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来的一阵大风,将寨门上刚刚立起的槊旗刮倒,咔嚓一声,重重的摔落在地,激起蒙蒙灰尘
士卒传报到中军,丁奉大吃一惊,急忙率领诸将出来查看,发现果然如此,诸将都认为这是个不吉利的事情,丁奉心里不踏实,便请参军钟离牧来观。
看了半天,钟离牧叹道:“如此粗壮的旗杆,建设也算结实,突如其来一阵风就将其刮倒,呵呵呵,丁将军,我们此次西进,又是徒劳无功啊不如早点退兵”。
丁奉无言以答,令人重新立了一杆旌旗,等到诸葛恪率领左右前来视察,丁奉将事情原委全部说出,惹得诸葛恪大发雷霆。
钟离牧刚进大帐,除了众将文臣面色紧张,诸葛恪早已是两眼发红。
“区区一杆旗帜折断,你怎敢妄言失利?!莫非你心里向着蜀汉不成!?”。
听诸葛恪这么说,钟离牧微微蹙起了眉头,“将军,我只是安周易演算占卜,并不是妄言,而且,汉军已经牢牢掌控巫山一带,我们已经没有了地利,更不可能逼退徐戍大军,将军为了炫耀兵马、竖立威仪而出兵占据驻马坡和砚山来刺激徐戍,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众人听得心惊肉跳,其实钟离牧还有一点没有说出,那就是诸葛恪此行还指着暗中要回至若姑娘,已经算是客气。
诸葛恪本就是个爱面子的人,听完大怒,道:“一届匹夫!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妄言兵法?!来人,给我拿了!”。
见此形势,众将连忙出来劝解,好半天才让诸葛恪下了台阶,钟离牧只是摇头叹息,被侍卫乱棍驱赶出大帐,诸葛恪心烦气躁,吃了晚饭便率军返回秭归大寨
狂风刚刚吹过,林中显得了许多,五千虎射营的马蹄踩在青草地上,发出沙沙声响。
量戎问道:“都督,吕据在驻马坡,丁奉在砚山,我们为什么冒险穿过这两个地方的吴军,直接去找秭归大寨的诸葛恪呢?”。
戈均跟着问,“是啊,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月复背受敌?!”。
徐戍哼哼两声,道:“问得好,其一,汉吴两家暂时不会撕破脸皮,诸葛恪不敢贸然动武,其二,傅佥与黄崇在后方分兵盯着吕据和丁奉,不怕他们对我两面夹击,其三,我有五千虎射营,倘若丁奉、吕据胆敢冒动,我定然奔袭诸葛恪”。
二人纷纷惊叹徐戍的大胆,其实,这样违背常理的行军策略是极其危险的,估计也只有徐戍干得出来,如果成功,唯一能证明的是,徐戍对敌人心理把握准确,对形势、时机的拿捏十分到位。
“诸葛恪心高气傲、刚愎自用,我若不灭他威风,他日肯定更加猖狂”,说完,徐戍正色凝视,纵马飞奔
量戎和戈均看待他的眼神更加充满敬佩,徐戍与诸葛恪,汉吴两家年轻一辈的军事家,他们的内心世界一定很复杂,国内早就没有几个人能入得了他们的眼,所以心智远大,要与敌国将领一较长短
五千人马在驻马坡、砚山两地中间通过,再怎么隐匿还是会被发现,得知这个消息,丁奉大惊之余,先派出几名斥候火速赶往秭归通报,接着急忙起兵下山,若是能与吕据、诸葛恪形成三面合围之势,徐戍这次肯定丢了大人了!
毕竟事发突然,人马集结就花了一个多时辰,刚刚下山,来报说侧翼发现汉军人马。
丁奉大怒,这就率军迎面而去,双方对圆,这才发现是蜀汉的黄崇领兵,人数几乎与自己的相当。
由于名义上算是友军,双方将领独自上前答话,一打照面,丁奉逼问道:“徐戍想做什么?!难道想与我们开战么?!”。
黄崇耸耸肩,笑道:“都督只是去给诸葛恪将军送东西,不必大惊小怪”。
丁奉冷笑,“说的好听,你以为我不知道徐戍是个什么样的人???!黄将军你率兵至此,是何用意?”。
“带兵操练,偶然到此而已,丁将军难道怕我们不成?”。
丁奉道:“那又为何堵我东进的去路???!”。
黄崇心里暗笑,连忙在马上拱手作揖,“岂敢岂敢丁将军你尽管过去,我这就带兵返回巫山,给你让路啊,哈哈哈”。
看着黄崇的表情,丁奉的内心顿时升起一阵涟漪
难道说,徐戍只是率军佯动过去,并没有奔着秭归而去,反而让黄崇故意让自己通过,等自己的人马过去了,他徐戍来个回马枪,与黄崇对自己形成前后夹击的形势?!
反复思索,丁奉觉得徐戍这样做的可能性更大,阴险狡诈,永远都是徐戍在自己心里的代名词
迟疑许久,丁奉还是不敢出兵,等黄崇率兵离开,自己又挥军返回砚山,只要黄崇的人马在,就是对自己的牵制,使得自己无法月兑离砚山回援秭归,越想越来气,反倒笑了起来,一脸的无奈
驻马坡也是同样的情况,吕据受到了傅佥所部的干扰,与黄崇不同,傅佥的名气更加响亮,在收到丁奉的书信后也按兵不动,双方的后续兵力全部被互相牵制,大家心里都明白,现在就看徐戍跟诸葛恪自己较量了
当丁奉的斥候赶到秭归大寨,徐戍的虎射营早已距离不到二十里。
“哼!我倒要瞧瞧,这徐戍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诸葛恪不屑的数声冷笑,自从上次剿灭山越叛贼,自己在国内的名望迅速攀升,成为新一代极受瞩目的将军,就连吴主孙权,也对自己倍加恩宠。
提兵出大寨,诸葛恪心生一计,当即下令唐咨率兵两千驻守大寨,自己则带领主力骑兵五千人马,向北绕道虎峰山,计划从侧翼包抄徐戍,即使不打起来,也要给他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