,我们通报了名和姓。114又问所住区域?我们报不出。他又问工作单位?我们通报了公安口。
最后114报出一个电话号:(请记录)7878778。
老希拨通了该电话。
那头接了:“喂,你找谁?”一位女人的声音。
“我找兆昌于同志。”老希说。
那头电话女人就转给了男人:“喂,我就是兆昌于。您是哪位?”
老希把手机就递给了我。我说:“我是王国忠。”
他就打了一个梗,疑问一声:“哪个王国忠?”
“你当校学生会主席,我当咱们班学习班长的王国忠。”我提醒他。
他“嗷”的叫了一声:“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现在在哪呢?”
我告诉了他地址。
他问:“老王,你上这儿干啥来了?”
“不兴看看你吗?”我说。
他说:“看我好啊,老同学相见分外亲热。一会儿我坐车去接你。”
我很喜悦,说:“哟,口气不小啊,你一定是达官贵族。”
他说:“达官贵族不敢说,混饭吃呗!”他说着哈哈地笑了。
我说:“老同学,在接我之前,得先弄弄清楚,你到底在哪里工作?”我又向他询问。
他说:“怎么,你在搞谍报工作呀?”
“不,你别误会,知此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我笑着说。
他说:“是百战百胜,还是百战不殆呀?”
我说:“都可以。”
“那我可以告诉你,老同学,我在公安局工作。”
“具体地点?”
“三水河林场。”
我说:“正对口。”
“什么正对口?”他疑问。
“见面再说。”我告诉他。
二十分钟之后,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小轿车停在了尹科长的门前。兆昌于从车上走下来,他很胖,满身都是肉。穿一身便装,但人还是那么精神。
我迎上前去和他握手,他也奔我过来,我们俩热情至极。几十年不见了,一下子都爆发了。我给了他两拳,他也回敬我两拳。然后,都哈哈大笑了。
笑后,他说:“我们班长,还那么年轻。”
我确实和在中学读书时相比好像似没老多少,也许我生就了一副永远也不老的面容。但这只是美好地设想。
他苍老了许多,也许是工作累的。但我没有直接说,怕扫他的兴趣。叫做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吧。
我说:“我们的校主席,多年不见,你富态多了!”
他说:“马马忽忽吧!”说完又问我,“你们老几位?”
我说:“我们老三位。”
他说:“上车吧!”他指了指老希和老善。
我们就开始上车。
兆昌于就想坐在我和老善中间,他跃跃欲试。司机就喊他,说:“兆局长,您还是坐前边来吧!”
司机说的前边指的就是副驾驶的座位。
这是他的首位坐席。他每次上班或是外出办事都坐在这里。
大家都坐好,汽车又开始上路了。汽车一上路,我又开始拉开了话匣子。我说:“哟,老同学扛上两花一个豆了!”我指的是县团级。
他说:“芝麻粒大个小官。”
我说:“你还不知足哇?”
他说:“人家吕文周都升到油田总指挥了,市地级。”到底是大庆油田还是呼和浩特油田,他没有说出名字。
吕文周也是我们一个班的同学。
我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全国最高首长只有一位,你说人人都想去当行吗?那门框不都得挤歪了吗!”
他说:“那咱就管不着了,还是说咱们自己吧。看气派你也不可小试!”
老希就介绍:“他是我们书记。”
“党的大权你都掌握,还得了!”他说着又笑了。
大家也都笑了。
笑后,他又回头问我,说:“不对呀,王国忠啊,我兆昌于都竹筒倒豆子倒给你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在什么单位工作呢,不保密吧?”
我说:“我这单位说出来吓死你!”我故意迈关子。
“这么厉害的单位,说说看。”兆昌于催促我。
我就告诉他:“辽宁省锦州市泰安区物资贸易中心。”
“啊!”他又叫了一声,“你们来此目的,一语道破天机,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老善就问他:“兆局长,您知道什么了?”
兆局长就赶紧打手势:“闸住,闸住。”
老希也问他:“闸住干什么?”
兆局长去看司机。司机反应的很快,他说:“你们都不要问了,当我面不要谈工作,谈工作怕我知道你们怎样搞**?”
兆局长嘿嘿笑了,指了指他,说:“这小伙子,哪都好,就是这张没收口破嘴总是句句不咬空!”
司机是位青年人——
www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