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莫青山此时这幅气急攻心般的模样,王南哼了一声,报以冷笑,语带讥讽道,“真是好一个拘禁密室,莫家主,李三的妻子此刻就在你眼前,我倒是要听听,你能作何解释?”
说完,王南瞥了一眼昏暗的密室里那被绳索反手捆绑跪倒在地毯上的赤果女人,再度冷冷说道,“没想到堂堂莫家,竟然在自家的粮仓之中拘禁女子,甚至还行如此侮辱虐待之事,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这时,对于王南句句诛心的话,莫青山只是听而未闻,此刻他的头脑发胀,耳朵里尽是嗡嗡的蜂鸣之声。
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家的粮仓之中,竟然会真的有一个女子。
事实上,即便如此,他也只会感到一阵惊讶和诧然而已。
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让他在震惊之余,心底里止不住地冒出了一团滔天的焰火。
粮仓里的光线虽然昏暗,但此刻他的眼前,一个除了用来束缚她的绳索之外,就只有浑身赤条条的女人映入了他的视线。
女人的眼睛被一条黑布遮挡,黑色的长发在像是水藻一般散开在地毯之上,此时正蜷曲着身体侧躺着,远远看去彷如正在昏睡之中。
忽然,像是感觉到粮仓的大门被打开,沉睡中的女人惊醒了过来。
只见她惊慌失措地跪了起来,用膝盖挪移着向后退缩,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而造成她说不出话的缘由,却是因为在她的口中,被塞了一个木球,随着女人不停呼唤的行为,口涎不时从木塞和唇缝的间隙流泻而下。
如此将女人彷如畜生一般对待的施虐行为,直让王南心底升起了一股冰寒的怒意。
看着女子满脸惊惧的害怕模样,以及女子周围摆放的零零碎碎的器具,王南难以想象,这女孩受到的是何种令人发指的变.态蹂躏行为!
前世里,王南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岛国的所谓爱情动作片中,这类比较另类的题材的影片也曾经观摩过。说实在的,爱人之间情到深处,偶尔寻找一下刺激而试一试,并无不可。
但眼前的一切,女人慌乱地摇摆着脑袋,口中惊恐的悲鸣之声,让他无法产生这样的想法。
“混账,混账东西,简直就是混账东西……”
这时,只听到怒不可遏的声音响了起来。
说这话的人,并不是王南,而是莫青山。
只见他一脸震怒的神情,双目圆睁,眼睛里似要喷出火一般。
此时此刻,莫青山是愤怒的,家里出了如此败坏门风的事情,甚至还被外人发现,这简直就是在他的脸上狠狠煽了一巴掌,让他感到了这辈子都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王南管不了莫青山心中的想法,嘴角冷笑了一声,便再也不看莫青山半眼,推门而入,径直走向了女子。
这时,女子感到有人渐渐向他逼近,开始不停地向后退去,仿佛这样可以延迟即将面临的虐待一般,直到再也退无可退,身体贴着粮袋,浑身不停地颤栗,泪水顷刻间浸湿了眼前的黑巾。
突然,一件衣衫落到她的身上,紧随而至,一记温和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轻轻响道,“已经没事了,放心吧。”
来人说话的同时,身上的绳子像是拥有了意识一般自行解了开来,随后从身上滑落。
王南没有想到,自己新的灵式绳缚之术,第一次使用的时候,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然而苦笑之余,看着外套下女子身上被马尾鞭抽打的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心中不禁抽搐了一下,怒火高涨而起,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起来,许久才渐渐松了开来,伸出手,解开了女子口中的木塞。
“救救我,救救我……”木塞刚被解除,女子便狂乱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惊恐绝伦的惧怕之情。
听着这声音,莫青山的心中猛地打了一个颤。
这时候,看着死死拽住王南求救的女子,他担忧的是,如果这件事情和他的儿子有关的话,那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莫青山这样忧虑着,从打开粮仓的木门看清里面的情形之后,他的脑海中就有了如此不祥的预感。
然而,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的。
当莫青山百般催眠自己之时,只听到王南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嗓音温和地开口问道,“放心吧,我是来救你的。告诉我,是谁囚禁了你?”
“莫少白,他是个变`态,救我,救我……”
轰得一声!
当莫少白三个字从女子口中满含惧怕与憎恨地吐露而出之时,听到这的莫青山脑海中只感到一阵惊天霹雳打中,刹那间全身僵立。
“好,很好……”
王南纵声而笑,笑得寒冷至极,笑得莫青山的心沉到了谷底,更笑得唐月夕心中猛地一跳。
南叔是真的怒了!
这一刻,唐月夕心中不由的暗暗想到。
“好一个莫家,好一个莫少白,好啊,真是好啊,很好,非常好……”王南不停地说着好,但话语中的意思,怕是傻子都听得出来。
“丫头!”
忽然,王南喊了一声,将这时仿佛陷入了呆滞中的唐月夕惊醒了过来。
后者身体猛地一抖,继而回过神,看了一眼王南,连忙应声道,“在!”
“走,这乌烟瘴气之地,少待为妙!”王南没有给莫青山解释的机会,顿时说道。
“哦,好!”
说着,唐月夕脸色鄙夷地看了一眼此时一脸黑青色的莫青山,转身跟在了王南身后,径直离开了粮仓,不久便走出了莫家大院。
直到入夜之前,唐月夕和王南两人终于将李三的妻子安全地送还给了李三手中。
两人离开莫府不久,莫府顿时发生了一场不小的震动。
夜。
莫府大院,莫青山的房间之中。
“孽子,你给我跪下!”
“父亲,孩儿到底犯了什么错误,否则凭什么要让孩儿跪下?”
“犯了什么错误,你问我犯了什么错误,你个混账东西……”
砰得一声。
一盏茶杯被狠狠摔在了莫少白的脚跟前,后者来不及躲闪,白色的皂角鞋尖顿时被尽数打湿。
随后,莫青山铁青着脸,叱问道,“我问你,莫家的粮仓什么时候起成了你用来拘禁女人的密室了?”
啪!
听到此话,原本还在为自己无辜辩解的莫少白不由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神色仓惶地说道,“爸,我错了,爸,我错了,您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