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营大寨门前,军士们列阵值守,大风吹过,披风凛凛做声
一个穷酸的书生,与这群高大威猛的将士比起来,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当徐戍带着戈均、孟沁过来的时候,姓于的书生有些动容.
“沁儿!!!”。
“于寿”,跟于宛激动的腔调不同,孟沁有些尴尬,更有些颓丧。
“军营重地,你跑到这里干做什么?!”,戈均仗剑而立,叱责道。
于寿没有理会,径直问道:“敢问可是徐都督”。
“正是”。
“孟沁与我交好多年,我们早就私定终身,望都督成全”,于寿直言不讳的一句话,却让戈均在内的所有在场将士投来异样的目光。
气氛顿时冷到了冰点,堂堂一方都督,竟然跟一届书生争女人,这要是传出去,铁定贻笑四方。
见此情形,戈均厉声责骂,当即将其捆绑锁拿,孟沁急忙上前向徐戍求情,只是当着如此的情形,徐戍如何容忍得了?如果不抓他,不就说明自己的确是抢他的女人么?
拉个关系还搞出这么多屁事!!!
徐戍在心里暗骂,扭头离去回到大帐却正好碰见庞宏,二人便一同进了内帐歇息。
“都督,方才抓的那个男子可是于寿?”,庞宏小心的问。
“是又如何??”,徐戍显得十分不悦,刚才的场面,要不是自己足够忍耐,早将那于寿骂的狗血淋头。
“此人的父亲叫陈域,乃是当年马谡帐下的参军,自从马谡受诛后,陈域便返回家乡,从此落魄,这于寿是个文人,还望都督网开一面啊”。
徐戍哂笑,道:“他爹姓陈,他怎么姓起于来了??”。
庞宏道:“陈域不想让自己不好的名声影响到他,所以给他改姓于了,按理而言,他应该叫陈寿”。
听到这里,徐戍猛然一惊。
陈寿??!!三国志的作者?!
要是放在没来三国之前,徐戍肯定万分敬仰,也肯定会立刻放了他,只是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刚来蜀汉的特种兵,他已经几乎没有崇拜的人了
傍晚时分,傅佥等众将时刻紧密的关注着梅水岸边的吴军动向,徐戍则安稳的躺在帐中歇息。
不一会儿,憋了半天的孟沁终于开口了,然而就算是开口,这个小妮子还是撇着头,一脸的冷眼表情。
“能不能放了他算我求你”。
徐戍微微睁开眼,淡然道:“不能”。
孟沁顿时火了,小脸微红的走到跟前,“为什么不行?!你这是擅自抓人,我要去告你!”。
徐戍哈哈大笑,差点笑晕过去,半晌缓过神来,朝着孟沁认真的脸笑道:“好好好,那你现在就告吧,找张椅子坐下来慢慢告我”。
“什么?你是要告你,不是告诉你”。
徐戍发笑,“整个巴东地区,我最大,你要告也得对着我告”。
孟沁顿时语塞,气急之余,涨红了小脸站在徐戍眼前不肯离开,许久,香腮微动,这才说出话来。
“你要如何,才肯放了他?”。
“第一,你别再见他,第二,安心的先呆在我身边,我是一方都督,属下面前,你还要端庄些”,徐戍低头看书翻阅兵书。
孟沁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现,让徐戍很没面子,其实徐戍今天没跟自己发火,已经很出乎自己的意料。
“行我答应你就是了”。
徐戍的嘴角微微上扬,当即起身出门,孟沁想跟出去,徐戍扭头道:“你刚才答应的,都忘了?”。
孟沁怔住,转而越发的气氛,但又无可奈何,强压着怒气,道:“好,那你一定要记住,不住粗暴的对他,不然,我就死在你的军营里!”。
徐戍耸耸肩,笑着离去
在庞宏的陪伴下,徐戍到了一间狭小的用来摆放杂物的帐篷里,看见来了人,丁寿道:“沁儿呢!我的沁儿在哪里?!”。
庞宏见他一见面就要女人,生怕徐戍发怒,急忙上前暗暗掐了他一把,小声道:“读书人!你还要不要命了!”。
丁寿毅然回绝他的好意,上前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徐都督,其实我敬仰你丰功伟绩,但我万万想不到你会做出这等事情来”。
徐戍的双手始终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说:“年轻人,很多事情,你还不明白,我自有我的道理,世事怎能全都尽如人意?忘了孟沁吧,好好做你的学问,郤正你可知道?我可以推荐你去他门下学习”。
丁寿一怔郤正的确是个饱学之士,在蜀中享有盛誉,比起谯周,他一点也不逊色,要说不想去,那一定是假话,可是一想起孟沁,他就无法舍弃。
“不!!我要我的沁儿!徐戍!你岂能强霸民女?!”。
丁寿几近愤慨,庞宏则吓得一跳,连忙回头,只等徐戍的雷霆之怒。
出乎意料的,徐戍忍下了,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我敬你是个文人,才不杀你,你可知道死在我徐某手底下的人有多少?你父亲忍辱负重供你读书,还比不上一个女人重要?再若纠缠”。
话到这里,徐戍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从他的表情里就知道,丁寿如果还不放手,必死无疑
这时,戈均匆忙进了营帐,在徐戍耳边道:“都督,探子奏报,诸葛恪派遣丁奉与吕据分别占据了巫山以东和东南的驻马坡、砚山,旌旗蔽日,来势汹汹啊”。
徐戍小声冷笑,道:“就是做给我看的,哼哼走”。
临行,徐戍转过头瞧了义愤填膺的丁寿一眼,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巨师,一会儿帮我写封推荐书给他,然后放他离去”。
庞宏一惊,急忙笑道:“都督大人大量啊!下官遵命!!”。
徐戍走后,庞宏有当面劝了一番,悲伤欲绝之余,丁寿拒绝了推荐信,愤愤然离开了巫山大营,往永安而去。
蓦然回首,望见斜阳射过巫山**美妙的景色中透着阵阵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