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秋,许芯正好来到陈府里,陪陈老妇人饮茶赏菊,见徐戍与陈祗在一同喝酒,十分的惊讶,也不知怎地,这两个不相干的人竟然成了朋友。
陈祗急忙起身介绍了一番,陈老妇人笑道:“原来是理县的徐县令,呵呵呵,听闻蜀中三郎,我却只认得关统与傅佥,今天遇得徐茂公,果然一表人才啊”,说完瞧了瞧身边的许芯,咯咯发笑。
原来徐戍自平西羌之后,声名便传播开来,成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又因他与关统、傅佥都是样貌英朗的骁将,故而民间称他们三个为‘蜀中三郎’,这连徐戍自己都不知道,乍一听闻,不禁勃然欣喜。
寒暄一番,老妇人回房歇息去了,留下许芯陪同两人,望着徐戍尴尬的表情,许芯也觉得不自在,笑道:“兄长,你与徐大人怎么一起喝上酒来?”。
陈祗脸上堆满了不自然的笑,说道:“妹妹你不知道,西羌一战,我与茂公兄同生死,早已是兄弟,今天茂公出来置办蜀锦,顺便过来坐坐,哈哈”。
徐戍在一边微笑,只顾着喝酒,许芯见到边上罗成捧着的蜀锦,心中却泛起疑惑,问道:“徐大人买这么多蜀锦,做什么用?可是送给府上的娇妻么?”。
徐戍心中之叫苦,看样子这许芯似是有点嫉妒,因为徐戍还从没送过东西给自己,上次一别后,她便再没去过理县,虽说当时不太开心,但还是希望徐戍能够来找自己,如今见他买蜀锦,看来与他府里的美娇娘过的甚是欢愉,想到这里,心中怎能不泛酸意。
徐戍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因为自己的心思都放在带走湛云这件事上,连声敷衍一番,与陈祗继续饮酒。
若是当面讨要湛云,恐怕一边的许芯会误以为自己是见色起意的人,或许她对自己的印象会越来越差,徐戍有点挣扎,今天实在没料到许芯会突然出现,虽说许芯更加清美月兑俗,但是自己也实在无法放弃湛云,而且今天不将湛云弄出去,以后就更难了,他不希望湛云继续留在陈府,哪怕是一天,自己也不愿意。
酒过数巡,许芯与几个婢女正摆弄着院中绚然绽放的菊花。
徐戍拿定了主意,指着一边的湛云,笑道:“奉宗兄的府上,美人儿真是不少啊,嘿嘿”,徐戍故意露出一副饥渴难耐的表情,陈祗看在眼里,反而觉得更加轻松,看来徐戍是个之徒,这样的人,应该不足为虑。
“哦,这是新买来的,怎么?茂公你喜欢?”,陈祗试探性的发问。
徐戍故意装作没听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湛云,湛云在一旁瞧见,心知是徐戍的计策,但也被他盯得满脸羞红。
陈祗笑道:“茂公若是喜欢,我岂能不成人之美?哈哈,拿去便了”。
原本只是想客套一下,毕竟湛云这么漂亮的女子,自己还没有‘尝’过,没想到徐戍立刻起身道谢,一副认真的样子,陈祗不禁满怀失落,心里将徐戍咒骂一顿,却又突然想明白了,如果能借此拉拢徐戍,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院中的许芯看的清楚,也听得仔细,她万万没想到徐戍是这样的人,目光交汇,徐戍能看出她表情里的吃惊与幽怨。
许芯站在原地,凝视了徐戍一会儿,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湛云,心中一阵气愤,却又舒展开来,或许男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吧,许芯在内心安慰自己,转身离去
这事就算定下来,虽然气走了许芯,但徐戍还是十分高兴,借着酒意,与陈祗附耳说道:“听闻奉宗兄好手段,府里上上下下的女子都让你嘿嘿,兄弟我自愧不如啊”。
陈祗蓦然一怔,这个事情只有李管家知道,徐戍远在理县,竟然他都听说了,看来这李管家散播的范围够广的,越想越气,陈祗怒目凝视着一边的李管家。
等徐戍领着湛云离开,陈祗勃然大怒,将李管家拉到院中毒打一顿,赶出陈府,滚出成都。
夕阳西斜,天边的云彩姹紫嫣红,正如同湛云的心情,自己做梦也没想到还能再次回到徐戍身边,昨日还在水生火热中,今天便掉入了蜜糖罐,怎能不让这芳龄女子心花怒放
掀开帘子,湛云从马车里出来,问道:“这位壮士,徐将军做什么去了?”。
罗成嘿嘿笑道:“大人有事要办,晚上便会回府,妹子我告诉你,我家大人可是一等一的男人,你跟了他,绝对不会错,哦不对,以后我该叫你嫂子了,哈哈”。
湛云露出浅浅的微笑,遥望天边的美景,如同看到了自己与徐戍的未来
傍晚,城外的小道,夕阳如血
‘小贱人!竟然去陈祗那里告状!’,李管家带着为数不多的盘缠,走在回老家的路上,心里不停的咒骂着,穿过一片小树林,微红的阳光中,一个男子挡住了去路。
“李管家”,徐戍手无寸铁,露出淡然的微笑,这笑容中透着丝丝杀气,不禁让人汗毛倒立。
“徐徐戍大人你怎么”,李管家有些支支吾吾,问道。
徐戍笑道:“是我告诉陈祗的,怎么样?昨晚在舒云房间里没有得逞,后悔吧?”。
李管家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偷听了???你,你昨晚潜入陈府了!”。
徐戍也不隐瞒,直言道:“不错,你猜对了,那个婢女是我的女人,今天我找你就是讨要点东西”。
李管家知道徐戍的厉害,哀求道:“徐大爷!小人实在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啊,而且,你看,我已经被你弄成这副模样,我已经身无分文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吧”,说完将包袱摊在徐戍面前,一脸的可怜样。
微笑变为冷峻,徐戍道:“放过你?那谁来放过舒云呢?呵,放心,我不是讨要你的钱财”,话说到此,徐戍一个箭步上前,一记怒拳砸到李管家的脸上,顿时将他打翻在地,下巴月兑臼,口吐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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