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莫青山心中还是留有一线希望,期待着这件事情和莫少白无关。但在一顿喝问之下,莫少白立时跪在地上承认错误,心中仅有的希望也尽数如泡沫般消散。
“孽子啊,孽子……”莫青山伸出手,脸上一片铁青之色,怒声喝道。
随后快步冲到莫少白的跟前,大手一扇,一巴掌狠狠拍上了后者的脸颊,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个畜生,你怎么就干出如此败坏我莫家门风的丑事!”
莫少白被一巴掌拍倒在地,看着雷霆般震怒的父亲,害怕得不敢爬起身,捂住脸颊,嗫嚅地辩解道,“爸,我,我,我也没有怎么样,我不过是,不过是……”
没等莫少白辩解,莫青山狠狠一脚踢开了莫少白,痛得后者捂住肚子像是煮熟的虾子一般弓了起来。
紧接着,只听到莫青山对莫少白怒其不争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还想怎么样啊?你个没脑子的东西,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要玩女人,梅溪镇有的是青楼红院,那地方的女人,你随便玩,爱玩什么花样玩什么花样!玩出花来,那都不犯法,可你……”
莫青山指着撑着手掌慢慢跪起来的莫少白的脑袋,往下用力地按了数下,继续说道,“可你倒好,不仅虏拐有夫之妇,还密室囚禁来虐待取乐,你以为你老子我是天王老子,这种事情可以随便替你兜下来吗,这是犯法,你犯了法了啊,你个混账东西,你究竟懂不懂?”
“爸,您一定要救我啊,一定要救我啊,我不想坐牢,不想坐牢啊……”一听莫青山声色俱厉的怒骂,莫少白双手抱住了自己父亲的腿,惊慌失措地喊道。
“起来!有胆子干出这种事情,怎么就没有胆子承担下来!没有骨头的废物,瞧把你吓的!我有说过你会坐牢吗?”
闻言,莫少白抹了一把眼泪,脸色满怀希冀地望向了自己的父亲。
莫青山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心中感到万分无力,不禁暗叹家门不幸!
别人家的孩子,到了这个年岁了,哪个不是一身武艺、熟读经书、心怀大志,自己儿子倒好,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贪图男欢/女爱之事,不由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儿子除了生得一张好脸皮之外,简直就是草包无能的代名词。
但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虽然因为一时愤怒而打骂,可气出了,心中便有觉得一阵不舍。
紧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的,为何现在变得如此让为父失望呢?”
“爸,我……”
莫少白哑口无言。听着父亲的失望话语,心中一阵难堪。确实,从前的他也是一个正派善良,充满理想主义,为人也热情周到的大男孩。
然而,一天天的,他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并不知道,其实他的性格在潜移默化中被金源改变了,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觉察到的事情。
是的,金源就是那个被镰虫寄生的人类,那个被莫家世世代代使用咒令御使的妖魔。
这就是妖魔,无时无刻都想着将人类拖入罪恶混乱的世界之中的恐怖魔鬼!
“先起来吧,其实你不说,我大概也知道了。”
莫青山看了一样跪在地上低头沉思的莫少白,无力地摇了摇头,自责道,“是我对你太过放纵了,以致于让你不知收敛自己。今晚你就去天心观,往后吃斋修持,一年之后再下山,这期间,你给我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不能再让你这般放浪形骸下去了。”
突然,像是听到极为可怕的惩罚一般,莫少白满脸惊恐地求饶道,“爸,我不去天心观,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去,我死也不去那里……”
这精彩纷呈的花花世界,哪是无聊的清修道观可比。莫少白受不了到那枯燥单调的日子,死也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
啪!
正当莫少白百般诉求自己的请求之时,突然,一记巴掌狠狠地反手打中了他的另一侧脸颊。
随后,就听到莫青山怒其不争的吼声响了起来,骂道,“蠢货,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进天心观。如果你不去天心观,你就要去坐牢!你还搞不清楚事情状况吗?今天来的这两个正义门的门徒,将你所有的罪恶都看到了。你不走,明天正义门的逮捕文书就会扇到你的脸上。你不走,难道你想去坐牢不成?”
“不,我不要坐牢。”
莫少白脸色焦急彷徨,带着哭音地说道,“爸,我不要坐牢,也不要去天心观。爸,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头换面好好做人。爸,你想想办法,你可以的,你一定有办法的……”
说着,莫少白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对,一定可以的。爸,只要给那女人一大笔钱就没事的。我知道那女人的丈夫是个泼皮流氓,这种人,随随便便给点钱一定可打发的!至于那两个正义门的门徒,爸,送点礼过去,一定可以摆得平的!”
说着说着,仿佛越发觉得这样可行,莫少白眼神期待地看向了莫青山。
后者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正当莫少白以为自己的父亲正在思索其中关键,想要再接再厉再度哀求之时,突然一股大力踩中了他的胸口,将他狠狠踩飞了出去。
莫少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自禁地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下之后,忍着痛,抬起头满脸惊骇地看向此刻一脸暴怒神情的莫青山,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白痴!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这事情用钱摆得平吗?”说完,莫青山寒着脸看了一眼莫少白,神情万分痛苦。
直到这时,莫少白才真正知道,他的父亲是铁了心要让他到天心观,绝对毫无商量余地了。
“好在天心观的掌座与我莫家有故旧之情,你到了天心观,以天心观在梅溪镇独一无二的超然地位,即便是正义门,也要卖几分面子。你去了之后,给我好好修修心,再给我惹出这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看我饶不饶得了你!”
说着,莫青山用手捂住胸口喘了数口气。
良久舒了一下,如同哀莫大于心死般的目光瞥了一眼此时跪在地上沉默了下来的莫少白,怅然地叹了一声,“赶快去收拾收拾,今晚就走!”
说完,再也不看莫少白一眼,心中怀着我怎么生出了这么个废物儿子的惆怅心情,走出门外,渐渐消失了身影。
莫少白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握了起来,话语狠狠地低声说道,“明明是你不想替我出头,怎么可能没有办法……”
莫青山也没有注意到,这时,莫少白被头发遮挡下的眼睛闪烁着充满了憎恨的红光,像是一头丧失了理智的野兽一般,随后望向莫青山背影的眼神,满是怨毒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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